借著王府大門處的燈籠,楊秋生低頭之際就看見自家媳婦兒眼中滿是柔情,“真的沒事?”
沈連雲為著叫他放心,不住點頭,“我本就裹著紗布,所以那個孩子的血極易浸透,看起來才會這樣嚇人,但是我發誓,我真的沒事。”
邊上拉了馬車來的小廝靜候在大門處,猶豫著是否要上前通傳,但在看見那個急急奔出的男子又回轉過身朝屋內行去時,立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著急出去,這……又不出去了?
衛臨本是在屋內安慰兩個驚嚇過度的孩子,在看到複又折回來的人後,忙殷勤地拉了桌邊的板凳,“大哥,你們坐。”
楊秋生將自家的媳婦兒在板凳上安置妥帖後,又起身從藥盒裏拿了新的紗布和藥膏,“阿雲,要是我將你弄疼了就告訴我。”
這樣略帶羞恥的話叫衛臨有些不適地輕咳了一聲,“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啊!”
其實他的主要目的是進宮去質詢那個毛都沒長齊的皇帝,看看他是什麼膽子,竟在不通知他和阿七的情況下私自重建範湖書院。
但他朝門口的步子卻因為身後那人的一句話堪堪頓住,“你走一步試試。”
聽見這低沉的聲音,衛臨忙堆著滿臉的討好,“大哥您還有吩咐?”
楊秋生仍是低頭專心致誌地重新包紮著自家媳婦兒手上的傷口,“不講清楚來龍去脈,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你走嗎?”
沈連雲看著衛臨向她投來求助的目光,輕笑了一下,“阿生,天都暗下來了,免得鈺兒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這個借口讓衛臨覺得完美,他忙掛起一臉的無辜,“對呀,大哥,你就放我回去吧!”
楊秋生終是拴好他媳婦兒手上的最後一個結,緩緩抬頭,“若是你下次出現的時候再帶來血光之災,那我家的門你就別想再進來了。”
“小弟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看著衛臨因為發誓而舉起的手,楊秋生終是點頭應允他的離去。
可對麵的那個得了準許的人卻大膽上前摟過了自家大哥的肩膀,臉上立時又恢複到往常的嬉皮笑臉,“阿七那小子說兵符留給大哥了,那玩意兒你們可要收好了啊!”
畢竟一不小心就是可以調動整個京城的兵力,著實開不得玩笑。
“放心,阿七說了,兵符在我手裏比在你手裏靠譜。”
衛臨因為他大哥這話訕笑了一下,“那是,我大哥一向穩重。”
他說著就起身朝端坐的沈連雲行了個禮,然後將手裏的荷包拋回了秦家孩子的手裏,“我家這兩個孩子你們給我護好了,少了一根毫毛,範湖書院的規矩你們應該很清楚。”
秦尺看著手裏的荷包,也不顧手上的傷口,拉了自家弟弟就朝對麵的人跪地磕頭,“明白。”
衛臨聞言滿意點頭,然後朝身後滿臉疑惑的自家孩子咧開一個燦爛的笑,“親親幹爹。”
見他們躊躇不前,他抬手敲了敲裝點心的木盒,“聽說溢香齋每月必會出一道新式點心,難道蓁兒和佩兒就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