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山海已逝
冰如雁策馬奔行了幾天，這一日她秘密地回到皇城，但她又猶豫起來，“這一回去就得嫁到小蘭山國去了。”她想。她實在不想再回到小蘭山國去，還要每天對著敏方那張老臉，那會是什麼感覺？她在街上徘徊了半日，感覺肚子餓了，就進了一家小酒館，要了些吃的，坐在那兒一邊吃一邊發愁。
忽然，坐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張小桌上，幾個人在議論紛紛，其中一人說道：“聽說仲父明天就出殯了。”
“仲父？”冰如雁心中納悶道，“誰是仲父，我以前怎麼沒聽說冰國還有一個仲父？”
“哼，這下可好了，沒人知道他女兒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小桌上的另一人道。
冰如雁心頭一驚，留神傾聽那幾人的談話。
“要我說，這事隻能怪皇帝，要不是他一直托著不答應和親，哪能惹出那麼多的事？”先前一人道。
第三人嘿嘿冷笑道：“聽說小蘭山國已經穿過邊境……”
“不過，想想仲父也真可憐，誰願意把自己的寶貝閨女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那第二人又說，“況且我聽說小蘭山國的皇帝都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頭了。”說到這裏他不禁長歎了一聲。
冰如雁心道：“小江真的找了別人家的女子去和親？”
“是麼？”第一人問道，想了想，又說：“可不是嗎？他是咱們皇後的爹，得有那麼老啦！”
第三人說道：“哼……那些官宦人家的兒女不愁吃不愁穿的……要是咱們窮苦百姓知道女兒要嫁給皇帝，早就巴不得把女兒嫁過去呢！”
“也是！”第二人點頭應道。
“不過那冰山海也真是個倔老頭，寧肯死掉也不願意把女兒交出去。”第一人說道。
冰如雁聽罷有如五雷轟頂，一顆心差點從胸中躍出，從懷中掏出些碎銀子扔在桌上，離開小酒館騎上馬往自己家中飛奔。
冰如雁還沒到自家門前，遠遠地她就看到門兩側掛著的乍眼的白燈籠，剛才那幾個人的談話兀自在她腦海裏閃爍不停。她心中痛苦難當，眼淚撲簌直流，奔到門前，慌忙下馬，一邊往家裏跑一邊大喊著：“爹……爹……”
丫環仆人都跪在前廊為老爺守靈，見到冰如雁飛奔進來，一陣忙亂，竊竊私語，卻都不敢起身。這時，從靈堂裏走出一個人，身穿白布衣衫，身後跟著範天俠、張華顏和張金甲等人。冰如雁細看那人正是小江，原來他在裏麵聽到了冰如雁的喊聲，便出來相迎。“我爹呢？”她劈頭問。小江低頭不語。冰如雁流著淚進入靈堂，卻聽一旁的小江低聲問道：“既然走了，幹嘛還要回來？”
冰如雁咬住嘴唇，淚流滿麵。她看到靈位上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冰山海，忍不住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待哭得累了，冰如雁這才想起一事，問小江道：“我爹是怎麼死的？”
小江低頭不答。
張金甲遞過來一封信，冰如雁接過看到信皮上寫著“愛女冰如雁親啟”，看筆跡正是父親的字體，她連忙打開來看，那信中寫道：
如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