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白衣女郎
冰都山裏,阿木仍然在孤獨地奔跑著,嘴裏時不時地哼上一會兒:那首他和朋友們曾一起唱的歌:“水中仙,命中緣,愛人的心啊象花瓣……”他想也許在前邊某一個角落就能找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跑啊跑,登上一座滑溜的冰坡,不留神腳下一個踉蹌,又從冰坡上嘰哩咕嚕地滾下來,臉朝地摔個狗啃泥,他懷裏的東西散落一地。幾塊碎銀子,幾個銅板,還有一塊紅紅的發著強光的寶石。阿木爬起來撿起那塊寶石,“原來心火寶石會發光!”他呢喃說道。
他沿著心火寶石投射的光華往前走去,穿過平滑的冰麵,翻越一座高崗,又走過一片坑坑窪窪的冰麵,這種冰麵還是阿木進冰都山以來頭一次遇見,以前他走的冰麵全是平滑如鏡。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從這裏走過去,令他驚奇地是,他似乎聽到前麵傳來汩汩的流水聲,這讓他興奮不已,他屏住呼吸,仔細傾聽,確定遠處真的傳來陣陣的水聲。
他忍不住往聲音來處跑去。不一會兒,他的麵前就橫著一個巨大的冰窟,水聲就是從這個冰窟裏發出來的。冰窟上空集結著大量的水氣,使這裏顯得霧蒙蒙的,看不清前麵的道路。
他想不出在這麼冷的地方,冰麵上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一個冰窟,而且冰下的水還在汩汩地流著。所有的水都應該集結成冰塊才對嘛!正猶疑間,霧蒙蒙的水氣裏依稀有哭聲傳來,一股冷氣穿透阿木的脊背,這哭聲讓他膽戰心驚。
自打進入冰都山,他就再沒遇到過任何一個有生命的生靈,更別說是遇到人了。阿木哆哆嗦嗦地往水氣裏望去,卻不見有人影。
但這哭聲卻是真真實實地傳進他的耳朵裏,阿木失魂落魄地聽著這淒厲哀怨的哭聲,不知不覺地,那些深埋在阿木記憶中的傷感往事一件一件地被這哭聲翻找出來。
他想起父親為了救自己掉下懸崖,想起為了破解水神石魔咒不得不告別母親,想起小江的父親為了幫他破解魔咒竟然冒死把功力傳給他,最後,林仙兒的影子在他的腦海逐漸清晰。
想起林仙兒,阿木悲痛欲絕,五內俱焚,心中一片黑暗。心火寶石的光芒逐漸減弱,到後來竟連一點光也沒有了。阿木頹喪地坐到地上,“一切都是枉然!一切的努力都是白廢!”阿木在心中說道。
他感覺無聊至極,對於他來說,人生有什麼意義呢?就這樣結束了,一切的努力沒有收到任何成果,到頭來一切都是白搭。阿木痛苦地思索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在他的臉上很快就凝結成為冰茬。
活著有什麼意義?象他這麼沒用的人,就連唯一愛過他的林仙兒也救不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活活被埋葬在冰山底下。他在心裏嘿嘿冷笑了兩聲,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吧!沒有一件事可以做得完美,沒有一件事能夠按照你的意願去實現。
“唔,要是沒有這個水神石魔咒那該有多好!”他小聲說道,他一直都這樣認為,所有的悲劇都是這個魔咒造成的。“但如果沒有這個魔咒,你還會遇到她嗎?遇到那個讓你愛讓你憐的林仙兒嗎?”他心底另一個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