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捂住我的屁股,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卻聽到冷哼一聲,黃衣一閃,烈已經走遠,“烈,等等!”我頓時心慌意亂,叫道。
他隔了好遠,頭也沒回,卻止了腳步。
“師父他,真的明天午時才醒?”話一出口,我真想扇自己嘴巴。
果然,烈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無限鬱悶地回到屋裏,守著睡美人師父,靠著床沿睡著了。
夢中,黃昏中有大片的向日葵林,隨風搖擺。恍惚是烈站在中間,背對著我,我剛準備叫他,師父靠在蘋果樹下,說嫣兒,吃蘋果好不好?
我說,師父,待會再吃,那個人好像是烈,叫他過來一起吃,好不好?
師父說,你不用叫,你不認識他的?怎麼會呢?我大叫烈,那人回頭,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動,臉型堅毅如刀削,昏暗中的深色眼眸像狩獵的狼。
我嚇了一跳。他竟然徑直向我走來,你是誰?我問。
你忘了麼?我是sun啊,不信你問他?他手指向師父,我馬上向師父跑去,師父從蘋果樹下站起,拿著一個紅蘋果,笑容古怪,誘惑地說:“小公主,吃吧,你一向最愛吃的”。
我遲疑地看著師父的臉,那紅色的蘋果襯著銀色的眸,分外詭異,突然銀眸一變,鮮紅似血,我大叫一聲驚醒過來,冷汗淋漓。
大概早上八九點鍾吧,自嫣然居換給我後,神神叨叨的東西就沒了,主要因為俺還不會移景換物,而且自自然然的也沒什麼不好啊,多有期待感。每日看著日出月落,花開花謝,我作息規律,早起早睡,再也沒有黑眼圈了。
言歸正傳。我梳洗完畢,欣賞了一下師父沉靜的睡顏,輕輕把散在枕邊的銀絲理順,又順便在額頭輕輕吻了一下((*^__^*)嘻嘻……),“師父,嫣兒去打怪啦,一個月就回來,不要太想我哦。”
屋外,天氣晴好,微風習習,桃花已落盡,碧枝搖曳,生意盎然。我不由伸個懶腰,深吸一口氣,頓覺得神清氣爽。看到窗邊新開的喇叭花,粉紅嬌嫩,含露而放,不由摘下一朵在手中把玩,哼著歌向舒雲閣走去。
我哼著歌向舒雲閣走去。一邊走,一邊暗自盤算,這次去鏡界,烈生氣,不來;清睡著,不能來;那個遠,實在不熟,還有點小仇,不來也罷。
唉,長歎一聲,命苦不能怨政府,點背不能怪社會,嫣兒的第一次鏡界修行就要淒慘地開幕了。雖然已經有了必要的心理準備,但看到梅林依舊,春風含笑,卻半個送行的人都沒有還是挺失落的。
不,停,舒雲閣外,梅林深處有一紫衣佳人,神情焦急,翹首而待,是紫羅姐姐,我心頭一熱,沒想到還有她來送我。
“紫羅,”我感動得聲音差點哽咽。
“你怎麼才來?”紫羅看到我,似乎鬆了一口氣,卻立刻板起臉,訓斥起來:“現在什麼時候了,還貪玩。”一麵說,一麵將一個粉色小包裹塞給我,“修行有一個月,裏麵的衣物、藥品什麼的你湊合用吧!”
“謝謝,紫羅姐姐,你真好。”
“是師父給的,不用謝我。”紫羅一麵上下打量我,鄙視道:“果然袖著兩手就來了,這是去鏡界,不是去賞花,師父猜得一點沒錯,整個人缺心眼。清師叔都沒交待麼?”我搖搖頭,估計昨晚清師父等我,是要交代些注意事項,考前須知之類的,結果等我不到,後來又……
“不要緊,你不是有師父給的紫金簪麼,對付怪物綽綽有餘,咦,簪子呢?”
“在這裏,我沒戴。”我從袖中取出,簪子在晨光中流光溢彩,璀璨生光。
“為什麼不戴,有了它,一般怪物都不敢近身?”
“我,我不會用。”不知道烈當時怎麼給我盤上去的,頭發太滑,根本盤不上。
紫羅的表情像口中塞了一個雞蛋,用那種暴殄天物的表情看著我,終於無奈道,“我教你吧!”
她熟練地挽起我的頭發,輕聲講解,手法嫻熟,語調輕柔,我像做夢一樣,暈乎乎起來,“紫羅姐姐,你身上真香,用得什麼香啊?”“紫羅姐姐,你皮膚真好,仙女一樣。”突然額頭一個暴栗,紫羅柳眉倒豎,粉臉寒霜,“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肅然驚醒,擦擦嘴角的口水,支吾道:“在聽,沒……沒聽懂,姐姐不要生氣,花送你。”
紫羅本來怒目而視,看到我可憐兮兮地舉著喇叭花,口氣卻也軟了下來,歎了口氣,道:“算了,從哪裏來的小魔星,可憐又可氣,偏偏都拿你沒辦法,到時候那個正主來了,看你怎麼辦?”
她接過花,合掌一攏,掌心出現一條粉白相間的發帶,道:“你還是先用這個紮起來吧,初雲鎖也足夠了,引路使者會接應你。”
當我紮好頭發,抱著包袱,走進舒雲閣,紫羅叫住我:“第九層,不要記錯了。”
我點點頭,走幾步,她又叫我。“姐姐還要交代什麼?”我問。
看她欲言又止,搖搖頭,我走上樓梯,她終於在樓下大聲叫道:“師父說,你打完怪就可以出來了,他老地方等你。”我心情突然大好,大聲回到:“知道了,讓他放心!!”
這舒雲閣從外看不出來,其實高聳入雲,層層疊疊不知其數,據說裏麵的書籍包羅萬象無所不有,還自動更新。我要登的是第九層,入門弟子境界初級修煉室.
這舒雲閣從外看不出來,其實高聳入雲,層層疊疊不知其數,據說裏麵的書籍包羅萬象無所不有,還自動更新。我要登的是第九層,入門弟子境界初級修煉室,我爬啊爬啊,爬一層數一層,拐了一個樓梯又一個樓梯,突然一個趔趄,差點走過了。我瞅一瞅周圍,一副畫,一扇木門,走到門前,也沒門牌號,一推,咯吱一聲,黑壓壓的一片,還有回聲。不是吧,這麼詭異。倒退一步,門自動合攏,回頭一望,正瞧見那幅畫上似乎一個女人在對我微笑,貌似一美女,湊近一看,年代久遠,都風化掉了,隻辨出紅衣黑發,窈窕豔麗,據說這邊的畫像都是修仙前輩的畫像,還有些仙獸風景之類的。難道這位畫中人就是引路使者。神仙姐姐,幫我指路吧,我迷路了。我雙手合十自語。
突然木門自動打開,白光閃亮,一聲氣勢磅礴、雄渾有力地男低音隨即響起:“鏡界之門,隨時而開;天道如水,順其自然,雲嫣,歡迎進入境界初級修煉室!”這麼強悍的背景配音啊,我有點憟,“還不進來!”聲如炸雷,再次響起,我抬腳就溜了進去,滿眼都是晃眼的白光。絕對的光明和絕對的黑暗一樣,都是看不清。這是啥地方啊,這麼奇怪,妖怪呢?
“雲嫣,不要東張西望,坐下聽入鏡訓言。”聲音又響。
“太亮,能不能麻煩使者把燈光調暗一點?”我放下包裹,依言坐下。
眼前一暗,媽的,又是絕對黑暗。
聽到使者的渾厚男低音聲情並茂、有條不紊地念了幾十條注意事項,什麼不得隨意喧嘩,不得四處走動,不得隨意丟棄垃圾,等等。
我聽得哈欠連天,終於“雲嫣,你現在可以打坐靜養,修養身心,三日後即可帶你入鏡界。”媽呀,讓我坐三天,故意的吧,我哪坐得住。
周圍一片黑暗,鴉雀無聲,不知道剛才聲音從哪裏發出來的。我嚐試地四處摸索走動,發現就是一個約15平方米的單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隔離的東西,就是到了一定地方,就再也走不過去了。地麵比較軟,鋪著地毯毛皮之類的東西,反正無事可做,我決定在地板上睡個三天,昨晚又是吵又是噩夢的,現在補眠剛剛好。我枕著小包袱,準備大睡一番。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睡不著。怎麼就睡不著呢?雖然修仙以後,沒那麼嗜睡,可是倒頭就睡的好習慣我可一直沒變過,受傷期間一大部分在睡夢中度過,夢中總有帥哥把我緊緊相擁,飽含深情道,你躲到哪裏去了,我一直在找你。那懷抱真溫暖啊,真想沉醉不醒。
唉,不知道現在烈怎麼樣了,清睡醒了沒。我翻身起來,左手腕的初雲鎖發出淡淡的銀紫色光,又掏出紫金簪,發出微弱的紫金色光暈,反正我現在閑著,把紫金簪變化玩一玩。
“雲嫣,打坐期間不得使用攻擊武器。”突如其來的聲音叫我一跳。
我手抖了抖,叫道:“早不說,突然出聲,嚇死人啊。
“雲嫣,打坐期間不得使用攻擊武器。”突如其來的聲音叫我一跳。
我手抖了抖,叫道:“早不說,突然出聲,嚇死人啊。”
“三十三條訓言裏地十條就是,還有十一條,不得傷及無辜,還有第十二條……”
“我知道啦,使者大人,打個商量,提前去鏡界行不行,我都準備好了。”
“不行!”語氣斬釘截鐵。
不知道這使者怎麼選的,什麼素質,這麼不親民。我在山上怎麼就沒發現說話像播音員的人呢?
“使者大人,你貴姓啊?”既然他在,找個說話的也好。
“……”
“你播音係畢業的吧?本科?碩士?本碩連讀?難道是博士?”
“……”
“聽說美女很多耶,是不是真的?那你還舍得來修仙?”我純屬無聊,信口胡謅。
“你怎麼不說話,不要害羞嘛?說說你的初戀吧,第一次牽手,第一次約會,第一次kiss,第一次……”
“不得騷擾引路使者,不得問與修行無關的問題!!”完美的男低音怎麼聽來有點氣急敗壞。
“訓言裏還有這一條?”規章製度做得挺全麵的嘛!
“沒有!!”使者憤憤道:“現在有了。”
“哦!那是不是還有兩天就可以去鏡界了。”
“還有三天!”
“都過這麼久了,最多兩天半。”
“如果你還不閉嘴打坐,就不止三天了。”
“啊,……!”
我雙眼微閉,盤膝而坐,屏除雜念,漸漸入定。不知多久,有氣流漸漸凝聚在雙眉之間,酸脹不已,似有什麼要破繭而出。突然空中有力向我頭頂一拍,有聲音喝道:“開!”額前似有東西裂開,露出核桃狀細縫,細縫慢慢開闔,似一隻眼睛慢慢睜開,感到額前一片通透,四周一片光明,恍惚白晝。雖未睜眼,卻比睜眼看得還清晰明澈。難道這是師父說的,我天目開了,我正在用兩眉之間的第三隻眼在看東西。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麵,身未動,視角卻不斷轉變,隨心而動。眼前是一座很大很高的殿堂,仙宮一樣,大門敞開,有一個老和尚慈眉善目,坐在蒲團上對我頷首微笑。我不由向裏望去,老和尚身旁一群小和尚在低頭念經,門旁竟然放著一個功德箱,也不知他們念的是什麼佛。我習慣性掏掏口袋,不知有沒有零錢,卻隻掏出一塊手絹,金絲素麵,卻繡著一朵黃燦燦的向日葵,是烈特意給我做的,非常精致,平時都沒舍得用。我將手絹塞進功德箱中。旁邊一念經小和尚,此刻卻抬了頭,望了我一眼,眼神清澈如水,立刻又低下頭。我欲離開,身已在殿外,再望殿中,已空無一人。心想,這是什麼地方呢?那些人都是真的麼?
殿外,雲霧繚繞,亭台樓閣隱約其間,遠遠似有一群仙女駕著彩雲飛過,彩帶飄飄,美輪美奐。正欲跟上去,卻聽人冷哼一聲,幾個模樣清秀的童子低頭站在殿旁,一個長須飄飄,相貌端正的道長正在訓斥他們道:“誰讓這魔女到這來的,還不快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