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著的透明鬥氣,把四麵八方的砂石給吹起來,薰衣草在和涅莫亞對峙的同時,緩緩轉頭看著後麵的栗,使出要她離開的眼神還有對策的內容。原本機智的栗,馬上從木訥中回來,便跑去堇和早苗的身旁,衝他們下個暗號便湊到他們後麵舉起手槍等待薰衣草弄出的機會。在旁的桔梗和四葉音也沒閑著,手拿武器地趕緊湊過來。
薰衣草看了他們一眼,便收回捧著劍刃的手,稍微深吸一口,便跨前一步再用力往前推執,使得涅莫亞也不得死死地鎖著自己的位置,但還是緩緩地退後。薰衣草的目光閃過一道異樣,便快速地將劍收回劍鞘,涅莫亞心中一怒,頓時覺得眼前的這位少年看不起它,但機會可趁,便大吼一聲撲了過去。沒想到,薰衣草驟然下拔出劍,毫不留情地揮向涅莫亞的左臉,雖然那些吹毛斷發的尖銳劍刃絕對傷不了它的外層,可是鬥氣呢?薰衣草聚集在劍刃上的鬥氣呢?那被鬥氣籠罩的劍刃,在涅莫亞的左臉上刮出一道不深但很大的血痕,連它的眼睛也被波及到,使得變成了單眼的大獅子。
“現在!”
兩個字眼從薰衣草的口裏脫穎而出,或許沒人看到,薰衣草臉上隱約間流露出邪惡的冰顏,那是瞬間的事,發覺到的大概隻有三個人。倏然,早苗利用短刃蘊藏的神秘力量刮出一道和短刃同樣大小的銀綠色彎擊波,四葉音則放出纖細的銀藍色光箭,被薰衣草勃然的模樣弄得有點木然的栗,也射出幾顆銀紫色的小型魔彈。堇稍微一覺,便飄身到那堆能量波旁,利用刹那間覺醒的浩大精神力控製這些能量波把它們聚集在自己的劍刃,便衝它背後直下一插,四周圍頓時刮出一陣強風,沒法之下,少女們將雙臂遮蓋自己的眼睛不讓砂石進入她們的美目之中,少年們則眼睜睜地盯著前方的敵獸。
強風停止侵襲的爾後,堇忽然從塵煙中震出來,膝蓋和腳板死命和地上爭執,良久,手頭上的細劍才停止割裂腳下的晶石地麵,手頭上的劍因插不進它身體裏而造成了反效果,劍上麵溢露出細細地裂痕。一眼望過去,晶石地麵已有五米之長的疤痕在上。倏然,塵煙中又飛出一道金色的影子直衝到四葉音的方向,桔梗趕忙湊到她麵前和涅莫亞對視,涅莫亞看了那少年一眼,瞬間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便在他麵前緊急刹車,再抬起頭來放出怒吼把在旁邊的栗和早苗強行震飛,便利用頭部把桔梗和四葉音撈到背後去,便往森林飛躍而離,剛巧,桔梗的佩劍掉落在地上。
堇拋下已毀的細劍,飛快地抽起身子飄身到早苗震飛的正方向等待著她,才剛到達,那一團柔軟便橫偎在自己的胸口中,由於那股強勁的衝擊而導致他一屁股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薰衣草比堇好些,他隻需在她震飛的直線旁邊一把攬住她的柳腰,便了得了。同時,少年倆人癡癡地目盯著漸漸離去的金色影子,流落出無奈之色,霎那間,他們感到頭部發出無比的疼痛,仿佛一個巨鐵重重地壓在他們頭上,不得好死。那時在塔爾塔洛斯的時候,他們隻是讓身體裏蘊藏的體術給激發出來,這次他們一下子激發他們的精神力和鬥氣,並且沒細心整理就大大地使用,身體不得不抱怨起來。
“怎麼?怎麼回事?啊!我的愛之結晶!啊!普羅米修斯!沒事吧?”
隨著嫵媚的憂聲,隻見美狄婭急速地跪在地上,忍著那結晶之痛,一直打量那束縛著普羅米修斯的鐵鏈。一碰到它,那鐵鏈就發出詭異的七彩光衝美狄婭的纖指襲去,美狄婭初初沒怎樣,但漸漸地,身體越來越疲倦,仿佛給人吸走了所有的力量。“哢啷”一聲,匆忙趕到現場的忒修斯揮舞著手中的雙鐮刀,霎那間將普羅米修斯身上的鐵鏈砍碎,美狄婭頓時覺得精神些,沒那麼想睡了,而普羅米修斯也漸漸恢複神色,宛然一切都回來了,沒什麼異樣。
同時,正在抗拒著精神疼痛的倆人也緩緩恢複狀態,堇稍微撓一撓頭,薰衣草稍微甩一甩頭,睜開眼目,瞧見懷中的可人兒正在用擔憂的水霧目光,直瞧著他們。她們以為自己的重量和剛剛的衝擊而導致他們痛苦,而心痛不已,便癡癡地直望著他們的俊貌,倏然,目睹著他們樣子漸漸起色,便鬆一口氣,偎入在他們懷中。她們似乎早已習慣了他們溫暖的胸膛,感受那隨著呼吸起臥的胸脯及聆聽那平凡並神秘化的心跳聲,頓時感到安心。
薰衣草和堇神情上沒絲毫改變,隻是內心上受了點意外的衝突,總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她擔心,不,是不值得給她擔心,因為自己是個……
“你們要親熱幾久啊!不管海格力斯和矮丫頭了嗎?”
驚呼一聲,早苗隨手推dao了麵前的堇,縹緲著紅雲正座在地。可憐的栗則被陰險的薰衣草關在懷裏出不來,在嚶嚶叫囔著。忒修斯看了他們一眼,正想開口‘發功’的時候,頭上傳出絕頂疼痛的感覺,不得已按住頭,抬頭張望著造成他這樣的禍頭。隻見美狄婭跺了跺腳,淺怒道:“矮丫頭,矮丫頭,人家有名字的啊!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嗎?呆子。”
“什麼呆子!阿奇裏斯才是吧!”經他這麼一說,堇無可奈何地低下頭來,原來自己以前也是這麼的呆嗎?
“好了!別吵了!”剛剛從昏迷中爬出來的普羅米修斯趕緊打個圓場,衝忒修斯道:“忒修斯,剛剛來行刺的是涅莫亞。”
一聽到那名字,忒修斯丟下和美狄婭吭聲的念頭,迅速扭頭驚聲道:“涅莫亞?他不是變成獅子座了嗎?怎麼會……”
普羅米修斯決聲道:“所以我和你才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因為那身體是由存在感渺小並失去原體的白銀族的孤魂野鬼組合成的。“
美狄婭不禁插口問道:“隻是個魂魄,有這個可能嗎?”
“可能是有的,白銀族那麼渴望罪惡,加上他們強烈的報仇意念和精神力,還有在背後操控他們的死靈法師來組合成它原有的身體,對他們來說是在簡單不過的事。甚至涅莫亞它本身就帶有對海格力斯的仇恨,利用它飲恨的意誌力來找海格力斯算賬,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普羅米修斯的最後幾句,是衝忒修斯說的。
忒修斯雙手插腰,擺出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對方的死靈法師還是什麼團的人是想要解決那女孩的命。”
美狄婭和早苗的嬌軀微微一顫,隻有栗在沉寂中默默地思索。性急的早苗趕緊湊到他們倆中央,訥然道:“為什麼?它不是找桔梗嗎?音兒怎麼會被看上呢?”
栗抓住她的肩頭,失聲地解釋道:“早兒,你不懂嗎?現在的我們不是以前的我們了,現在的我們成了他們的替身,你知道嗎?”
早苗為之一滯,張望著自己的‘契約者’,而目光傳達的答案並非她所要的。普羅米修斯也是一愕,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扭頭怒視著薰衣草,投出詢問的目光,薰衣草隻是聳了聳肩,搖一搖頭,便轉身麵向著一臉擔憂之色的堇。
此刻,忒修斯的心情非常的亂,不隻他連普羅米修斯也是,若是堇被抓去,他們才不必灰網憂憂,因為堇他已喚醒了他的鬥氣和精神力,光靠這些堇他已有以前的十分之一的力量,足夠和一些高人對抗了。薰衣草也是一樣,雖然精神力沒激發出來,但一些小卒他也可以幹得幹淨利落。可是現在是桔梗……是海格力斯變成了他們的主擊目標,身為他的替身的四葉音當然也被拖下水。對他們來說,海格力斯是個不會多管閑事的冷漠男人,無論什麼人死在他麵前,他一定不會出手相助,連嬰兒也是一般對待,除了他自己的人以外,但你一旦招惹到他的一個手指,那個後果不堪設想啊!所以他們倆不得不擔心在他身旁的少女,若喚醒他的鬥氣和精神力,那個畫麵他們實在不想讓一個純潔的少女看到。
忒修斯緩緩地繃緊手心中的雙鐮刀,看了在他腳旁撒嬌的耶狄倫一眼,便道:“他們回來了後,美狄婭自然會告訴你們,現在是要找涅莫亞所在的據點。”
在阿法克普洛維城外的森林正是桔梗等人第一次到達這世界的時候所踏進的一片森林。這片森林連接了圭汀達和阿法克普洛維的領域,沒分誰是誰的,所以這森林是中立地帶,名為耶邏森林,耶邏在神語的意思為“愛海”,因為這片森林的某一個地點,能引發出難以開口表達內心的情人,大大地說出內心的話,有許多情人正是在這裏成為了名正言順的一對,原因是因為在戰爭時期,有一對男女踏入了這片森林,在這森林過了一段時間,那對男女隻不過碰巧撞在一起而已,由於相處多年,漸漸對對方產生了感情,但彼此都不表達心意,就當軍隊踏入這裏,發現他們的蹤跡,二話不說就當他們是敵人把他們殺死,就在這時候他們彼此說出了內心的話,成了個淒涼的童話,當然這隻是傳說而已,教導孩兒有內心的話一定要說出來,不必害怕,不必害羞,勇敢地說出來。
可今天的耶邏森林發生的不是男女私情之事……
“砰”一聲巨響,森林的某一個小地方被一隻魔獸炸得光禿禿。在某個大石頭的小角落,躲著一對十四歲左右的男女,男的相貌英俊,大概過了幾年就能長成人人都讚不絕口的美男子,女的則秀美絕倫,在長大幾歲,定能成為人人都愛的絕美女子。他們就是剛剛被涅莫亞帶走的桔梗和四葉音,躺在涅莫亞背上的時候,桔梗見到機會,便帶著四葉音起落在這森林的某處隱藏起來,而涅莫亞爆發原有的殘暴,開始積極地破壞這森林來尋找他們,當然他要找的不是桔梗,而是帶著海格力斯之息的四葉音。今天的他們雖然像個縮頭烏龜,可是卻意外的配合,他們彼此說什麼對策,彼此都照著做,沒什麼抱怨。
見到它破壞了翠綠幽美的森林,四葉音的神情漸漸流露出傷感及惋惜的色澤,因為秉性善良的她堅決認為任何生命是不該被其人所帶走,現今瞧見莫大的樹林被他那腐息入侵,不禁抽出武器,想把它打暈再把它困禁起來,好讓森林的生命不再被它帶走。
還沒站起來,桔梗便一手把她推dao在地,便以一個靈活的跨步出去,吸引了涅莫亞的注意。現在的涅莫亞早已被他們躲躲閃閃的舉動,已感到不滿了,瞧見目標以外的東西,當然想逮住來發泄內心的飲恨,發出擊天動地的一吼,便以一個撲身直衝到桔梗的麵前。桔梗眼中的陰影稍微一閃,精神上受了點衝突,一手按著微微震痛的額頭,單膝一跪。腦中不停地重複著一個畫麵。一位黑發的男子挺立地站在原地任由那長發隨風飄逸,毫無恐懼地麵對那渾身是血的涅莫亞,它發出氣籲籲的樣子麵臨死亡,那男子並沒有停下手腳,漫步地接近它,好像……那時也是在森林嗎?這是我嗎?那些手段,不禁讓桔梗產生一絲恐懼,可是,那是他,沒有任何人。
“桔梗!”
一聲熟悉的動人聲音喚醒了被記憶占據的桔梗,可已來不及,因為離他不到一米的涅莫亞已經張開了虎口,直奔到桔梗的麵前。桔梗剛剛站起來的瞬間,涅莫亞便一把將他撲後,害他的背後撞倒了幾棵樹木,到了第十棵才直躺在布滿碎石的大地。
四葉音眼睜睜地盯著他們,一同來到這小溪河流旁的碎石地。到樹林地帶和碎石地的邊界,四葉音不敢走向前,因為她害怕,害怕她愛慕的桔梗已送入了它的虎口,成了它的點心。
“好臭!你多久沒刷牙啦!臭死人了!再不走開,小心我拿地上的石頭丟進你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