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拉過一臉別扭的孩子,蹲下身問道:“小盛呢?”
阿七撅著嘴,回頭指了指轎子裏,然後又飛快地撤回了視線。
轎夫仍掀著簾子,待楊秋生把轎子裏的人抱出來後,兩人發現小盛的衣衫隻剩了個裏衣。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開口詢問孩子什麼,就瞧著不遠處又行來一頂轎子。
鬆臣將手裏的籃子和馬紮遞到了沈連雲的手裏,然後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信封。
“我家主子的信,姑娘既然已經安全抵達,那鬆臣就告辭回去了。”
沈連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那種一慣得了好處還擺架子的人。
她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阿七,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子。
“一點小錢,拿給小哥們喝酒,算是謝禮。”
卻見對麵的鬆臣忙躬身退後,“姑娘這樣卻是叫我為難了,這錢我是斷斷不能要的。”
要是被他家主子知道了自己收了這個女子的錢,那怕是又少不了一頓責罰。
“下次沈姑娘若是再有需要直接派人吩咐一聲就是。”
鬆臣說完再次拜別,坐到轎子裏後吩咐一群人離去。
沈連雲有些無奈地看著手裏沒送出去的銀子,倒是楊秋生的心態好,抱著小盛踱步到她邊上。
“阿雲,同那個人客氣什麼,我們還是趕快進屋吧!阿七,開門。”
隻見小家夥從楊秋生的手裏接過鑰匙,轉身前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小盛。
“阿雲,今天晚上我想挨著你和楊大叔睡。”
阿七推開門後,側身低頭踢著木門,好讓沈連雲他們進門。
沈連雲覺得奇怪,她還沒有開口,就見著自家的夫君抱著有些不省人事的小盛走到阿七麵前。
“阿七,你忍心看著小盛一個人沒人照顧嗎?”
沈連雲為著這個男人的狡猾歎氣,夫君啊,你明明是為著自己的私心,怎麼能騙孩子呢?
她挎著籃子和馬紮,拉著門口的阿七往屋裏走,“你和小盛怎麼了,不是上轎子前還好好的嗎?”
阿七仍是低著頭,他攥著阿雲的手有些緊,“那個家夥喝醉了耍酒瘋,我……我不想挨著他。”
沈連雲聞言有些意外,小盛耍酒瘋?
“你們從轎子出來的時候,我倒是覺得小盛身上穿得衣服比你還少啊!”
“那是因為他吐了一個轎子,惡心死了,我怕他弄到衣服上才給他脫的。”阿七說完還頗為嫌棄地搖了搖頭,似乎再回憶一次都是一種折磨。
楊秋生將小盛安置好後折回自己的屋裏,就看見自家的媳婦兒哭笑不得地看著把頭埋在桌上的阿七。
“阿七,是不是困了,快來洗漱了。”
卻見小家夥嘴巴撅得老高,“楊叔,我今天要睡這裏。”
楊秋生微微挑眉,看了眼滿眼玩味的媳婦兒,對方端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他正了正臉上的神色,認真地說道:“阿七,小盛剛剛可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哦,你舍得你兄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