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3)

“嗯。”木木點點頭,額頭抵住聶羽傲,以示親密。

這一副父子和諧的畫麵看在皇後和烈眼裏,卻似格外難受,皇後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不想再看這樣的畫麵,烈仍舊看著我,神色漠然,再如何強烈的感情也都深深藏進心底。

“木木,這是皇後娘娘,這是你親皇叔!快跟他們問聲吉祥。”見旁人尷尬的看著他們父子,我忙將木木抱了過來。

“皇後娘娘吉祥,皇叔吉祥。”木木十分聽話的照做,乖巧的跪拜問候。

烈看著木木,深邃的黑眸裏也有了一點笑意,大概是木木這孩子太招人愛,冷酷如烈也被打動了。忽和澤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順帶誇了句“乖孩子”便沒再說什麼。我猜她心裏一定無比失落。

“稟皇上,已經午時了,要傳膳嗎?”一太監匍匐在門口,恭聲詢問。

這還沒聊出名堂呢,怎麼就午時了?我衝澤雅和烈微微一笑“皇後娘娘和寒王爺今天就留下來用膳吧。”

“不必了,臣弟還有些雜事,就不耽誤皇兄和皇嫂了!”烈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還沒等聶羽傲開口,徑直起身朝外步去,步至門口,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木木,好像有些不敢相信,孩子居然可以叫叔叔了。

“那臣妾也告退了。”忽和澤雅自然不願多呆。

“澤雅,留下來吧,我們不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嗎?”

其實,要兩個好朋友成為情敵,這對任何一方來講,都有些殘忍。心中還有希冀,能把關係緩和到最佳程度,至少我想試試。

“不用了,我不習慣這裏的食物。”忽和澤雅用最不著邊的借口淡淡拒絕了我,邁著碎步款款而去,眉眼間盡是怨婦般的憂愁,連曾經的熱情活潑都磨得沒有了,後宮果真是比煉獄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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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烈,有何感覺?”聶羽傲把玩著精致的白瓷茶蓋,淡淡的看著我,我悶悶道“沒什麼感覺。”

“那就最好了!”他揚眉一笑,“他可以自由出入後宮,別讓我聽到什麼閑言閑語。”

“隻要我離開皇宮就不會有什麼閑言閑語了。”一回皇宮就整個人不對頭,聶羽傲也變得小氣異常,他這是在跟我打預防針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慌著解釋。

“木木,吃飯!”懶的搭理他,我直接將木木抱到椅子上,讓他好好吃飯。

“三皇子真乖!都可以自己吃飯呢,四王爺家的小王爺五歲了還得丫鬟喂呢!”木木的貼身丫鬟銀鈴高興的稱讚道。

她原本是聶羽傲堂兄,也就是那個四王爺家的丫鬟,專長便是照顧孩子,曾是四王爺家那小子的丫鬟。四王爺一聽說木木回來,便趕著把這丫頭送過來,以博聶羽傲歡心。實際上,照顧木木根本就不費事,他不挑食不頑劣,很好伺候!

我對銀鈴笑了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無需假他人之手,你們今後也別慣著他,他能做的就讓他自己做。”

“娘娘,奴婢還是第一次聽主子這麼教孩子的呢!”銀鈴聲如其名,極為好聽。

“麗兒,嚐嚐你最喜歡的水煮魚。”見我跟銀鈴說話也不搭理他,聶羽傲立刻擺出好老公的形象,殷勤的為我夾菜,我哦了一聲,默不作聲的吃菜。

“兒子,多吃點魚,和父皇一樣聰明。”見我沒理他,他轉而顧木木,直接將爆炒墨魚卷放到木木跟前,儼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這畫麵看在別人眼裏,誰都得讚一聲其樂融融的五好家庭!可惜,這畫麵隻是一段花絮,整個劇情恐怕沒有這樣溫馨。

“父皇,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逮兔子?”

“過兩天就去,父皇教木木騎馬好不好?還去放風箏。”

“好耶!”看到木木開心的笑,我無比沉重的心情又都好了些,歡笑也不知不覺爬到臉上,一高興就給聶羽傲夾了菜,把他樂得,像娶新媳婦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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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街,翡翠軒。

“主人,你別再喝了!你這來了京城,整日整夜呆在房裏喝酒是怎麼回事兒?”七魂氣憤的奪過樂非塵手中的酒壇,眼底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他默默看著主人,眼底的憂色漸漸轉為不解:聽說卞姑娘還在,他前些日子還開心得跟什麼似的,讓人差些以為那個玩世不恭的樂公子又回來了,可從金澤回來,他又恢複成前三年那頹廢的形象,盡拿酒折騰身子。

“你給我滾!”樂非塵摔了手中的酒壇,朝七魂大聲咆哮道,七魂微愣,終於還是搖搖頭,無言的退了出去。

“為什麼到頭來還是要選擇他,是他逼你的嗎?不是說和我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還是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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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兒,你在意忽和澤雅今天說的話麼?”

“什麼話?”

“洞房花燭夜。”他緊緊盯著我,不放過我一絲的神情變化,我唔了一聲,沒說什麼。心裏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圖,無非是想看我吃醋。難怪忽和澤雅當時提起這事兒,他不爭辯,他不開心隻是覺得忽和澤雅無禮,敢當著他的麵兒瞎掰!

看來,他和忽和澤雅真是清白的!

“她是倫薩郡主,這你你知道。倫薩被東陵所滅,你也知道。”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道“為了報仇和重振部族,她找上我,並主動將倫薩殘餘兵權交予我統管。至於封她做皇後,那是隨意而定,那個時侯,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對後宮那些女人也沒了興趣,加之朝中大臣一直上書要求冊立皇後,我索性就讓她做了。你若不喜歡,我也可以撤了她......”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懂!我相信你!”聶羽傲解釋著,我卻是無心聽,忽和澤雅做不做皇後已不重要,反正我對她構不成威脅,天知道我還能跟聶羽傲相愛多久。

其實,要我生生舍棄他,並且將另一個女人逼進他心裏,我還不知道自己能否辦到。可是,如若我不離開他,往後又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既然在劫難逃,我也該快刀斬亂麻,快些讓他放棄我!

“嗯,時候不早了,你快去處理折子吧!耽誤這麼久,你還要不要管你的天下?”我將他推了出去,他有些不悅,狹長的黑眸竟透出一絲哀怨,看起來好奇怪。

不過,以聶羽傲的認真,自然不會因沉湎於兒女情長忘記天下!他對著我輕哼一聲,倒也乖乖去了禦書房。

“皇上真打算對玉落山莊動手?”

“你有意見?”聶羽傲淡淡睨著唐鶴,他當然清楚唐鶴的顧慮。

他自然知道滅掉玉落山莊的後果,那將會給朝廷帶來巨大損失。光是玉落山莊每年的上稅,便是國庫一年兩成的收入,更不必說玉落山莊旗下大大小小各行各業,皆是北玉經濟運轉的命脈,但玉不凡這一回做過了頭,真是把他激怒了!

一個帝王的尊嚴怎能容一銅臭滿身的商賈踐踏和戲弄,況且他還想跟他搶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若非為了當下的民生考慮,他老早就鏟除這棵大樹了!

“皇上,玉落山莊一事,請三思。”唐鶴畢恭畢敬的望著皇帝,垂首道“玉不凡已將旗下漕運送給朝廷,他這割肉的舉動已經向朝廷表明他的立場,於公來講,朝廷無需再做什麼,若是於私,玉不凡也隻是出於對麗妃娘娘的關心,才做出那等膽大包天之事,而麗妃不也好好的留在皇上身邊麼?”

“所以,你勸朕放過玉落山莊?”考慮再三,以大局為重,他不打算為難玉不凡。

唐鶴點點頭,知皇帝心中自有掂量,也不再多說,忽又想起什麼來,劍眉微蹙“皇上,臣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就說。”聶羽傲埋頭翻看著近月呈遞的折子,一目十行,高效率做著批注,忘我的工作著,甚至忘記時間。

“滄漓並沒有放手,而且……”

“而且什麼?”聶羽傲猛然抬起頭,目光冷然的看著唐鶴。

滄漓這兩個字,從他追來白頻洲那日開始,就像一個塞子堵塞在他胸口,悶得出不來氣。

此間聽唐鶴提起,又想起木木,那性子還真和滄漓有幾分相像......開玩笑,他的兒子怎麼能像那個男人!這不是說明她心裏一直惦記著那個人麼?

想到此處,聶羽傲霍然站了起來,也無心再理政務,隻覺怒氣像狂暴的海嘯,漫天洶湧著碰擊在他胸口。

“你該去問問麗妃,她心裏是否還有他,去年在江南遇見麗妃,她睡著了可是叫著樂非塵的名字。”唐鶴看著聶羽傲眼中洶湧的怒意,不知怎麼的,忽然有點開心。

雖然他是死心塌地忠於皇帝的,但不代表在感情上他受得了他搶走自己喜歡的人,或者囚禁他愛的人,偶爾惹他生生氣,他也覺得可以彌補一點,這是一種純粹的惡作劇心態。

“是嗎?睡著了也叫滄漓的名字?”聶羽傲忍著胸中的悶氣,冷聲對唐鶴道。

“當然,去年的天下商會,麗妃與滄漓相互錯過,不然她很可能跟滄漓走了!不瞞您說,臣以為,在麗妃心中,最想見的那個人也許……”

“也許不是朕!對嗎?”聶羽傲隻覺天旋地轉,他快氣昏頭了。

唐鶴尷尬的點了點頭。

“那她為何要跟我回來?”他極力克製著不發飆的衝動,口氣十分鎮定。

其實,神誌有多混亂,連他自己都搞不大清楚。

三年前那次誤會又浮上腦海,難道,她說她愛他都是假的,她喜歡樂非塵卻是真的?而當時,她不過是同情心泛濫抑或覺得愧疚,才死心塌地、信誓旦旦說要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唐鶴看著聶羽傲臉上變換的神情,心想:這世間隻有她可以這般牽動他的情緒,有她在皇帝身邊,對皇上,或對北玉江上來說,決非好事!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逼麗妃離開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如果不是真心跟我在一起,為何要跟我回來?”聶羽傲自言自語的低喃道,完全忘記自己還在龍軒殿這樣神聖的地方。

他可是從不把感情的事情放到處理政務的地方談,但這一刻,他卻犯了傻。

“很簡單,因為你們有了孩子!”唐鶴看著龍案上的一副字,那是聶羽傲手把手教木木寫的,乍看之下,筆鋒還很稚嫩,透著一股特別的靈氣,細細看去,一筆一劃卻是蒼勁有力,一如他的殺伐決斷,充蕩著滿滿的霸氣與豪氣。

想著木木,唐鶴嚴肅的神情也變得溫和“如果沒有三皇子,臣認為她肯定不會跟您回來的,你比我更了解麗妃,她那麼熱愛自由,怎麼會心甘情願跟您回宮。”

唐鶴並不知道她有多愛聶羽傲,隻是想在火上加把油,也許這兩個人注定不該在一起。

聽了唐鶴的話,聶羽傲隻覺腦子要炸了,如果真是唐鶴說的那樣,那麼她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

想到她平日裏無所謂的態度,和一次次趕自己走,拒絕自己,他隻覺唐鶴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皇上,我事情還沒說完呢!”唐鶴想要叫住聶羽傲,他卻已飛奔了出去。

唐鶴其實還想說說關於附屬國的事,再是問問他什麼時候能放了若兒和馨兒,可見他那般火急火燎的奔走,隻得無奈的歎氣,再次肯定——

那個女人是禍水!不折不扣......

夜色清幽,梅園的梨花開了,隱隱的飄香。如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倒數著離別的日子,心痛的麻木。

“麗妃呢?”聶羽傲拉過守夜的宮女,宮女埋著頭,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全身瑟瑟抖著,聲音也小的可憐“回皇上,麗妃已經睡了。”

“睡啦?”聶羽傲深思飄渺的重複一聲。

“是,麗妃等了皇上許久,都等的睡著了,奴婢才勸她去歇著的。”宮女輕聲應答,想現在已是醜時,除了守夜的宮人,大概隻有皇帝沒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