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小公子,自然是能應付的過來。
子鈺將呢喃的兮宥抱回了屋子裏頭,懷裏的人兒迷迷糊糊地還是放不下外間的那個小公子,口裏還在迷迷糊糊地說著:“別是在受了風,記得蓋嚴實些……”
子鈺撫著她的側臉,突然間心裏便有了一種朦朧的衝動,仿佛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倒頭,到時候她滿心掛念的,會是她和他的孩子,她會有這世間最大的福氣!
大概她所希翼的福氣,隻是能同尋常人家的人一樣,能夠安安穩穩地終老,等到暮年之時,能夠有一群兒孫繞在自個兒的膝下,靜靜地聽往日的故事。
琭彤派人去禦璽台的事並未讓瑛妍知曉,瑛妍更是顧著自己那頭的事兒也沒注意。等的心也焦了,終於將小宮女給等了回來,隻見原先好好兒地出去的人回來時已經慘白了臉色,趕忙便將她喚進了裏間。
芬兒到底是伶俐的,當即便將人都遣了出去,自個兒站在了門外頭,垂首的模樣仿佛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仿佛什麼都知道。
一見那小宮女,琭彤不免著急了起來,當門關上的一瞬間,當即便問:“怎麼回事?人見到了嗎?”
那小宮女剛緩過神來,突然見便帶著哭腔跪了下來:“貴人……貴人救救奴婢!貴人……”
琭彤讓她嚇了一跳,不免又是一陣不爽,本就煩躁的心緒便更是顯得煩躁,當即便斥責:“到底是怎麼了?你趕緊起來,給我好好回話!”
小宮女卻不願起來,低著頭隻顧著哭:“貴人……奴婢前往禦璽台,沒能見到懿嬪娘娘,卻……卻見到……見到……”
這樣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敘述,任誰聽了心中都會煩悶不已,琭彤素來在宮中稱得上是能忍的,脾性不算最好的也算尚可,且對下人從不打罵,今兒卻忍不了,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給我一次說完,哭哭啼啼的到底算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以為我怎麼了你!”
聽一貫脾性好的琭彤發了脾氣,小宮女也顧不上哭了,可說話間仍舊帶了些唯唯諾諾:“奴婢見到了……見到了……”咬了咬牙,終於是說了出來:“見到了裕王爺!”
裕王?琭彤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家宴之上那個半醉半醒的風流王爺,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王爺會去禦璽台?突然間,腦中一個激靈,閃過了一絲快的抓不住的念頭,正想奮力將念頭抓回來,下頭宮女的聲音斷斷續續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若是平日裏,奴婢也不害怕……隻……隻奴婢下意識躲起來的時候,無意中瞧見了裕王爺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像平日裏見到的裕王爺,冰天雪地的時候,禦璽台又隻有一位妃嬪在,身為王爺的去,總歸是……”
宮女臉色微赧,後頭的話自然不必說明,琭彤也能夠明白。
禦璽台除了宴請外賓的時候用到,便是隻有皇帝興之所至的時候才會用到,因為皇帝並不是十分喜愛,因而禦璽台的人總是非常懈怠,加上若是皇帝想要出行,定會提前一個月定下日子,也隻有在這一個月之內,才會有人打起精神來打掃。
所以說,孤男寡女,還是皇家醜聞,說起來會有多難聽!
裕王爺去那兒做什麼?於公,他是皇帝的弟弟,但沒有皇帝的旨意,私下去探望便是意圖不軌;於私,兮宥與裕王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更沒有什麼私下的交情,為什麼裕王爺會出現咋禦璽台呢?
不論到底是因為什麼,裕王爺出現在禦璽台這件事,都是能讓人抓住把柄將人弄死!所以這個宮女才會這樣慌張吧?
不過,琭彤卻是抓住了宮女口中的漏洞,眼神。
家宴之時,她也曾感覺到過那一閃而過的眼神,雖說快的沒有讓人抓住,但她本就是將信將疑是不是裕王,如今聽這宮女這樣一說,心裏頭便更是確定了。
就是裕王沒錯。
琭彤剛聽完宮女的話的時候,心裏頭也是慌的,但此刻反而鎮定了不少。
清了清嗓子,便問:“你可瞧清楚了?是裕王爺?天家皇威,可容不得你胡謅!”
那小宮女立即發誓:“奴婢賭誓,看的一清二楚。”
琭彤點了點頭:“嗯,那你可是一回來就來了水墨宮?路上沒遇上什麼人?”
小宮女雖說隻是個宮女,但也知道琭彤這番話的意思,當即立即便表示起了自己的衷心:“沒有,奴婢當即便回了水墨宮,哪裏也沒有去,也沒有碰上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