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3 / 3)

黑衣人艱難的把他不敢麵對的臉從雙臂中拉開,雙眸堅定的看著他:“你是冉溟,是崇國的四皇子,是崇國百姓的的信念。以後的你不能想小孩子一樣,以後的你要指揮千軍萬馬,以後的你要讓朝臣參拜!”他握著冉溟的肩膀用盡全身的力氣說著,血沿著他的胸口不斷的溢出,他就連說話也費力,可是他卻用最後的力氣說了這些話。

冉溟的雙眸沒有看他,此時的他無助的如同孩子般,為什麼所有的時間仿佛都在一夕間發生了,所有的人都在一夕間離開了他。

“你能答應我嗎,如果你辦不到,那藍伯就是死也不能瞑目了!”黑衣人牽製著冉溟雙肩的手在那瞬間頹然的垂下了。然而他在那一刻眼睛還是大大的睜著,那一刻他還是不甘心的看著冉溟。

冉溟抬頭呆呆的看著他不甘心的雙眸,伸手輕輕的闔上了他的眼睛,喃喃的說著:“好,我答應你!”他低沉絕望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回蕩著,不斷的擴散開來,帶著久久無法散去的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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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仿佛被下了蠱般的寧靜,就連一絲的風聲都沒有,靜的害怕。當夜靜到了極致反而是不尋常了。

上官璃安靜的在燭光下做坐著,而冉溟卻在一旁忙碌著弄飯菜。冉溟在傍晚的時候,突然拉著她說要給她做晚飯,硬是板著臉讓她不要幹活,說所有的飯菜都要他給她做。

她淡淡的看著那個一身白衣忙碌著招呼飯菜的絕美男子,她認識冉溟這麼久,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候。她不知道冉溟是怎麼從玲瓏的死中走出來的,或者他已經帶著玲瓏的死走進了死胡同,但是看到這樣的冉溟她覺得害怕,她還是喜歡那個玩世不恭,倨傲不凡的冉溟。

“璃兒,不錯吧!來嚐嚐我做的飯菜!”冉溟傍晚從玲瓏的閨房出來之後就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但是上官璃知道一切都變了,感覺也變了。即使冉溟的臉上還是掛著同樣的笑容,可是他是已經變了。

“我怕會把我毒死了!”上官璃笑著說著,臉上掛著從前戲耍冉溟時頑皮的笑容,眼底卻還是無法完全褪去那抹濃濃的擔憂。

她說是說這樣的話,但手上的筷子卻已經伸進了冉閔左手邊的菜中。

冉溟就如如同孩子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上官璃吃著他她的飯菜,屏住呼吸等著她的答案。

“怎麼樣,到底怎麼樣,和玲瓏比是不是差不多啊!”他焦急的說著,脫口而出的話讓他詫異。玲瓏的名字已經成了他的禁忌,可是他卻依舊在不知不覺中說道她,終究她還是他唯一的親人。

“嗯!這手藝還是馬馬虎虎的,不過你要是吃到一個人做的菜,保證以後就不要吃別人做的菜了!”上官璃沒有理會她的失常,掛著笑臉說著,臉上還掛著神秘的笑。

冉溟看著她享受的樣子,嘴邊也掛起了不自覺的笑容:“誰的菜?難道比我的手藝還好!那這人我可要知道知道她的名號了!”他故作不滿的說著,臉上還配合的掛著狂妄的不屑。上上官璃伸手撚著自己垂在胸側的發,半天才繼續開口:“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冉溟剛剛含在嘴裏的一口酒卻因為她的話“撲哧”的噴了一地,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她。半天笑聲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了。

“高人啊!不過不是做菜的高人,是吹牛的高人!”冉溟邊說笑著,邊抱拳恭敬的作揖。

他的笑意在盈盈的燭光中顯得那麼的珍貴,眉宇間的落寞也在那一刻散去了。

那一晚是兩人最開心的一晚,也是最後相聚的一晚,誰也想不到她們以後相見就是殺父仇人了。

冉溟半帶著醉意看著已滿是醉意的上官璃,癡癡的說著:“璃兒,我要走了,你可願意隨我一起!”他伸手想碰觸上官璃紅撲撲的醉臉,可手伸到一半終究是垂落了下來!

上官璃按著自己的意識問著:“進宮,進哪裏的皇宮啊崇國嗎?進宮做什麼?”她一連串的說著臉上洋溢著好奇和不解,銀色的長發襯托著微醺的臉更加的讓人難以忘懷。

“做崇國的皇帝,我要你做我的皇後,你可願意!”他的話讓染滿的醉意的上官璃突然的身子一震,已經微醺的雙眸瞬間的清明起來,嘴角的笑意瞬間的斂去。

“你是崇國的皇子,是崇國皇帝的兒子!”上官璃的聲音從剛剛的淡漠到如今的冰冷。

“是啊!可笑的四皇子!”冉溟沒有注意到已經變色的上官璃,依舊喃喃的說著。

上官璃看了他許久,才幽幽的開口:“我們以後會見麵的,總有一天我會進宮,但是下一次見麵,我們會是仇人!”她驟然的起身,沒有理會冉溟的驚訝。

其實冉溟給她的驚訝更大,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失去記憶,一直以來她沉浸在自己的懦弱中,以為隻要她不承認師傅就不會離開,葵噬也不會死,隻要她不麵對發生的一切,所有的人都不會離開她。但是這麼久來,這麼多天,看著玲瓏離開,看著痛苦的冉溟,她終於知道,她能活著是上天的賞賜,她活著就是為了報仇的。

她走到門口停住了,背對著冉溟淡淡的開口說著:“我就是崇國第一叛將陵南王臻沅的餘孽!”上官璃說完就離開了,就連回頭看冉溟一眼都沒。她決然的離開,沒有一絲的感情。

既然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他們就不再是朋友。那個狗皇帝死了又如何,他所犯的錯誤依舊是要還的。那就讓他的兒子來還。

她蒼白著臉離開,身後不斷的傳來絕望的呐喊和碗筷落地的聲音,犀利的聲音在沒有一絲亮光的夜下傳的好遠好遠。

她抑製著不斷顫抖的雙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唇不住的顫抖著,眼底絕望的堅定暴漏著安靜的不尋常的深夜下。

“天不容我,我也會殺出一條血路來報仇!”她匍匐著步子走了許久,停下腳步仰望著天恨恨的說著。既然老天讓她一個人,讓她眾叛親離,那她就開天辟地,一步一步的殺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