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拓的思緒理到這裏,突然一頓,有點明白過來了:“還是因為那個女扮男裝的‘弟弟’?入城那天,破在城牆下,故意對我的傷口噓寒問暖,其實,根本就是做給她看的對不對?!如果他真的冷血,以他的驕傲,怎麼會為別人演戲?原來……他也是人,也是有感情,有在乎的人,他不是木頭更不是無情無欲的神!那麼,那麼我還是有希望的,既然如此,又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曹拓盯著人群中的破和他身邊的殷嚀,在目光閃動中突然暗下決心。
“師父!”她抬頭,看向身邊那紫麵漢子的眼眸,閃出了一絲絕決:“你說過,敢拚才會贏。對不對?”
“好了,別鬧了!”曹丕真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曹拓的手:“這次將軍招降了緣山賊眾和黑山孫輕,剛剛回城,我們來這裏是為他接風洗塵的還記不記得?你不要在這裏節外生枝好不好?”
“師父?”曹拓一把甩開曹丕,看向張遼。
“我不攔你,想做什麼,就去做,隻是,不要後悔。”張遼鐵定著臉,沒什麼表情。
“四百金!”對麵的書生又傳來了近似挑釁的抬價聲。
“多謝師父!”曹拓深施一揖,猛然轉身,風風火火地向樓下奔去。曹丕大急,忙不迭地想去拉她,誰知卻被張遼抬手攔住了。
“將軍!會出事的……”曹丕一臉焦躁地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張遼一抬手,製止了:“以拓兒這樣的性格,出事是早晚的,晚出不如早出。也該有個人讓她摔摔跟頭,懂點事了。”
曹丕看著張遼的臉,一時無語。隻得轉頭,向樓下的曹拓望去,隻見她己在幾名曹軍陪護下分開人流,走到了那匹汗血寶馬的麵前,拍拍馬背,再美目一掠,瞟向酒樓上的那個書生:“看來,你是認為本姑娘不配擁有這匹大宛馬,所以才一個勁地抬價,不肯讓我,是不是?”
“是。”那書生點點頭,倒是爽直,一點都不隱晦。
“可我配不配這馬,不該是你說了算吧?”曹拓眼風一斜。
“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們爭的是馬,自然是馬說了算!騎一下不就知道了?”曹拓冷冷一笑,話音未落,人己閃電般縱身飛起,躍上了馬背。人群中立時響起一片喝采,同時向後散開,擴出了一個更大的圈。
誰知那匹轉圈奔跑了幾步的大宛馬突然一個前蹄縱起,嘶鳴著兩後腿直撩出去,又顛又蹦地撒起野來。眾人一看這馬要瘋,叫聲不好,掉頭四散。再看曹拓,突然揚手,將一把尖錐直刺馬臀!那馬突遭痛襲,禁不住一聲慘叫嘶鳴,臀上插著冒血的鐵錐,發瘋般衝著大街狂奔而去!就在曹拓尖錐刺馬的同時,她手下那幾名沉默無息的隨行侍衛驟然間手起刀落,向殷子楓和破的麵門直劈過去!在兩人晃身躲閃的刹那,身形不及後撤的殷嚀猛然被什麼當胸一把抓起,整個人竟如隨風飛揚的紙片,突然騰空飛起,原來,竟是曹拓在策馬掠過的刹那,一個伸手側身,將她提起,再重重地撂上了身前的馬背!
“嚀!”隨著馬蹄的狂奔,殷子楓的呼聲頃刻間已退至遙遠。
“哼,怎麼,不想問點什麼嗎?”隨著那金色駿馬一騎絕塵、快如閃電地衝出城門,聳動在馬背上的曹拓看了一眼被擄的殷嚀。
“你、你為什麼……”殷嚀被顛的話不成句。
“為什麼?!”曹拓冷冷一笑,在淩厲的飛馳中吐出了一句恨不嗜血的挑釁:“為了我喜歡他!為了我要得到他!為了我要證明,自己比你更配得上他!來吧,讓我們找個地方比劃比劃!是生是死,無怨無悔!”
殷嚀兩眼一閉,歎了口氣。明白了。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