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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整個寢宮半年來沒有這麼安靜過,以往不是 妃嬪不斷的被送來侍寢,就是舞妓出入頻繁。而隻有今天安靜的讓人驚訝,外麵宮女太監在門口候著,心驚膽戰的等待著傳召。隻是每個人心裏都奇怪的很,半年來,他們的皇上第一次如此關心一個妃子,而且這個妃子還沒有真正冊封過。

“她到底怎麼樣!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司馬霆冷漠的聲音裏夾雜著擔憂和不耐,床上的人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是連醒來的跡象也沒有,而這些沒用的太醫也已經在這裏診斷了半天,可是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太醫為難的跪著,他行醫這麼多年來醫過的病不少,可是卻診斷不出到底是什麼問題。床上的秀女明明脈息平穩,沒有任何中毒生病的征兆,可是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昏迷這麼久呢。

“回皇上,這位姑娘隻是身體太虛弱了,之前她應該是中過毒,後來毒是被清除了,可是卻沒有好好的調養,導致氣血不調,家加之這次過於緊張,才會昏倒,微臣推測,這位姑娘不久就會醒了!”太醫心虛的說著,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是何病,可是他也把脈推知她之前受過很嚴重的毒,看著皇上吃人的樣子,他也不能說這位姑娘沒病啊,隻能隨口胡謅了,他在宮裏這麼多年,也大致的了解宮裏的生存之道,隻希望這位姑娘趕快醒來。

“太虛弱了?那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趕緊去弄些進補的方子交代下去讓人趕緊弄啊!”司馬霆的臉上已經掛滿了不耐,眼底的冷意已經被怒意染滿了。

太醫唯唯諾諾的點頭告退,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很,現在的皇上已經不是以前的皇上了,稍不留神自己的腦袋不保,這半年來這宮裏死的人還少嗎/

司馬霆深深的凝視著這個安靜的躺著的人兒,不管是鼻子,眼睛,就連睡夢中蹙眉的神態也是如此的相似,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看著璃兒死在他的麵前,他已經無法分辨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他伸手輕輕的拂過她秀氣的眉,手沿著她的輪廓輕柔的撫摸著,他的手在上官璃的唇間停住了。優美的弧線掛著恬靜的笑容。她唇邊是掛著笑意的,可眉頭卻是緊蹙著的。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人心禁不住心疼。

“你到底是誰,有著和璃兒一樣的容貌,卻是一頭的銀絲。有著和璃兒一樣的氣息,卻沒有璃兒的淡漠和冷靜。”他對著昏迷的人兒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個秀女給他的感覺太奇怪的,奇怪的連他自己也覺得矛盾。看著她,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太像。看著這張臉腦海裏總會盤旋那個冷靜淡漠的眸子。可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卻是和璃兒不一樣的。璃兒的安靜,璃兒的淡然,璃兒的疏離,這個人身上都沒有,嘴角恬靜的笑容很溫暖,蹙著的眉很脆弱,平靜安詳的臉很溫婉。這樣的感覺在璃兒身上是永遠都不會有的。

蹙著的眉,緊閉的眼睛開始有輕微的浮動,抿緊的唇開始喃喃的顫抖,驚慌的雙眸瞬間的睜開了,帶著不安寧的惶恐和慌亂。她的眼神對上了司馬霆那雙安靜深邃的眸子。

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輕柔的聲音從唇瓣中傳出:“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輕柔恬靜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著。

司馬霆剛剛盛滿了期盼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來,這個人不是——她不是璃兒。他的璃兒永遠不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我就是你以後的夫君!”他淡淡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遞著,沒有起伏的語調,平靜的如白開水般。

上官璃驚恐的雙眸疑惑的看著他,似乎並不了解他的意思,明眸之間滿是不解和驚訝:“你是?”迷惑的雙眸無辜的看著她,嬌弱的臉上掛著讓人忍不住摟進懷裏的憐惜。

司徒玨眯著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奇怪的讓人有些錯覺:“你叫什麼名字?”他不在意的問著。

上官璃赫然的等著大眼睛,驚奇的眸子裏盛滿了不解和疑惑:“小女子叫墨離!筆墨的墨,離別的離。”她玲瓏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自信,唇角的笑容幻化成絕美的浮花。

她伸手自然的扶過額頭的發髻,露出飽滿的額頭,雙眸間盛著好奇和驚訝:“這裏是哪裏?好大,好漂亮!”她邊說著,唇邊已經蕩開了輕吟的笑意,讚歎已經不再言喻被她全釋放在了臉上。

司徒玨看著她的臉,沉默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以後你就叫南宮麝,朕的麝貴妃!”他陰沉的嗓音不斷的回蕩著,久久的無法散去。清冷俊秀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曾經的那抹儒秀和溫雅了。

他的話顯然讓身子重重的一顫,麝貴妃——多麼熟悉的頭銜,多麼熟悉的情景,自己曾經也是這麼被人灌上莫名奇妙的身份,被人稱為麝貴妃。

上官璃的膝蓋突然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惶恐的說著:“墨離不敢,民女有眼不是泰山,居然沒有認出您就是皇上,皇上恕罪!”她驚恐發顫的重複著,臉上滿是惹人憐惜的害怕和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