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吃掉了我們去年一年的花銷。”
楊秋生看著自家媳婦兒的模樣隻覺得憨態可掬,要不是在街上,他一定會吻下去。
“不就是銀子嘛!阿生,你放心,你媳婦兒我能幹著呢,以後一定掙大錢養活你和阿七。”
沈連雲要是在清醒的狀態裏自然不會如此大放厥詞,但正因為她醉了,所以更是酒後吐真言。
“阿生啊,我一直好心疼好心疼你以前一個人的日子,所以啊,你以後都交給我來照顧,好不好?”
她的手不自覺地在楊秋生的臉上摩挲著,明明沒喝多少酒,但她覺得自己是故意想要醉去的,因為這樣的話她憋在心裏好久了。
楊秋生拉下她的手,一把將她抱離了地麵,“阿雲,那我以後就拜托你了。”
跟在身後的阿七拖著喝得醉醺醺的馮盛,一臉的難為情,“馮盛,你丫能不能給我好好走道,我的腰都要給你壓斷了!”
他本來還把希望覬覦在他楊大叔身上,奈何對方的一門心思已經全都撲在了阿雲身上,根本無暇來顧及身後的人。
馮盛腦子裏的神思一團漿糊,歪歪扭扭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阿七的背上。
阿七覺得自己的小身板下一秒就要堅持不住了,他正準備開口求助時,就發現酒樓外的石階下停著三頂轎子。
見他們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上前躬身行禮,“知道沈姑娘今日在望春閣設宴,這轎子是專門給你們備下的。”
鬆臣彎著腰,有些不敢去看抱著沈連雲的楊秋生,他在腦子裏思索著,待會應該如何組織措辭,同自家的主子如實回稟,才不至於讓那個人生氣。
阿七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忙招呼著這個半熟的人,“那個,你能否先幫我把這肩頭的人扶一扶啊?”
鬆臣朝自己左右看了看,確認對方是在同自己說話後,利索地上前接過馮盛。
阿七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舒展著渾身有些酸軟的筋骨,從酒樓出來這短短的一段路,他像是走了大半個春秋那樣久。
沈連雲甩了甩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在看清楚說話的人後,神思收回了大半,“不……不好麻煩,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誰知平時最為忌諱同梁友致牽扯上關係的楊秋生大步走向停立的轎子門口,回頭看向一臉恭敬的鬆臣。
“我和阿雲坐一頂轎子就好。”
邊上抬轎的轎夫正要掀簾讓他們進去,卻見楊秋生又停住了腳。
“那個誰,你再去縣令府向馮大人告知一聲,小盛同我們回去了,還有就是,府衙大堂裏有一個馬紮和籃子,給我一並帶回來。”
鬆臣聽完這一通吩咐後,還沒來得及向這人介紹自己的名號,見對方已經入轎落下了轎簾。
“嘿嘿,那個誰,我和小盛也可以就用一頂轎子,正巧你去縣令府還可以乘一頂。”
阿七看著對麵扶著馮盛的這個人麵色似有不悅,故將自己嘴角的笑扯得更大了些。
“鬆臣,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