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力解決(3 / 3)

我向若耶點點頭,推門入內,見到裏麵一片昏黑,正要問話。聽到背後一聲冷笑,被人一推,房門頓時緊閉,若耶叫道:“你做什麼?把禁閉門封住,她怎麼出來?”“她嫌疑最大,現在外敵當前,不把她關起來,跑出來通風報信怎麼辦?何況她是來伺候師父和清師伯的,進進出出算什麼,你和公主就是太善良了!”

“雲嫣,不要怕,肯定不是你,你等著,等雲遠醒了,我馬上讓他來看你們。”若耶隔著門叫道。

“若耶,謝謝你,我沒關係的。你下去吧,公主在等你。”

室內昏暗、安靜、空曠,遠遠透出一些斑駁的亮影。我摸索地向前,輕輕叫道:“烈,清,你們在哪裏?”夢幻般的回聲在空氣中回蕩。

我側耳傾聽,不遠處傳來細微的窸窣聲,似乎有細爪在地板上跑過。我朝響聲走去,摸到一扇門,一推,門吱呀一聲打開,夜霧彌漫,潮氣撲麵。

我小心翼翼跨進去,左手腕有微弱的紫光透過絲質手套露出來,那是避免表演穿幫被我變換藏在手套裏的初雲鎖,現在可以恢複了。我扯掉手套,哐當一聲,初雲鎖竟然隨著手套掉下來,帶著紫光溜溜滾向前方。我嚇了一跳,追過去撿,握住初雲鎖的一瞬間,指尖卻觸到一個熱乎乎、毛絨絨的東西,感覺似乎是個貼著地麵的活物,在我的觸碰下身體微微發顫。

我蹲下身,戴上初雲鎖,借助微弱的紫光一麵摩挲光滑的皮毛,一麵仔細地辨別,“乖乖,別怕,你有尾巴,很長,很蓬鬆,你的身軀細長,不過沒有尾巴長,好像一條大狗啊。頭不要趴著,讓我摸摸看,又尖又長,你的嘴,嗯,警告你,不要咬我啊,嗯,好像是一條大型狐狸犬。唉,別咬,不是狗,睜開你的眼睛,乖,是銀色的,很漂亮,你是一隻漂亮的大大的長尾巴的純白狐狸吧!嗯,你的眼神很熟悉,怎麼帶著一股殺氣啊,感覺像,……”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指著它道:“難道你是清??!!”

銀色的眼眸帶著淡淡的哀傷,長尾巴掃過我的腳背,繞開我向遠處走去,他生氣了。

這個,我,我知道怎麼討好師父,我也知道怎麼討好狐狸,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如何討好變成狐狸的清師父。“狐狸師父,清狐狸?”我隻好趴在地上小聲叫道,它枕著尾巴,耳朵豎起來,卻不理我。“你知道怎麼開燈麼?這裏好暗,看不清啊!”

它用爪子在地板了撓了幾下,啊呀,頓時亮如白晝。一條半米長的渾身雪白的漂亮狐狸臥在地板上,長長的鬃毛厚實溫軟,光澤亮麗,長長的蓬鬆的尾巴卷曲著蓋在身上,像一條華麗的毯子,嬌小的小雪爪藏在毛發中。它半眯著眼睛,銀色的瞳孔光亮閃爍,很蠱惑,很美麗。

“真不虧清師父,變成狐狸都這麼漂亮!”我由衷地讚歎道。狐狸師父卻不領情,掃我一眼,又把頭扭過去。

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壓抑的長嘯,狐狸師父尖耳朵閃動幾下,扭頭看我,意味不明。

“烈,是不是你?我馬上過來!”我大聲叫道,狐狸師父又趴下去,狐尾輕搖,看樣子準備閉目養神。

我一把抱起那條貪睡的大狐狸,道:“對不住,不能把你一個人扔下,隻好帶你一起去找烈了。”狐狸未作掙紮,隻是銀眸微睜,略帶詫異地飛快地看我一眼。我抱著狐狸像抱條厚毛毯,毛絨絨軟綿綿還挺重的,我道:“師父,你該減肥了,當人不覺得,做狐狸好像有點超標啊!”

我暈頭轉向就往外走,幸好有個識路的不停地咬我的手,才讓我很快摸清方向。哐當一個鐵門,又陰又冷,不會吧,烈待遇這麼差。我學乖了,在門口先叫:“烈,我來了,開燈先,警告你,不準嚇我!”

我推開門,一股陰風襲來,屋裏好大兩盞燈籠啊,發出瑩瑩金光,我叫道:“烈,讓你開燈,沒讓你點燈籠啊!”

懷中雪白狐狸貌似顫動得厲害,“別怕!”我急忙撫摸它厚實華麗的脖頸,道;“烈不會傷害我們的。”

話音剛落,屋裏真的亮了起來,很大一間屋,不僅不簡陋,而且很豪華,地上是波斯地毯,牆上是美女飛天圖,還有一個很大的隔間,我進去一看,好長好寬一個遊泳池。好家夥,差點把雲遠給打掛了,還能住這麼拉風的地方。不過,他到哪裏去了,我左瞧右瞧沒看到,到底變成啥樣了,聽聲音好像是個大家夥。

我一口氣坐在地毯上,把狐狸放在地上,攤手攤腳就躺在地上,道:“狐狸師父,我替你打抱不平啊,你住的地方怎麼又潮又小,他住的地方就這麼大這麼拉風呢,幸好我帶你過來了,也一起享受一下,反正他好像不在。”

我微閉起眼,餘光感到地上一條長長的金鏈微微顫動,原來他是被鎖住的。一看清的原型就沒什麼威懾力,人家雲遠都沒鎖他,不過也有可能是跟清關係好些。我趴在地上,偷偷向金鏈的方向看去,好像連到遊泳池啊,在水裏長長的龐大的生物,難道是條巨蟒?難怪躲著不肯見人,那對燈籠,暈,是他的眼睛。糟了,傷到他自尊心了,他那麼愛麵子的一個人。

我抱起狐狸師父,為什麼抱他,其實俺有點怕蛇,有個抱枕有安全感一點。我抱著狐狸師父,走到遊泳池邊,叫道:“烈,知道你了,是條大蛇對不對,沒關係,你出來吧,隻要不噴我一臉口水,餓了不找我充饑,就行了!”

一聲長嘯,鋪天蓋地的水花濺到我臉上、身上,懷中漂亮的狐狸毛也濕漉漉的打成縷,我掩頭罵道:“你發什麼瘋?說好不噴水的,把我和清全打濕了!”

狐狸又咬我的袖子,“幹嘛?一條大蛇有啥好怕的,稀罕,就會嚇人!”我抬起頭,媽媽呀,一條十米來長的鱗甲閃亮的大金龍正瞪著它一對金光閃閃的燈籠眼張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的對著我。

我一聲尖叫,第一反應要把懷中狐狸師父扔過去抗敵,結結巴巴龍龍龍嚎了兩聲,硬是挺了下來,卻又馬上色厲內荏地跺腳罵道:“龍了不起啊,我又不是沒見過,霸王龍、氣龍、黑瑞龍、大地龍、華陽龍、原角龍……你這樣的是最沒有威懾力的那種,除了漂亮,一無是處,怕恐怖片都沒人找你。”

龍很幽怨地叫了一聲,噴著熱氣迎麵爬來,我本能往後一縮,它卻一扭身繞開我拖著濕漉漉的鏈條向屋裏爬去,“烈,看你,把地毯都打濕了!”我急忙阻攔道。烈卻像小狗一樣展身一擺,水珠四濺,又弄了我一臉,還弄花了靠近水池的半邊牆上的飛天美女。

我跟進屋,變成龍的烈已經直溜溜地躺在屋中的地毯上,身下印出一條長長的水跡,獅子似的大嘴喘著氣,燈籠大眼半睜半閉。我抱著狐狸師父站在一旁,烈並沒看我,卻移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給我們留出了一大片幹燥的空間。我拉起裙擺,跪坐在地上,寬大的裙擺花朵般散開。我把清放到裙子中間,掏出匕首,沿著長長繁複的裙擺劃了一圈。匕首上的藍寶石閃閃發亮,刀鋒銳利,幸好我從若耶手中奪來沒還他。清的小白爪往裏挪了挪,觸著我的膝蓋,微微發抖。我用劃下的幹燥的裙邊把半濕的清包裹起來,一麵輕柔地擦拭雪白的毛發,一麵歎氣道:“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我來伺候你們了。”

烈的龍尾在地毯上一拍,差點拍到清美麗的狐尾,清不安地叫了一聲,想跳開去,我急忙抱到懷中,輕輕撫摸他頸部光滑的皮毛,安撫道:“乖,烈不是故意的,就快好了,不擦幹會感冒的。”一麵扭頭對烈道:“你怎麼回事,以大欺小算什麼,把雲遠打傷的事情還沒問你呢?”

金色長鏈叮鐺叮鐺響,烈低咆了一聲,貼著地板就要爬走。我忙放下清,扯住鏈條,道:“你又到哪裏去,你安穩睡著不行麼?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使氣,我幫清擦幹了,馬上就給你衝藥。”烈被我扯住,一聲痛苦長嘯,我赫然發現鏈接脖頸處的鏈條變得烙鐵般紅燙貼著烈的皮肉,熱量迅速沿著脊背蔓延,我呀一聲把手鬆開,烈的脊背上出現的火紅印記漸漸消失不見。原來縛妖鏈這麼惡毒,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燙入皮肉,烈又不是妖,根本不會傷人,幹嘛這樣對他?!

我又驚又悔又怒,掏出匕首,就去割那鏈條,一次又一次,隻聽得鏗鏘亂響、火花四濺,金鏈卻絲毫未動。我絕望地扔下匕首,一時悲悔交加,心痛難忍,衝到水池邊,關上門,對著水麵大哭起來。

“這可憐的人兒悲歎著,坐在棵無花果樹旁,唱著一枝綠柳條;她手捧著胸膛,頭兒低到在膝蓋上,唱柳條,柳條,柳條:清清的河水應和著,流過她眼前;唱柳條,柳條,柳條:她鹹鹹的淚水落下來,石頭都軟綿……”空蕩蕩的水麵上響起年輕女子空靈的歌聲,像勾魂的使者,飄忽而詭異。我抱膝坐在池邊,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看見一個絢麗的花環伴著歌聲從遠處水下的某處飄飄蕩蕩浮起來,打著旋向我腳邊飄來,激起一連串細小的水泡。

受到蠱惑一般,我不由擦掉眼淚,伸手去取,指尖剛觸到嫩綠的花枝,歌聲停住,花環中水波蕩漾竟浮現出一張美麗而熟悉的臉龐,水霧盈盈的紫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充滿無限的悲哀和憐憫。

“紫羅姐姐,你怎麼在這裏?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歌聲?”

“我們龍族隻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發揮靈力,我在師父花環上偷偷施了顯影術,所以你可以看到我,聽到我。你剛才聽到的是龍族的引魂曲,千年未唱了,我特意選了新詞配,除了你,沒有人聽過。你到這兒來,乖乖閉上眼睛,我唱給你聽!”紫羅的語氣柔柔的,笑容淺淺的,她張開嘴,歌聲緩緩飄出,淒婉哀傷。花環在歌聲中漂移到水池中央,我踏入水中,追逐而去。

“唱一枝綠柳條得要做我的花環。芬芳的花朵還在枝頭就要被摘下,美麗的人兒穿著紅嫁衣就要被拋下,唱柳條,柳條,柳條……我的魂兒就要離去,做你一天的新娘我也歡喜……”我的身體輕飄飄的,在花環邊漂浮,像一朵綻放的睡蓮,我輕輕跟著吟唱,悲傷的淚珠沿著我潔白的臉頰滾落。歌聲漸止,冰涼的流水慢慢覆蓋我的脖頸、臉。

耳邊響起女子的囈語聲,“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身為龍影一族,必須守護龍族的血脈,師父是龍朔宮的繼承人,下一界龍王,你不該讓他愛上你,你隻會給他帶來災難,千年前他為了一個女人差點丟掉性命,悲劇不能再重演了。雲遠快醒了,我隻有這一次機會,我沒有別的選擇,能做的就是讓你沒有痛苦地離去。花環是你親手編的,迷迭香是我放的,我一直想,如果師父不去搶,證明他對你的感情還有理智,我就放過你,沒想到,連清師伯也去搶,是我的錯,我明明知道他們飲了含有還朝露的龍泉酒,還是想不到他們會這麼經不起試探,打亂了雲遠的計劃,我不後悔,我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補償我的錯誤……”

手腕上漸漸發出銀紫的光亮,光亮擴散,包裹住女主的身體。與此同時,一聲嘹亮的龍吟響起,震耳欲聾,禁閉池入口被猛烈地撞擊,砰砰亂響。

“嫣兒,別睡,快醒來!!”腦中一聲咆哮,晴天霹靂般把我震醒。我猛然睜眼,正對上水波中那對又驚又怒的紫眸,“你竟然沒給師父吃藥,卑鄙!!”

“糟了,忘了,別生氣,我馬上就去!”我飛身撲向池邊。

“你別想逃!我不會再心軟!!”紫眸冰冷,殺氣騰騰,我一驚,一隻龍爪從幻影中破水而出,指爪猙獰,撲麵襲來。我迅速臥倒翻轉,爪風如刀,劃過脖頸和身側,脖頸一絲刺痛,右側長發從脖頸處齊齊斬斷,落入水中。

龍爪一擊不中,似力竭迅速回轉,我暗自慶幸,翻身上岸,突覺腳邊一沉,龍爪已扣住我右腳踝,直往水下拉,我失聲尖叫,雙手死命扣住池邊凹凸物,左腳腳跟猛擊右腳龍爪關節,隨著身體的不斷下滑,我的尖叫聲響徹水池,就在腳底碰到水麵的一瞬間,我一把抱住池邊的一根雕花圓柱,對著門口大叫一聲,“烈—!救命!”龍爪果然一鬆,我一腳踢掉鞋子,抽出腳踝,抱住圓柱飛身而上,鞋子掉入花環中央,噗通濺起大片水花。

“哼,你逃得越快,隻會死得更慘,我已啟動水閘,大水很快就會淹沒這整間禁閉室,你無處可逃,隻會活活溺死。”

“烈馬上就會衝進來,你也想把他淹死?”

“龍族的人怎會怕水,他就算把你救出去,不過讓你多活一會,因為池門一破,大水湧入內室,入口鐵門遇水會自動鎖住,不讓外流,誰也出不去。你還是要活活等死!”

“啊,你好狠毒,清師父也要被你害死了,他就在門外。”

“你少騙我,他根本不在這一間。”

“我,我覺得那一間又小又潮,把他抱過來了,怎麼辦?”

“啊,你,你,你?!”

“你什麼,快把水閘關掉啊,清師父會淹死的。”

“關不掉了,半個時辰才會自動關閉,你趕快讓師父不要撞門,先把師伯送出去,我去找公主。”

“找她做什麼?”

“隻有上卷王族的血才能打開禁錮機關。”

話音剛落,砰一聲門被撞翻,“不要啊!!”

夜風習習,幽香縷縷,我們的女主在禁閉室與龍爪殊死搏鬥,美麗的公主在梅林深處對著帥哥含淚哭訴。

“上卷對神官挑選嚴格,還朝露具有還形歸始的功用,我們隻在酒中下一點點,不過例行公事,查查師叔們以前的身份而已,何況又用茶水稀釋,一般來說,他們會在睡夢中露出本相,休息六個時辰就會恢複,不容易發現,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師父重傷後,把他們關進禁閉室,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醒來,還說千萬看住雲嫣姐姐,別讓她亂闖,所以我才讓她去禁閉室的,那裏相對最安全。我真的不是冤枉她,我一直很喜歡她,何況師父說過,她可能真的是夕月姑姑的女兒,我母親和夕月姑姑是孿生姊妹,感情深厚,一直想找到她照顧她,我又怎麼會害她?”

“朵兒,別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幹嘛瞞著我?酒中有還朝露,雲嫣是人,喝了不過色心大發,可是我喝了可是要變回鳥的,我好不容易變成人,我跟他們不一樣,變成鳥不知道什麼才能變回來,我——”

“師父不是交待過,讓你什麼別喝,演完節目就離開的麼?就是怕你不聽話,惹事生非,現在我也沒辦法,沒有解藥,還好你沒去搶花環,沒吸入迷迭香,不會馬上變形,你喝的不多吧,隻要不遇到重大刺激或者非常危急時刻,你慢慢熬過六個時辰,應該沒事的。”

“現在已經很危急了,雲遠還沒醒,幽冥王就要闖進來,天哪,我就知道會出事的,早勸他不要放走幽冥王,他硬說什麼順應天意,各歸其位,現在天意是順了,人也要完蛋了。”

“若耶,你不要哭啦,你不要往我懷裏鑽,你現在已經不是鳥了,你是男孩子,振作一些,剛才還勸我,既然師父說沒事就會沒事的,隻是小意外,你看現在我們不是好好的麼,第二層結界沒那麼容易破的,你看,外麵月明星稀——啊,那是什麼?”

順著公主的纖細手指,若耶淚水一滯,透出搖曳舒展的梅枝,大群大群的飛鳥叫聲喧鬧,踏著月光從四麵八方向梅林飛來。

“他們也感知到危險,到這裏躲避,難道和幽冥王有關?”若耶與公主不安對望,卻聽到其間夾雜著幾聲淒厲刺耳的呱呱叫聲,倏忽間,一隻烏鴉如鉛塊一般直直墜入,砸在他們腳邊。

“若耶,好像是師父的信鴉,肯定有事要說。”公主急忙將烏鴉捧起,仔細端詳著,“它一動不動,是不是已經死了?”話音剛落,那烏鴉突然張開長嘴,劇烈咳嗽起來,咕咚一聲,似有一物從口中吐出,藍瑩瑩的發著光。

公主咦了一聲,撿起來舉到空中仔細辨別,叫道:“這不是以前掛在你脖子上的十字掛墜麼?你不是說被師父扔了麼,怎麼在這裏?”

“他扔到幽譚了。”若耶腦中火花一閃,大叫道:“是幽冥王,在借物取人,快扔掉!”

公主躑躅間,拿掛墜的手被突地一扯,公主一聲尖叫,瞬間被拉入一個黑色的漩渦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紫羅臉色慘白捂著傷臂正從塔中跑出,驚慌氣喘道:“公主呢?”話音未落,隻見大風忽至,梅紅亂舞,一聲尖銳的鳳鳴響徹梅林。

在女子們的呼喊、各類鳥鳴的喧囂聲中,梅樹下一雙如墨的眼眸緩緩睜開,氣息虛弱卻鎮定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嫣兒在哪裏?”

咕嘟咕嘟,是水流不斷湧動的聲音,寂靜的空氣中似乎都滲出涼意。我坐在烈鱗甲分明的龍背上,一手死死抓住烈的龍角,一手緊緊摟住懷中的清狐狸,心驚膽戰地看著水麵飛速蔓延,心急如焚大聲道:“她們怎麼還不來?不會連清師父也不放過。”

猛然就聽到塔外淒厲的鳳鳴和一連串隱約可聞的驚叫哭喊聲,我們驚疑不定地對望著,而水聲也越來越大,數股水流從水池四周孔洞裏同時流出,孔洞大小不一,小的隻有拇指大,大的碗口粗,數秒鍾內,越來越多的封閉的孔洞開始打開,激蕩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