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貴妃娘娘若是不信,貴妃娘娘宮裏定然有禦醫,請禦醫把一下脈就知道,我一個亡國公主,一個下堂婦,隻想安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奈何天不隨人願!"
態度擺正,立場表明,順便還叫她叫了禦醫,司空皋讓我送她的貴妃娘娘,大概也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會出現在這。
慕折雨應該沒算出來,我和司空皋不止一次正麵交鋒吧,司空皋不會對一個女人收心,無條件信任,絕對不會的。
白千瑩對旁邊的宮女擺了擺手,宮女錯落開。
我這個亡國公主身份一落千丈,白千瑩不會對我客氣,不客氣中帶著一抹高高在上:"真是夠可憐的,本宮挺同情你的,如果你所說是真的中了毒,本宮一定稟明皇上,讓皇上找人給你醫治!"
我從內心裏謝謝她,找司空皋死得更快一點好嗎?
露出感激的笑:"多謝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小心腳下。你現在可得保重!皇上可是很在意您一名肚子裏的孩子!"
白千瑩眼中露出不耐:"皇上是喜歡公主,本宮……"
"貴妃娘娘真是多慮了!"我溫和的截斷了她的話:"皇上隻不過在安撫折雨長公主,貴妃娘娘應該知道,在皇宮中,尤其是皇長子,會得到皇上所有的愛!這是初為人父,最常見的表現!"
"貴妃娘娘還有機會,莫不要把自己框死,不然的話,那最後一步,您真的邁不過去!"
"你想利用本宮?"白千瑩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毫無身份你想扳回什麼?本宮聽說,你嫁給了公子長洵,現在又出現在這裏,你真當本宮是傻子嗎?"
"貴妃娘娘是哪裏的話!"我神色黯然,斂去眼中神色:"貴妃娘娘,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折雨長公主的陪嫁丫鬟中,實不相瞞,我是嫁給了公子長洵,長公主記恨公子爺,便把我擄來了,我在此之前,一直被關在箱子裏!"
白千瑩眼睛微眯,不相信我說的話:"她沒有理由記恨公子爺,本宮真的是那麼好糊弄嗎?"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我一下子情緒翻騰憤恨,眼睛冰冷的光一下子射了出來,"皇上求親安南,公子爺是阻止,曾經我在這皇宮裏受過貴妃娘娘的善意接待,我一直記著娘娘這人情。想著嘉榮後宮的後位就應該是娘娘您的!"
"公子爺本想趁此機會還娘娘一個人情,阻止皇上求親安南,眼見就要成功了,我卻失蹤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請娘娘明察!"
白千瑩眼珠子轉動,陷入思量之中,過了片刻道:"那就先隨本宮看看禦醫再說!"
"是!"
身上有毒藥,看禦醫的結果,就是無藥可醫,而且渙心散裏麵有蟲子屍體飄過,說明已經經過改良的,解藥隻有慕折雨有。
白千瑩對我的話相信了大半,我想自由,她想要後位,在皇後身邊安插一個探子,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暫時達成合作協議,我就是她的探子,回去的時候,慕折雨身邊的綠柚直接要用手來甩我。
手無縛雞之力我也不能讓她把我給打了,直接借力一腳踹在她的腿上,她撲通一下磕在冰冷的石階上。
司空皋和慕折雨在屋裏你儂我儂,自然顧不上外麵,我蹲下身子,齁住了她的頭發,牙齒被磕掉兩顆,我笑著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你這隻狗,別亂咬人,我是不要命的,你要不怕死,隻管來好了!"
她摔蒙了,半響反過神來:"你真當以為你是誰,我們家公主隻不過看你可憐,你真的以為你跟我平起平坐了!"
"砰!"拽著她的頭發,直接往石階上磕去:"你再說一遍,看看你家公主,誰讓我死還是讓你死,小小的宮女,你們家公主這是讓你把我給殺了嗎?"
這麼多天安然無恙,突然之間來這麼一出,慕折雨害怕什麼?不是有自信不害怕的嗎?現在就怕了,晚了。
"隻不過給你一個教訓而已!"綠柚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忠心耿耿的令人可怕。
我笑得安然:"我也想給你一個教訓,手不能拿,肩不能扛,路不能走,你說你還會不會受到你家公主器重呢?"
沒有用的人,就算貢獻再大,也是廢子一個。
綠柚的眼中終於出現害怕,那麼疼她都不害怕,一聽自己沒用會被舍棄,她就害怕了,害怕中帶著倔強:"公主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公主,她才不會舍棄我!"
"是嗎?"我輕聲的問了一聲,手中沒有稱心的武器真是一大敗筆。就連我的簪劍也被慕折雨收了去,不過她倒對我還可以,給我二根玉簪子,玉簪子雖然不鋒利。
可是不代表它不尖銳,巧妙的一用力,紮在她的手腕上,輕輕一挑,把她手腕上的經絡,挑斷了!
鮮血四濺,濺在門口,這一下子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了。
"啊!"綠柚痛的大叫了一聲,驚起了,屋內你儂我儂的兩個人。
司空皋眸色很是深沉,盯著我的手,綠柚痛的冷汗鮮血交織在一起,跪在地上:"長公主,你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就冷冷的看著慕折雨,要教訓我,自己親自來教訓不就好了嗎?還光明正大的在門口教訓,當我是吃素的。心裏憋著氣呢。
"這是怎麼回事?"司空皋冷淡的開口:"芋公公何在?"
芋公公是他的大總管,貼身大總管,早就找到地方貓著,他這一喚,出來的比猴精。
慕折雨一身紅色嫁衣刺目,委婉的說道:"皇上,本宮教導無方,本宮這就叫人……"
"皇後教導無方,那就朕親自讓人管教!"司空皋冷酷的打斷了她的話,幹脆利落道:"來人,把這兩個不守規矩的宮女,拉到暴室!"
慕折雨眼中一驚,狠狠的瞪了一眼綠柚,我的內心真是日了狗了,得,這樣擺脫慕折雨真是一個好辦法。
自損一千,傷敵八百,我還能不能活著出來,隨便吧,反正身上的渙心散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服解藥,就會全身癱軟。跟個沒骨頭的死人一樣。感受不到疼痛,隨他去吧,愛咋咋滴!
司空皋雷厲風行,慕折雨大著膽子伸出手,對司空皋低聲嬌羞:"皇上,今日是你我大婚,不要被這些不守規矩的丫頭們給破壞了,本宮會好好教訓她們!"
司空皋反手一握,握住慕折雨柔軟無骨的雙手,"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管得目中無人,這兩個宮女,明知道是朕的大婚,還如此大膽,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裏,若不好好的管束,今兒這樣,明兒那樣,這皇宮裏還有規矩在嗎?"
話語堵住了慕折雨,我和綠柚在慕折雨目光注視下,被人拖走了。司空皋嘴角略揚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讓我毛孔悚然,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暴室,每個皇宮都有一個,對於犯錯事的人,進去就是死路一條,芋公公親自押送,我心裏犯了嘀咕,不對呀。
芋公公是司空皋心腹,這麼點小事,輪不到他,正當我嘀咕來嘀咕去的時候,芋公公對著架著綠柚的太監說道:"隨便找個井投下去,千萬不要讓她爬上來,她要爬上來了,你們就別回來了!"
那兩個太監連忙稱是,架著綠柚就走了。
芋公公視線一移,"你們兩個,把她帶的碧悠宛去,明日告訴皇後娘娘,這兩個人在暴室中已經死了!"
我又死了……
我跟這個死脫不了幹係了。
我直接被扔到碧悠宛了,一處偏靜清靜的院子,還有兩宮女,外麵守著人,氣息綿長,像是高手。
對我也是不錯,屋子裏燒的木炭啪啪作響,大浴桶豪華大床,泡的暖烘烘的,躺在床上,望著房頂。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力氣一點一點的消散,我沒有解藥,到明天早晨,我就是一坨爛泥,扶都扶不起來。
慕折雨美麗大方,心腸真是不比我好到哪裏去,沒白浪費她的美貌,有這本事為之匹敵,在這七國之中她定能流芳百世。
身體軟弱無力,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熱量,沒有熱量,我這一夜,就跟睡在冰渣子裏一樣,難受極了。
想扭動身體也扭不動,迷糊之中,臉上微癢,一下子清醒,有人在摸我的臉。
雙眼猛然睜開,司空皋坐在我的床側,屋內燭光燃燒的透亮,外麵依然黑暗。
我納了悶兒了,我又不是萬人迷,他那銳利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溫情的光,洞房花燭夜不去洞房,不去生猴子,來看我是不是看錯人了?
我的眼珠子轉動,我起不來,我沒力氣,他似乎察覺到我就應該如此,薄唇輕啟:"你是終離落?離餘將軍,終離落?"
張了張嘴:"麻煩你把手拿開,謝謝!"
他非但沒有把手拿開,摩擦的反而更用力了,直接從我的臉頰上,看到我的脖子下,大掌握住我的脖子:"中毒了,就應該有中毒的樣子,這麼倔強做什麼?"
這濃濃的瑪麗蘇總裁的味道撲麵而來,讓我如何接話?
我被動的被他扶了起來,內心感覺到很可怕,這個人很溫柔的,在我的背後放了一個枕頭,讓我靠住。
我的舌頭像被狗叼走了一樣,被他的一係列的動作完全嚇蒙了,除了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我坐好了之後,他竟然端來了一碗湯汁,湯汁味道裏有人參有靈芝,都是大補的藥。
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給我,還細心的給我擦著嘴角,喝完我倒抽一口涼氣,拿不準的問道:"司空皋,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燭夜,您這是做什麼呢?"
司空皋把碗放下,直接用言語驚死了我:"柔然國師說,七國將亂,來助七國統一的是離餘女將軍,終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