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有請 第十三章 三人行之攻城策反(3 / 3)

殷嚀將這副怪字仔細看了看:“你寫的?真是想不到。”

徐夫人淡淡一笑,眼裏掠過輕視之色:“想不到自己也有答不上來的問題,是嗎?”

殷嚀歎口氣,幽幽道:“想不到夫人居然對回文詩也感興趣。倒讓我令眼相看了。”

徐夫人很感興趣地雙眼一眯:“噢?這麼說,丫頭你能讀出這首詩?”

殷嚀走到那長卷前,又細細地揣摩一遍,確信無誤之後,朗聲讀道:“且聽風雨夜樓中,雨夜樓中對枕空。對枕空悲弦已斷,悲弦已斷且聽風。”

一片靜默。

徐夫人靜靜地站在原地,像中了咒,動彈不得,半天,方才如遇知音般欣然點頭:“說罷,想問什麼?”

“用什麼,才能打開蛇銬?”殷嚀問。

徐夫人一笑,從袖籠中取出了把黑鐵鍛造的枝形鑰匙,晃了晃:“用這個,不過你們是得不到的。”

殷嚀眼不錯神地盯住它,隻有三秒鍾的功夫,徐夫人便收回了玉匙,將袖一揮:“來人哪,把他們押進城牢,仔細看管。明日再行刑細審!”

“砰!”一聲巨響,設在城牆下的那間石鑿的地牢被人粗暴地關上了,激起灰塵無數。

殷嚀剛才被看守猛然一推,正好跌倒在地牢的在一堆亂草中,手腕和腳腕上的利刃割得她一聲呻吟,半天不敢再動。

“嚀,要緊嗎?”伸手不見五指中,傳來殷子楓關切的聲音。

“沒事,歇一下就好。”殷嚀咬了咬牙:“我記下了那把鑰匙的樣子,隻要有根鐵絲,就能打開這蛇銬。”

破在黑暗中忽然搭話:“細銅絲可以嗎?我身上有。”

“啊?太好了,在哪裏?”殷嚀連忙用力支起身子,自草堆上坐了起來。

“在我胸前,有把銀鎖掛在銅絲挽成的項圈上,項圈外麵裹著一層軟綢,你把它卸下來,再拆開綢布,就能抽出裏麵的銅絲。”破低聲道。

“好,我來試試。”殷嚀急不可待地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想站起來實在有些困難,隻好歎口氣:“我在這兒,你過來我才能夠得到。”

破猶豫了一下,尋著聲,靠倒在了殷嚀的身旁,殷嚀轉過身,用負在身後的手指摸去:“在哪兒?”

說話間,她柔軟的手指竟懵懵懂懂地摸上了破的臉。

猛然間,破一直壓在腹中的那股邪火被她的手指陡然間挑起,像挑亮了他身體深處,最隱蔽的情欲,開始高燒的腦子裏不斷地閃出他在麓泉寺的大樹上抱著殷嚀時,她閉著眼,那副嬌憨可人的模樣:發絲隨風拂在微泛紅暈的麵頰上,長長的睫毛像乖乖的小鳥含羞耷拉著,鮮嫩欲滴、青春馥鬱的嘴唇微微張啟,像要索取一團雄性的烈火,好燃燒著覆蓋上去,與她水潤甜美的口舌,糾結著、喘息著、纏綿一處……。

“喂!”一直沉默的阿紫終於受不了了,大喊一聲:“小破,你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動那麼色的念頭好不好,我老人家都被你想得全身發熱了!收斂一下,你不能動情欲的啊,否則毒性上攻,會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破連忙定了一下神,衝著殷嚀冷喝一聲:“亂摸什麼呢?往下,往胸口上找!”

“噢。”殷嚀被他喝斥的一個委屈,心說不就是摸錯個地方嘛,居然凶成這樣。

於是伸手向下摸去:“是這裏嗎?這裏?”

“嗯。”破悶聲應了,隻覺得她的手摸在自己胸上,簡直比摸在臉上還難消受,喉間堵結著一個大大的快要破唇而出的呻吟,但卻不敢放出聲來,隻好硬著頭皮,咬牙憋住。

殷嚀的手腕因為受到了的刀刃製約,動作幅度不能太大,手指在那裏撥弄了半天,好容易才將他的前襟扯開,摸到了那個冰涼的項圈,誰知那項圈上的綢布竟是針線密密縫上去的,很難拆解,她隻得建議:“我用牙吧,隻要咬開一個口,就能從綢布裏抽出銅絲了。”

破聞聲一怔,還不及說什麼,殷嚀已然低下頭,向他前胸伏去。

刹那間,破的腦海裏隻來得及閃出一個字:糟!

實在是糟!剛剛壓下去的欲火在她那一低頭的覆蓋下,猶如一股滾燙的熔岩漿,自胸前順流直下,呼嘯著,震動著,直竄到他的小腹,一道道神經觸電般強烈的快感,在那裏不斷膨大……

殷嚀伏著頭,尖起牙,在他胸前的項圈上小心撕咬,但嘴唇偶然還會碰到他的肌膚,聞著破胸前那股奇特的令她陶醉心怡的異性氣息,唇觸著他胸前沾滿情色的蜜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上騰然一個燃燒,紅了。

不要亂想,不要亂想,她連連告誡自己,同時斂起神誌,努力從咬破的綢布小洞裏咬取銅絲,可銅絲都擰在一起,情急之下,她幹脆伸出舌尖幫忙。

而此時的破,早已被她熱氣輕嗬的嘴唇挑弄的節節敗退,偏偏這時,對方那裏軟軟探出一個濕潤無比的柔嫩舌尖,在他胸前點點水水地輕掠。然而卻又避無可避。他隻得受刑般仰起下巴,僵直著身體,整個人己瀕臨崩潰!

“唔,好了好了,”殷嚀終於含著抽出的銅絲,如釋重負:“終於讓我給……”

然而,就在她一抬頭的瞬間,破己找定了她的唇,於黑暗中發出一聲困獸般的低吟,縱身壓住了她。印去一個掠奪而焦渴的吻!

黑暗沒有了;地牢沒有了;殷子楓沒有了;阿紫沒有了;任務沒有了;三國沒有了;理智沒有了。他什麼也不用,什麼也不想,他隻要她!

初、初吻!我的初吻!殷嚀隻來得及想到這個,便破身上那股奇特而濃烈的雄性氣味給窒息住了,柔軟的唇舌,懵懵懂懂地承受,接著,在一種莫名的快感中漸漸開放……

“夠了!放開她!”殷子楓沙啞、曲扭、憤恨,銳刀般的聲音,突然自黑暗中劈空而出。

殷嚀聞聲頓時一驚,連忙咽下快被吻出的心跳,從破的身下猛掙出來,一邊微喘,一邊詫異地發現,她的舌尖正在空蕩之後無比快感地輕顫、發麻。一陣陣激情的餘波還在那裏回轉不休。微微的,還有一些疼痛,她動了動舌頭,原來是噙在嘴裏的那根銅絲,天!在他們剛才的舌吻中,居然還奇怪地交織著這樣一個冰冷柔韌的東西!

她這邊正兀自發呆,卻聽破那邊突然“噗”地一聲,噴出了什麼,緊接著一股血腥的氣味立刻在地牢中迅速漫延。

殷嚀吃了一驚,正想尋聲過去,殷子楓卻不知何時已立在了兩人之間,擋住她,沉聲喝令:“快開鎖!他剛才放縱了情欲,眼下心神大亂,血脈不暢,毒氣已經開始攻心!”

殷嚀一個激伶,連忙掙紮著坐起,低頭將銅絲吐到膝蓋上,再側身用反鎖的手小心撿起。接著閉眼,根據記憶中徐夫人手上那枚鑰匙的形狀扭出不一個枝形,再摸索著,為殷子楓打開了蛇銬。

“你看著他,我去徐夫人那裏偷藥。”殷嚀在迅速打開三人蛇銬之後,立刻起身。

“等等!”這是破虛弱的聲音,剛才那一口鮮血噴出,他隻覺得全身麻痹,呼吸不調,心口痛的陣陣收縮,但大腦卻異常清晰:“解藥可以偷,但、但任務怎麼辦?徐夫人陰毒……奸詐……這樣厲害的角色,隻怕不是幾句話能說服的……但從她的詩裏……不、不難看出,她其實是一個自戀、很寂寞的女、女人……隻要我們能抓住這個軟肋,她就一定會言聽計從……”

旁邊的殷子楓卻已明了:“你是說,色誘?”

“對,她不是寂寞嗎?她不是沒有對手嗎?給她一個男人,一個巨大的誘、誘惑,讓她欲罷不能,這事,就好辦了。”破半趟在亂草中,呼吸越來越艱難:“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殷嚀想了想:“你傷成這樣,自然是誘不成了,我一女的,自然也不成,那……那就隻有……呃,師兄,那個,你好像是色誘排行榜上的NO.1,頂極高手的吧?應該搞得定。”

殷子楓沉默著,像在權衡,破也沉默著,像在等待。

片刻之後,殷子楓輕輕一笑,道:“好吧,不就是把她搞上床嗎?簡單,簡單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殷嚀卻突然一怔,為什麼明明聽到他在笑,卻仿佛有一絲苦澀,在尾音處悄然一個繚繞?

“不要勉強,我們可以再想辦法。”破突然有些與心不忍,他能理解對方的感受,這事並不是難受在跟誰上床,而是難受在,那個自己喜愛的女人,在要求他跟別的女人上床,這實在是……

“不勉強,跟誰上床不是上?隻要能完成任務,色誘又算得了什麼?”殷子楓的聲音淡如夜風,散向了很遠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