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打個哈欠,迷糊道:“小氣鬼。”烈低低笑著,道:“我小氣,你送我的禮物呢?”“誰讓你還我的,沒了。”我答道。“不管,我要。”他撒嬌像個孩子,“好,拿吧。”“好,我自己來取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灼熱的呼吸噴到我臉上,突然,一股柔軟貼在了我的唇上,我一驚,困意去了一大半,雙手被他的大手握住,反剪在身後,我靠著樹,他環抱著我,整個人幾乎貼在我身上.
我驚呼開口,一條靈巧的舌卻乘機長驅直入,和我的舌瓣糾纏在一起,輾轉吮吸,我腦袋嗡地一下就麻了,烈,他在吻我,我……烈溫柔漸漸狂野地吻我,狂風暴雨般的吻讓我應接不暇,渾身癱軟。感到他的呼吸漸漸急促,他一手撫弄我的頭發,聲音沙啞地叫我的名字,開始吻我的脖頸,“不要”我無力地叫道,聲音嬌媚地像一隻貓,心想不會吧,難道穿越後的初夜就要在一棵樹上。
正在彷徨猶豫,我腕間銀色亮光閃現,烈突然觸電一樣,大叫躍起,我正驚疑間,烈灰頭土臉地回到樹上,惡狠狠地盯著我亮光漸逝的初雲鎖,罵道:“雲清你這個奸詐小人。”
本來慘遭偷襲,準備好好訓斥雲烈一頓,現在看到他色心不滿的狼狽樣子,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初雲鎖還有防狼的功能啊。
雲烈望著我的笑顏,突然長臂一揮,紫金鳳簪化為一把彎刀,金光閃爍,朗聲問道:“小公主,現在清醒了,可以學藝了吧。”
難道剛才熱吻就是為了讓我清醒學藝,這種教學方式也太……熱情了一些,而且太投入了吧,難道還是修仙的……福利。唉,不想了,可能都是月亮惹得禍,月色太美太溫柔,反正俺不吃虧。我一躍而起,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我來了!”
回到嫣然居,月光皎皎,樹蔭婆娑,剛推開門,朦朧月色中竟然站著一個人,銀發雪衣,孤獨落寂。“師父……”我心虛氣短。“你回來了,去哪裏了?”清轉過身來,語氣平靜,卻隱隱帶著涼颼颼的怒氣。
“我,我有點睡不著,出去散散心……”我一邊說一邊看師父的臉色,一副了然在胸等我謊言揭穿的樣子,我急忙繼續謅:“看到月亮那麼大那麼圓,就一邊賞月一邊四處走……”
“……”師父銀眸死死盯著我。
“然後我看到好大一棵樹,……你猜,我看到誰?”師父臉色發青,沒有興趣猜我的問題。
“原來烈,烈師叔也在賞月。”我心裏沒底,暗自盤算,到底師父知道了幾成,我說多少才過關。
“然後呢?”似乎咬著牙。
“我就跟烈師叔打招呼,說好巧啊,烈師叔也說,好巧啊”
“說重點”師父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
重點,他竟然還要知道重點,難道他知道我和烈躺在樹上激情互啃?我血液頓時上湧,臉色窘迫地發紅又害怕得有點發白,我嘴唇發抖,心裏激烈交戰,是說他強吻我,勾引我,還是說兩情相悅,互相吸引,還是說都是月亮惹的禍,帥哥美女,一時幹柴烈火,難以自持……
看我支吾不言,師父突然厲聲道:“說,怎麼不說了?”
師父一凶,我嚇得一抖,帶著哭腔道:“我,我錯了,我以為……他隻是想教我功夫。”
“教什麼?我的徒弟不需要他來教!”師父大聲叫道,銀眸如火,怒焰衝天,又恨恨地說:“烈那個混蛋趁人之危,我絕不饒他!!”天,師父竟然連烈是偷吻的都知道……我欲哭無淚,整個人呆滯狀。
師父轉又看到一旁怯怯不語的我,冷哼一聲,伸手過來道,“拿出來!”
“拿,拿什麼?”
“你還舍不得?他們說我一直不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想另投師門,快把紫金簪拿出來!!”
“我……你……以為……原來,不是,是那個啊?”師父原來不知道那件事啊,還好,差點被師父下套。
“不要這個,那個,我怪說你踩雲的功夫有點烈的流雲閃的味道,原來另拜了師父?就是他跟你說我要覓新徒的吧?”師父眉梢一挑,隱隱又有火焰跳出。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烈隻是教我把紫金簪變成刀劍什麼的?去鏡界可以防身。”我連連擺手,暗暗把紫金簪又往裏藏了一些。
“鏡界不過是入門弟子曆練的地方,哪裏用得著什麼刀劍?他就是別有用心,嚇唬你。”師父一臉鄙夷地說。
“那你還逼著我練功,不讓休息。”我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師父耳朵真好使。
“沒什麼,師父說用不著,我不用它就是了,我就用它盤頭發,漂亮,師父又沒有師娘,還不如留著給我。而且東西是師叔給的,隨便轉送不太好吧!”我越說聲音越小,師父臉色越來越沉。
不會吧,這樣都生氣,我正暗自腹謗,突看到師父長袖一揮,手中多了一根亮晶晶地棍子。天啦,大事不妙,他就是有備而來,專門找茬,要翻舊賬!
我迅速反應,開始往門邊躲,手還沒摸到門把,一股大力被拉了回去,一看,初雲鎖上射出一根銀色絲線,而絲線另一頭正握在師父手中,我大吃一驚,後悔不迭,一下子被師父拎了起來,一棍子就打在了屁股上,邊打邊訓道“你,貪利重色,胸無大誌,是非不分,膽大妄為,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今天再不教訓你,以後讓人看笑話?”
我哭爹喊娘地罵起來,“你個卑鄙小人,竟然用初雲鎖給我下套,我哪裏做錯了,帶著棍子來找茬,自己不教我,還不讓人家自己學,奸詐、卑鄙、齷齪、自私、大討厭鬼!”
屁股上又被狠狠掄了幾下,好疼,看著斯斯文文,打人起來這麼不含糊。
我又大叫起來。“救命啊,師父打人啊,殺人滅口啊,要換新徒弟啊,萬惡的封建社會啊,欺壓祖國小幼苗啊!”
我哭得昏天黑地,師父氣得渾身發抖,硬把我當人肉沙包使。
“清,我在舒雲閣等你不到,原來你還在這裏啊。”遠黑眸玄衣笑意盎然地推門進來。
“清,我在舒雲閣等你不到,原來你還在這裏啊。”遠黑眸玄衣笑意盎然地推門進來,語調輕鬆自然,似乎對剛才的情景一無所知。可惜清還在生氣,寒霜滿麵,我還在抽泣,淚眼汪汪,都沒人理他。
遠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才發現我們不對勁一樣,一邊對清道:“二弟,怎麼氣成這樣?看你臉色蒼白,不是跟你說舊傷未愈,切忌大喜大怒麼?跟誰生氣呢?”又看到我,作出要安慰我的姿態,道:“看把小丫頭嚇得……嫣兒還小,她做什麼錯事,訓斥幾句就算了,何必鬧成這樣呢?”虛偽,看他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帥得像衣冠禽獸,估計加把扇子就可以演西門慶了。我看他分明不是來勸架的,而是來看好戲的。
我一把擦掉眼淚,道:“誰說我們吵架了,我和師父好得很呢。”
“哦,那我剛才聽到那個大哭聲……”
“誰哭了,那是,那是我在唱歌。”
“那……”
我吼道:“我喜歡晚上唱歌不行。”
“哦,嫣兒的歌聲真是響徹雲霄,淒厲婉轉,令人歎為觀止啊。”雲遠還欲說下去,卻被師父冷冷打斷。
“找我有什麼事情?”
雲遠卻不答,看看我,我撇嘴道:“幹嘛,我不能聽啊。”
“師兄,如果是公主的事情,我上次就說過,我就嫣兒這一個徒弟就夠操心的了,實在沒有精力教授其他人。”清淡淡答道,雖沒有看我,我卻知道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雲遠看我一眼,卻突然笑了,“也是,家有胭脂虎,哪有餘力?這次公主能僥幸回來,多虧你和紫雁,本來公主交予你是最放心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由我代勞吧,不過日後還請多多指點一下。”
清點點頭,遠搖搖擺擺地走了。
“師父。”我輕輕喚道,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動,用手輕輕扯師父的衣角。
師父臉白如紙,兩眼微閉,搖搖欲墜,“師父,怎麼了,是不是舊傷複發了,我馬上去找師伯?”我扶住師父,急道。
“不用了,我隻是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師父輕輕說道,氣息微弱。我正要反駁,師父好像要印證自己的話一樣,一下子就倒在了我身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好像真的要睡著了一樣。
我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撐著腦袋看著他。師父睡著的樣子真好看啊,像個無辜的嬰兒,睫毛長長,眉心微皺,嘴角微彎,真像個睡著的王子,是不是等待著公主的吻才會蘇醒啊?我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我做些什麼,他會發現麼?
像受到蠱惑一樣,我伸出手來,輕輕撫上他光潔的額頭、蒼白的臉、線條優雅的鼻子、微微顫動的睫毛、淺粉色的嘴唇,他似乎熟睡了,毫無察覺。我輕輕湊近臉,屏住呼吸,用食指去描畫他的唇,我們從未隔得如此之近,隻有一個食指的距離,如果我拿開手指,我的嘴甚至可以碰到他的唇,突如其來的綺念讓我的心髒砰砰亂跳起來,心裏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吻還是不吻,這是個問題。萬一被他發現了,說不定會把我吊起來打,還要逐出師門的,他下手那個快狠準啊;不過如果他不醒來,我偷偷沾了便宜,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心中進行著激烈的天人交戰。
“你可以試試看,他進入休眠狀態,不到明天午時不會醒的。”
“你可以試試看,他進入休眠狀態,不到明天午時不會醒的。”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非常感謝心中及時出現的鼓勵聲音,咦,那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那你就試試看!!”聲音怎麼咬牙切齒?超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還是……
我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唇,回過頭來,真的是烈,黃衣金發,雙眸亮如閃電,側坐在窗台上,“烈,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抱著肩,笑容譏誚,“在你對親親師父上下其手的時候。”
“我……你偷窺?”
“你以為我想看!”烈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氣勢洶洶把我從床邊拖將出來,砰地一聲關上門。月光下,烈的身影依舊神駿無匹,卻殺氣騰騰。
“我,我不是沒吻到麼?”不就是怪我差點親到師父麼?他還不是偷吻我,還沒給我解釋呢!
“你想吻到,那你現在去啊!”他一把甩開牽我的手,怒氣衝衝道。
“我,我現在不想了。”烈在生氣,我在心虛,卻不怕死地又加一句:“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烈一步逼近我,金瞳裏怒焰滔天,不會吧,我今天這麼衰,好不容易哄滅一個,又點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