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知道嗎?再他父親收監的那天晚上她已經把兵權交了出來。還在朕的麵前自費了武功。如果這樣了還要太後所說的忌怠嗎?”他冷笑的看著太後,眼底連一絲僅剩的柔情也消失了。
“即使如此,隻要她出現的地方,那些將領就會聽從她的命令!”太後扶了扶自己的護甲。其實她很佩服上官璃的人格魅力,連她也做不到如此,即使當初自己帶著群臣廢除攝政王,但是當時的那些人也隻是跟著形勢走,如果不是當初上官霖的幫助,群臣是不會聽從她的命令。而這個上官璃卻可以再軍隊裏製造一個個的神話,可以讓在她所到之處都甘願臣服於她。莫不說她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做不到如此。
“朕看是那是太後忌怠的吧!怕自己以後無法在隻手遮天!”司徒玨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即使他對太後再不滿,他也是恭恭敬敬。但是這次居然為了上官璃公然的頂撞她,公然的冒犯她。
“皇上說什麼,你給哀家再說一遍!原來當初哀家曆盡千辛萬苦扶皇上繼位,為皇上鏟除攝政王的門臣,一切都是哀家做錯了,原來皇兒心裏一直都在埋怨哀家。”太後心涼了一大片,即使她自己一直都知道司徒玨心裏不曾有她,可是她為他做了那麼多,她以為他心裏是知道的,可是到頭來一直都在埋怨她而已。
“如果太後覺得自己做錯了,您可以再來一次當年廢除攝政王的曆史!”他心裏清楚,上官璃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已經不想去問眼前這個女人。他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攝政王司徒緔一直輔佐著太後,兩人之間一直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如果說別人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何關係,可是他卻知道,攝政王幾乎對她到了迷戀的地步,隻要她一句話,司徒緔可以甘願送上自己的江山。
“皇上這是什麼話!”太後因為他的一句話氣的臉煞白,大口的喘著粗氣,無力的撫著胸。
之前上官璃的毒原本沒有解,隻因為她擔心司徒玨的身體,拖著無力的身子硬是要看著他醒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司徒玨一醒來居然就對她說出這麼決絕的話。
太後蒼白著臉,一個踉蹌勉強撫著一旁的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司徒玨。心底撕裂般的抽痛,身子緩緩的倒下。
司徒玨看著倒下的太後居然沒有伸手去扶一下,任憑她慢慢的倒下。
“來人,扶太後回去,宣太醫!”許久他才呼了一聲。
眾人驚訝的看著一旁倒下的太後,手忙腳亂的攙扶著她。心裏卻在疑惑,太後原本雖然虛弱可是也不至於說說話昏倒啊,怎麼會突然倒在這了呢?不過眾人疑惑歸疑惑,手上還是絲毫不敢懈怠。
司徒玨冷冷的看著眾人手忙腳亂的抬著太後出去。他心底卻燃起了一絲舒適的感覺。
“小梭子,帶我去見麝貴妃!”他胸口因為撕裂血紅的血不斷的湧出,可是他全然不顧。他勉強的支撐著身子,對著身邊的小梭子說著。他每說一句就扯動著傷口,他忍受著劇烈的痛楚。
“皇上,您的身子?”小梭子為難的說著,心底的恐懼卻在不斷的蔓延。
“朕的話你沒聽到嗎?”他虛弱的聲音依舊冰冷,口氣已經不耐煩了。
小梭子噗通的跪倒在地上,頷首著頭不敢抬頭,身子卻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手勉強的握著自己的褲子才能抑製住顫抖,額頭的汗不斷的滴落在地上。心底暗自的叫苦,這可怎麼辦,他哪來貴妃的屍體給皇上看,但是要是把真相告訴皇上自己一定活不成了。
“朕不想再重複同樣的話!”冰冷的聲音就像尖利無情的刺進小梭子的心底。
寒意一次次的襲向他的全身,他的衣服濕透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卻不敢把真相告訴司徒玨。他自己心裏清楚,如果瞞著皇上他最多是腦袋不保,但是要是把真相告訴了皇上,他一定會有更慘的下場。他跟在皇上的身邊已經這麼多年了,皇上的心意他比誰都清楚。貴妃在皇上的心底占什麼位置他是知道的。
“皇上殺了奴才吧!奴才真的不知道!”他拚命的磕著頭,一次次的重複著同樣的話。此時的他已經報著必死之心。、
“好!朕不知道原來朕身邊的親信也是太後的走狗!你要死,朕成全你!”他毫不留情的說著。儒雅的臉上連一絲的猶豫也不剩。
“謝皇上恩典!”他悠悠的開口,即使知道自己的下場,可是他卻還是無法想象皇上真的要殺他。他心裏有著不詳的感覺,似乎皇上這次醒了變了很多。不僅公然的頂撞太後,還一次次的失去了皇上原本自己的原則。
“朕給你最後一次的機會!從朕繼位以來,你一直在朕的身邊伺候著,朕不想看著你人頭落地。朕隻想知道貴妃在哪裏,即使是屍體,朕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他抬眸看著小梭子。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了,胸口的血依舊不斷的滲出,可是他倔強的撫著牆壁看著眼前的奴才。
“貴妃人沒了!”最終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司徒玨狠狠的盯著他,即使在他昏迷之前親眼看到了那一幕可是他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卻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前一天還躺在他身邊的人,後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那個睡在他身邊的人死了。
“說清楚!”他勉強的壓製住心底的痛楚,他清楚小梭子口中的沒了不單單因為璃兒死了那麼簡單。
小梭子跪在,偷偷的擦著額頭的汗,支撐著自己快要虛脫的身子。
“貴妃被太後下令處了極刑!”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拖出這幾個字,雙眸忍不住偷看著司徒玨臉上的表情。
“處了什麼刑罰!”
“天薨!”小梭子吐出兩個字虛軟的身子倒了下去。
司徒玨喃喃的重複著他的話,“天薨!那個女人居然敢如此傷害璃兒!”他雙手握緊了拳,手心因為用力,指甲鑲進了肉裏,如果他此時攤開拳頭一定是滿手血。
在蒼國所謂的天薨是用來給背叛了國家機密的高級將領的懲罰。首先把人綁在蒼國最高崖邊的邊緣,經過冷冽的風經過三天的鞭打。崖邊的風可以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每一道風就像一把尖刀刺進肉裏。三天後把犯人放在崖頂,任憑烏鴉食啄,一直到烏鴉把犯人所有的肉都食盡了,而殘留的骨頭任憑風吹雨打。
上官璃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太後依舊命人把她綁在崖邊,經過那裏的風三天的吹打,等到三天的折磨,但是那個屍體已經辨認不出到底是誰了。然後又命人放在崖定,讓烏鴉啄食。她的屍體就連骨頭也不留。
“啪”拳頭狠狠的敲擊在牆上,牆離開裂開了一條縫。
“扶我去崖頂!”司徒玨對著虛軟的倒在地上的小梭子輕輕的說著。
小梭子勉強的爬起起來,跪著:“皇上萬萬不可,崖頂的風冷冽似刀,您的身體根本根本無法承受那風的力道,況且您昏迷了一句有七天了,貴妃的屍體早已......”
“承受不了那風的力道,朕是一個活人都承受不了那風的力道,那璃兒隻是一具失去了溫度的屍體。那個女人居然狠毒到這個地步.......扶我去崖頂......”手上受重擊的傷口不斷的流出暗紅的血。
氣急攻心,外加流血過多,沒等小梭子緩過氣來。司徒玨的身子就緩緩的像地上倒去。
驛站
水絡蒼一身白衣即使沾染了點點的血花,但是依舊絕美不凡。他就那樣靜靜的躺著,一頭的白發的燭光和白衣的襯托下也並不是那麼明顯了。
鳳圩沉默的看著水絡蒼那具早已失去了溫度的身體。這樣的水絡蒼任誰都無法相信他已經不能再呼吸了。
他手裏捏著那張水絡蒼在為上官璃療傷之前,他塞在他袖口裏的帕子。
“師傅,你比我幸福。我情願此時躺在這裏的人是我。這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璃兒的心裏一直會把這個人放在心底。而現在你卻留下這些事情離開了。”他對著水絡蒼的屍體輕輕的說著。
他手裏的帕子是葵噬在水絡蒼帶上官璃離開的時候給他的。可是這一連串的事情,如果再告訴璃兒真相,璃兒根本無法承受這些。而如果不告訴璃兒,終究最後璃兒不會原諒他。
握在他手裏的帕子被他揉成一團,心裏掙紮猶豫著。
他身後一道紅色的影子猛的從他的側麵穿過來,他不用側身看就知道璃兒的身影。手裏染滿了血字的帕子迅速的縮進了他的衣袖中。
蒼白虛弱的上官璃一身豔麗的紅衣在燭光下刺眼絢麗的讓讓你昏眩。披撒的白發襯托著絢麗的紅色瀉下的潮水。赤裸的手髁裸露在外麵,那道刺眼的傷疤讓人心疼。
她靜靜的站立在水絡蒼的身邊,蒼白如紙的臉上掛著和水絡蒼一樣的笑容,然而她的眼底卻沒有一絲的焦距,空洞的雙眸呐呐的看著那具看上去依舊有活力的屍體。
許久,她輕輕的笑著:“師傅,我們走吧!璃兒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想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師傅不是說璃兒活著真的很累,走的很辛苦,現在璃兒不要報仇了,什麼都不要了好不好!”她笑著對著水絡蒼說著,沒有淚水,沒有歇斯底裏的爭吵,隻是靜靜的,耐心的,一遍一遍的說著同樣的話。
“璃兒,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一旁的鳳圩用力的搖動著上官璃的身體,隻想她清醒的知道水絡蒼已經死了。
可是任憑他怎麼搖動,任憑他怎麼說,上官璃的眼睛依舊是空洞的,沒有焦距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水絡蒼。
“師傅知道嗎?第一次跪在師傅宮前求師傅教我功夫的時候,其實璃兒就知道師父不會拒絕我,因為璃兒在你眼中看到了不忍。璃兒已經吃準了師傅不會拒絕的,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跪在那裏......”她不斷的說著,邊還癡癡的笑著。毫無血色的唇不斷的動著。
“一直以來,璃兒都吃準了師傅不會拋下璃兒。每一次——每一次,不管在戰場上,還是在伶月宮裏,師傅都是第一個趕到的。戰場上從屍體中第一個找到我的人是師傅,伶月宮裏在璃兒不能讓所有手下信服的時候,師傅第一個站出來為我組織魔宮殺手......不管是做什麼,師傅總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的人......”她慢慢伸手為水絡蒼捋順額前的發,喃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