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霸道的宣言,我不覺得想大聲喝彩,我就覺得這仿佛屬於他的天經地義,屬於他的正常範圍之內。
太後手中的甲套斷裂被她扔在地上:"這個是自然,天色將黑,公子還是早點回去!"
楚長洵這才抱著我就走,司空皋走到了門前站在那裏,目光沉靜像一個隨時隨地可以竄出來咬斷人脖子的凶獸。
"我說,柔然皇帝跟太後到底有什麼關係?"出了門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一顆八卦的心熊熊燃起,怎麼也撲不滅!
楚長洵下巴微抬示意我:"那麼多的煙花炮竹你不看,非得問我這個問題,跟我去柔調查完了之後,回來告訴你怎麼樣?"
我的視線移開,隻看見滾滾黑煙。根本就沒所謂的煙花爆竹,嘿嘿直笑:"能不要轉移注意力嗎?逃避不是辦法,咱們要互相坦誠,別猜來猜去,怪累的慌!"
"我真的不知道!"楚長洵依然跟我裝傻充愣,口氣之中還帶著一分洋洋得意,自我分析價值:"我這個人,喜歡用詐字決,正如你口中所說的,我是三分猜兩分扯,還有五分靠瞎蒙,是不是發現你的夫君,很厲害?坑蒙拐騙樣樣精通!"
"修命改運之法給我,把梵音還給我,你就算捅破天也跟我沒關係,所有的利害都跟我沒關係!"直接給他甩臉子道,這個人給三分顏色他就能開染房,臉皮之厚無人能及。
楚長洵直接搖頭:"那可不行,捅破天沒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捅那天幹嘛?我又不是吃飽撐的沒事幹!"
聲音一沉,臉一寒:"你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柔然皇族跟太後的關係你又不說,讓我攪了風雲,又不跟我說具體做什麼,還讓我無辜受牽連屁股被打開花?"
楚長洵抱著我就像抱著一堆棉花一樣,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任何重量似的,腳步越發輕盈:"讓你受到牽連是給你一個教訓,你自己不也把心一橫賭我會不會來救你,瞧吧,你這是賭贏了呢!"
他真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根本就不在我身邊,也知道我去賭?
恰到好處的來?可是他為什麼能恰到好處的來?難道要靠蒙的?
直接在他懷裏裝死,不打算理他一分一毫。
走出皇宮,他住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環境雅致,看著門匾上寫著無量閣。
無量這兩個字有意思。
"無量閣老板是不是柔然人?"我直接問出了聲。
楚長洵偏頭問我,"為何有此一判斷?"
我細細說來:"漠北柔然國師,在我的家鄉裏,有國師的地,一般是高僧,我不知道漠北柔然國師是不是一個高僧。可是這無量兩個字,佛家用語!"
楚長洵帶我來到一個雅致的房間,一切用度皆為上乘,有錢活的就是精致,尤其是有錢又有本事的男人活得更精致。
把我輕輕放趴在床上,"說說看,口中的佛家用語,是不是和無量閣不謀而合?"
趴著找著合適的位置,對他勾了勾手指頭,他的臉湊了過來,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無量,計四種,給眾生歡樂為慈無量心,救眾生於苦難為悲無量心,見眾生離,苦得樂而喜,為喜無量心,對眾生無憎無愛,一視同仁為舍無量心,即四種。"
"又或者說。簡單的來說,無量,四種,慈…悲…喜…舍…這個無量閣,是不是交易消息的來源?慈悲喜舍,什麼生意都做?"
楚長洵緩慢的對我伸出手,大拇指豎了起來:"你真聰明,無量閣,慈悲喜舍,做四樣生意,縱橫七國,盤根錯節,當然,它更多的是,做女兒家的東西。胭脂水粉,女兒家的錢好賺,在你的家鄉裏,就是有這說法!"
我去呀。
果然二分猜三分扯,還有五分純靠瞎蒙,然而,就蒙對了,人生真是無所不驚奇。
"這是你的?"我手一劃拉:"縱橫七國盤根錯節,無量閣,寫的像一個小院子名字,做的是隱秘的生意,為皇族效忠的吧?"
"啪!"楚長洵直接伸手彈在我腦門上:"你現在應該養傷,不應該問我,無量閣是不是我的!"
又是迂腐拖延戰術。
我有些不高興,提高聲量:"你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你說個話,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就你這樣的人,多沒趣啊!"
"我挺有趣的!"楚長洵湊近我曖昧的說道:"深入了解之後,你會發現我這個人懂得情趣,懂得生活,懂得疼人,就是別人口中所說的,別人家夫君,所以你要不要深入了解我一下?"溫潤的雙眼,仿佛星星一樣眨著,一點都不像他高冷的個性,也不像他風華絕代的樣子。
"近距離?負距離?"伸手指了指我的屁股,"對於我這種半殘的人,你還讓我跟你深入了解。你就不怕死在我床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楚長洵說著又湊近了一點:"可以不用你自己費力,我自己跟你深入了解?"
大聲的嗬嗬兩聲,抄起旁邊的枕頭,直接砸了過去:"趕緊滾,不要惹我發脾氣!"
楚長洵跳著躲閃枕頭,莞爾一笑走了出去。
我這個傷。
不多不少養了整整十日,十日之後,活潑亂跳,一點疤痕都沒留,除了手腳肌肉有些難受之外,一切照舊。
我在院子裏拉筋,扭身體,感覺外麵的空氣真是新鮮,潺潺流水聲更加沁人心弦。
十顏終於把苦藥換成甜湯,喝一口,味太甜。
"為什麼你們就喜歡甜的?辣的鹹的多帶勁?"
十顏一怔,"公子爺說,多吃一點甜的,嘴巴會變甜,尤其是夫人您這樣的!"
手指著鼻子,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嘴巴太毒,你家公子爺,故意為之讓我吃甜的?他人呢?"
"去皇宮了!"十顏把那碗甜湯直接往旁邊的草叢裏一倒,草叢裏頓時爬出一窩蛇蠍蟲蟻!
我直接跳起來,渾身起雞皮疙瘩:"什麼情況啊?這院子裏,小橋流水嘩啦啦響,怎麼可能有一窩蛇蠍蟲蟻?"
一條蛇有手臂粗細,大黑蠍子一個手掌掌握不住,蟲,就跟青菜上的大青蟲,隻不過這個蟲是黑色的,還有那螞蟻,見過有手指頭長短的螞蟻嗎?
眼前就有一個,黑幽幽的跟手指頭長短差不多,而且這一窩蛇蠍蟲蟻都是黑不溜丟的。
十顏從懷裏又掏出毒藥,對著那四樣東西撒了下去,一窩東西沒來得及逃生,直接都翻了肚皮,關鍵肚皮上還有一點白。
這一點白白的很詭異,毛孔悚然的詭異……
十顏陰森森地一笑,直接把我這個毛孔悚然的詭異無限拉大,我急忙和他拉開距離。
他蹲在地上,折了一根樹枝,撥弄著地上蛇蠍蟲蟻的屍體,"夫人,看來公子爺進皇宮裏要您的武器不順利!"
我莫名:"跟這些有關係?"
十顏手中的那根樹枝,直接插在那黑色的大蠍子上,挑了起來:"蠱蟲,安南最擅長蠱蟲,您說這些蟲子是來幹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