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喃喃說著,卻不想告訴他實情。
許佐閉上眼睛,“你去睡覺吧。”
不想再看她,他怕自己隻要看她,就忍不住想要她,起身走向浴室,他覺得自己迫切需要衝一個涼水澡,來抑製心底的*。
無論做人做事,他從不後悔,因為自小就知道一個道理,後悔沒有用,若是做錯了事,有那個後悔的時間,還不如想辦法去彌補,盡量降低損失。
可是現在,他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該對姚欣可說,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再碰你,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忍不住,他還不到三十歲,心愛的女人在自己身邊,同處一個屋簷下,卻隻能看不能碰,這無異於懲罰。
修長手指推開浴室的門,他側耳細聽身後的動靜,聽見她細碎的腳步聲上了樓梯,走在走廊,然後進臥室關門,他自嘲的笑了笑。
這是他命中的劫。
姚欣可後半夜就沒合眼,想了無數的心事,天色微明的時候才朦朦朧朧的睡了一會,沒多久就醒了,因為怕驚擾了宋悅然,她一直沒怎麼翻身,覺得自己半邊身體都是麻的。
看看時間過了八點,琢磨著許佐應該走了,她悄悄打開房門,外麵果然空無一人,靜寂無聲。
經過了*,姚欣可的心情平複了很多,那些深夜杳然而至的悲觀和傷痛都已經隨著陽光的到來暫時消退,她去廚房熬了點粥,炒了兩個小菜,打算等宋悅然起床一起吃。
宋悅然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她非常沉默,從睜開眼睛開始,一直過了十幾分鍾,一直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姚欣可進來的時候,她轉了轉眼珠,接著又看向天花板。
“醒了就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心情想別的,你說是不是?”姚欣可柔聲對宋悅然說。
“姐姐,我心裏難受。”宋悅然抬手,撫摸臉頰上的傷疤,“你說,我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人呢,還在一起這麼多年。”
姚欣可理解她,這種心境跟自己當初知道江茂森的真麵目時一模一樣。
愛憐的撫摸著宋悅然的長發,姚欣可低聲安慰她,“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總要往前看,不是嗎?”
宋悅然輕輕點頭,“姐姐,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我就是難受,心口堵得慌。”
她說著,流下兩行清淚,姚欣可急忙抬手給她拭去,“別哭,醫生說了你傷口不能沾水,不然容易留疤的,你忘了嗎?”
宋悅然自嘲的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賭氣的說:“留疤就留疤,我都這樣了,還怕別的嗎?”
“話不能這麼說,你未來的人生還長著呢,不過就是一個渣男,沒必要為了他而懲罰自己。”雖然比宋悅然大不了幾歲,可是姚欣可在她麵前卻像一個大姐姐。
根本的原因,還是覺得宋悅然像自己的妹妹。
“你昨晚喝了酒,胃裏肯定不舒服,我煮了點白粥養胃的,走,咱們先下去吃飯。”
宋悅然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她很懂事,絕不會給姚欣可臉色看,要不是姚欣可,她現在還無家可歸呢。
順從的跟著姚欣可下樓,宋悅然東張西望了一會,“是不是你雇主上班去了,那位司機先生呢?”
姚欣可呆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是許佐,抿了抿唇才說:“他也上班去了。”
不想讓宋悅然再問東問西,她轉移了話題,“趕緊來吃飯吧,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隨便炒了幾樣小菜,你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姐姐,你真好。”宋悅然看著桌上擺著的粥和菜,眼睛一眨又落下眼淚,“我真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好的一個姐姐。”
她本來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作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她從小就比同齡人堅強很多,隻不過剛剛在感情上遇到挫折,正在傷心絕望的時候,難免比平時格外脆弱一些。
姚欣可笑了笑,“我也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妹妹,你在我心裏,就跟我妹妹差不多。”
她繼續說:“這幾天有沒有課,住在這裏就是交通不太方便,坐公交車的話,得走一段路才有站牌,你恐怕要早起了。”
宋悅然聲音悶悶的,“快放假了,課程基本都結束了,就是複習而已,不用去學校,何況我這個樣子,也不想去學校。”
姚欣可果斷的說:“那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多住幾天等臉上的傷好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