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越沉默了一陣,又開口道:“唐姑娘,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些事情要提醒你。”
“什麼事情?”唐巧心中微微一沉。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這些天,究竟過得好不好?”
“好!”唐巧響亮回答道,“師父對我很好。我在學宮的這些日子,也,過得非常充實。”
充實得有些過頭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蘇啟越點點頭,道:“這我便放心了。學宮裏的任何人,你都不要輕易相信。”
唐巧挑挑眉頭,不滿道:“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白癡,對不對?”
蘇啟越辯解道;“不,不是。我是擔心你身邊不懷好意的人太多——”
唐巧凝視著蘇啟越的眼睛,試圖看穿他的內心,“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我身邊不懷好意的人是不少,不知道你算不算是其中一個?”
“我對唐姑娘並沒有惡意。”蘇啟越道,“反倒是這裏的幻術師,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正邪難辨。幾位新來的幻術生,也都來曆複雜。”
唐巧微微詫異道:“誰?什麼來曆?”
“那位‘灰鷹’,原本是在吐厄山脈修煉出的一隻千年雪鼬精。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偷偷混到了奴隸的隊伍之中,參與了希音宮的修建。前幾日,他殺死了自己的主人,逃脫出來,又頂替了主人的姓名,才獲得了今天的身份。”
是了!
唐巧心中頓時一片雪亮:葉捷就是那天出事的奴隸主的姓名!
自己當時和師父在“往來之初”這家酒館歇息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名字,後來偏偏給忘記了。
“雪鼬精?他是一個,妖怪?”
“是。妖族這些年和我們神族一直在劍拔弩張地對峙著。這人千辛萬苦混進真蛛城中,多半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能是吧。”唐巧鬱悶地歎了一口長氣,“我本來瞧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結果聽你這麼一說,好像身邊每個人都有了嫌疑。那。那位大叔呢?他又是哪裏派來的臥底?”
“這個我卻不確定了。”蘇啟越搖搖頭,“他確實是從落塵山腳下過來的。之前的經曆,我的手下沒有打聽出來。要麼是他真的無辜清白,要麼是他真的隱藏得太好了。”
“你對每個人的底細都了解得這麼清楚。恐怕在這所學宮裏麵,也有你的眼線吧?”
唐巧目光炯炯地盯著蘇啟越。
蘇啟越坦然道:“有。”
不僅是有,而且是不能告訴我的那種“有”。唐巧笑了笑,挖苦道:“你倒是很坦誠!”
“對唐姑娘說話,我一向坦誠。”
唐巧微微紅了臉,忙背過身去,抱怨道:“你不用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哄我。既然你叫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那任何人裏麵也應該包括你才對。”
蘇啟越幹巴巴一笑,說道:“唐姑娘比我想得周到。”
唐巧側頭道:“你還有什麼消息要通知我?”
“陛下可能會擇日召見你。”
“什麼?他不是見過我了嗎?還召見什麼?”唐巧心中更加鬱悶:難道就因為自己踹過他一腳,他就存心報複?
“唐姑娘對我們西樹國的意義重大,陛下心慮國事,想和唐姑娘交談一番,也是應該的。”
“好吧。反正我人在他的地盤上轉悠,想拒絕他召見也是不可能的。他什麼時候叫我過去,我就過去。”
“還有……”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