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奪寶的奇兵 佰叁玐 攻心為上,最大心魔(2 / 2)

尼西亞會議上,君士坦丁通過強權對基督教會的教義和經綸進行修改。不但篡改了很多典籍注解,更是將基督教和太陽神信仰合並。設立了各種全新的名目和條規,以信仰的名義鞏固了自身皇權的統治。

漫長的曆史中,基督教教義曾多次經過篡改。可以說早期的基督教教義與現在流行的教義是有不少區別的,早期的更強調個人的修持和虔誠,而被塗改之後卻變成了強調順從與敬畏。而首開先河的始作俑者,第一個以強權的力量更改宗教信仰的,就是君士坦丁,就是在這次尼西亞會議上。

所以,這次會議是他的心魔,是他自己永遠突破不了的障礙。

“君士坦丁,在你在位的時候,你同時追求著兩個榮耀。其一是作為信徒追求上帝的榮耀,其二是作為君王追求個人的榮耀。但是我們中土神州有一句話,叫做兩邊不討好兩邊不是人。在神權君權隻能取其一的時候,你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對自己信奉的主的法進行了修改。沒錯,在你的扶持之下,基督教成為了後來的世界宗教,可是這教堂中信奉的還是原本的主麼?每日參閱的典籍還是救主留下的麼?不是——是你閹割塗抹過的東西。”

君士坦丁轉開了目光,握緊了拳頭咬著牙,低聲道:“你!你住口!”

蕭琛卻沒有理會他,繼續開口道:“基督教越是興旺繁盛,距離上帝的本意的偏離就越遠。你說你在撒播上帝榮耀,可是我覺得你隻是在撒播自己的榮耀,你是在不停地褻瀆。”

君士坦丁猛的又轉過頭來,伸手指著蕭琛道:“你給我住口!我是上帝最虔誠的仆人,怎麼可能褻瀆上帝的榮光!”

“你對我嚷嚷沒用。”蕭琛麵無表情的指著頭上的十字架道:“你看著這十字,然後捫心自問——我剛剛說的到底對不對?”

君士坦丁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耶穌受難的雕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蕭琛笑了,他已勝券在握。這裏是幻想現實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有不敗不滅的執念的話,除非在“意”的力量上完全碾壓對方,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真正殺死敵人的。所以,在這裏,就是要攻心為上。而攻心,就是要從人最大的心裏破綻入手。

人最大的心裏破綻是什麼?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而作為一代鐵血大帝,君士坦丁的心裏破綻說穿了就兩個字——天堂。他懼怕死亡,於是渴望天堂。但是他上不了天堂,一千六百年了都上不了天堂,所以這變成了他最大的執念與破綻。

“君士坦丁。”蕭琛在麵色恍惚的帝王麵前開口了:“你篡改教義,殺戮教士,但又沒有不畏生死蹈黃泉的氣度。”

“別說了”

“你信仰基督,渴盼永生,但又沒有忘卻榮辱斷紅塵的決斷。”

“別、別說了”

“不停地褻瀆不停地篡改不停地逃避,心中對於永生的念想也不過是自我催眠之下的假象。”

“別說了!”

“如此的你還想上天堂?”蕭琛一句殺心:“癡心妄想!”

“別說了啊你這混蛋!”君士坦丁暴怒了,幻想具現出自己的寶劍一劍斬向蕭琛。噗的一聲鮮血四濺,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中,但是蕭琛的身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君士坦丁狀如瘋魔,不依不饒的追著蕭琛的身影不停揮動手中的利刃,一個又一個身影倒在了地上,但卻無論如何也砍不死蕭琛。

“為什麼砍不死!為什麼死不了!給孤去死啊啊啊!”君士坦丁絕望的揮動寶劍,不知不覺之間身邊已經是屍山骨海血流成淵。忽然,君士坦丁走不動了,奮力的掙紮了兩下依然動不了,回過神來時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站在一個齊腰深的血潭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堆積起來的屍體。

曆經戰火的君士坦丁自然習慣於橫屍遍野的場景,但是他往往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屍山的最高峰高舉寶劍發出勝利的咆哮。可是如今,卻被一座座高大的屍山圍在中間,自己是最低穀中的一個凹陷。仔細看看,那些死不瞑目的屍體上竟然都穿著那個時代的教袍,蜿蜒而下的血流讓四周變成一片淒慘的紅。

這些都是我殺的嗎?不可能,我沒有親手殺過一個教士!

但是,算上那些倒在我一紙鎮壓令下的教士,卻遠遠比這些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