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越麵色一沉,緩緩說道;“難道兩位護法聽不懂我話裏的意思嗎?我的事情,你們不該插手,也不能插手。”
曉月莞爾,說道:“原來太傅大人是看著我們討厭啊。隻是,寺主的吩咐,我們可不敢違抗。”
“哦,那我倒想知道,你們究竟要做些什麼了。”蘇啟越麵色繼續陰沉下去,“我要是贏了你們,你們就仔仔細細把寺主大人的吩咐給我說一遍,也好讓我好好領悟一番。”
明湖“刷”地一聲張開了綠油紙傘,那油紙傘的傘麵瞬間顯示出五花斑斕的色彩,把唐巧的眼睛都給照花了。
蘇啟越微微一笑,說道:“十色盾。”
這十色盾傳聞是太古時期刃族打造出的一把絕世的防禦武器,傳說中能穿過十色盾防禦的武器和法術屈指可數。蘇啟越慣用的兵器霜白刀就不在此列。
明湖心中敬佩不已。寺主在把這把綠色油紙傘交給他的時候,他可是一點沒看出來這把傘的來曆。
“太傅大人好眼力。我們聽聞太傅大人刀法高強,鮮有對手,實在是不敢大意,隻好把寺主珍藏的寶貝給請出來了。”
蘇啟越雙手交叉在胸前,手指一根根擺動,淡然說道:“你們隻知道我會使用霜白刀,卻不知道我還會一招——水獸召喚。”
明湖哈哈一笑,銀白色的眉毛微微顫動,“太傅大人說笑了。對付我們兩個,也值得太傅大人耗費這許多心頭熱血?”
蘇啟越神色平靜:“你們不仁,我自然不義。何況,背後還有花豹宗的這兩個家夥要跟著你們搗鬼。”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背後一陣風聲——兩支漆黑的袖箭挾裹著撕啦作響的閃電分別向著他和唐巧的後背襲來。
蘇啟越攬住唐巧的腰肢向左轉了一圈,帶著唐巧向後折下身子,便輕鬆避開了這兩箭。
蘇啟越一聲清嘯,一柄薄如蟬翼的銀白長刀從雲層之下旋轉著飛躍而來,穩穩落在蘇啟越左手之中。
唐巧剛剛被袖箭嚇得還沒有回過神來,見到這一手,更是萬分詫異。蘇啟越一個看起來身子不太結實的花匠,被人稱作太傅大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會舞弄長刀,真是人不可貌相。
卻見白光一閃,一道黑影飛了出去。原來是花豹宗左邊的那位刺客剛剛現身,拎著長劍的右臂便齊根而落,頓時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花豹宗這次派來的刺客本來是身屬四級的好手,卻沒想到眨眼之間就被蘇啟越斷去了一臂。對於一名職業殺手來說,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失去使用武器的那隻手。另外一位刺客見到同伴的慘相,忍不住目光躊躇起來,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
唐巧在一邊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她從小到大,隻見過菜市場殺雞,還沒見過在真人身上發生這麼血腥殘暴的情景,忍不住結巴道:“你,你……你怎麼這麼……”
曉月早已經用衣袖擋住了飛濺而來的血滴,皺著眉頭道:“太傅大人真是不解風情。這麼一上來就見血光的,可真是嚇到我這樣的弱女子了。”
蘇啟越今天連連被人評價為“不解風情”,心中不禁納悶。這風情,到底應該怎麼解?解給誰看?
他側頭對著花豹宗另外一名刺客說道:“你還不快走,就是一樣的下場。”
那個刺客猶豫了一會,舉劍幹淨利落地刺死了倒在地上嚎叫不止的同伴,還劍入鞘,抱著屍體匆匆飛走了。
這一幕又發生得太快。唐巧再次瞪目結舌,結巴道:“他,他,他……他怎麼……”
明湖拊掌大笑:“太傅大人厲害。一招之內就把花豹宗的兩名高手給解決了。一個死了,一個逃了,厲害厲害!原來你剛剛和他們比拚法術,隻是在逗我和曉月玩,想要把我們引出來看熱鬧。”
蘇啟越嘴角含著一絲冷意,“如果隻是為了看熱鬧,至於累得兩位護法現身嗎?我看著,”他語氣上揚,“你們是想找個機會,把我也給解決了吧?”
明湖神色不變,雙手一攤:“太傅大人呐,你的內心太陰暗了。我們真的隻是想看熱鬧啊。”
“別廢話了,接招吧。”蘇啟越倒轉刀身,將刀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他居然自殘!唐巧幾乎要暈過去了。
卻見鮮血從蘇啟越的心口噴湧而出,一時間彙聚成一條三尺來長的小蛇形狀的墨藍色怪物。蘇啟越念了三句咒語,那小蛇漸漸長出鹿角牛耳,人須魚鰭,猛然間化作一隻巨龍,一聲咆哮聲若洪鍾,裹挾著深藍色的水流漩渦,向著明湖和曉月張牙舞爪撲了過去。
明湖大驚失色,怪叫道:“太傅大人,你來真的呀!”
他奮力撐開那包裝成綠色油紙傘模樣的十色盾,那盾麵流光溢彩,接觸到墨藍色水龍的時候,釋放出一波接著一波的震顫。
曉月割開手心,放出一道碗口粗的熊熊火焰,如同一道鎖鏈,去燒灼那條水龍的脖頸。那水龍想來是皮糙肉厚的,竟然完全對火焰沒有反應,繼續張嘴去啃食那十色盾的盾麵,同時它的四隻老鷹一般的爪子和龐大的上半身也纏了上去。
明湖躲在十色盾後麵,緊緊抓住盾把,叫道:“曉月,我說你行不行?太傅大人一點心頭血就快把你逼死了。他可是才兩千多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