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假死一事告訴顧箏後,顧風提出讓顧箏繼續把戲演下去,照舊趁夜趕往岑家哭喪,這樣外人才會相信岑家大少爺真的遭遇意外、喪生火海。
顧風還主動提出要喬裝成梁家的仆人,和顧箏一起回岑家一趟:“我想見祖母最後一麵,岑老爺做的事祖母應是毫不知情,她老人家一直以來都是真心待我們兄妹,我怕她得知我的死訊後會傷心過度,壞了身子……”
顧箏也覺得此事沒必要瞞著岑太夫人,當下便同意了顧風的提議,於是那輛從胡同裏疾馳出來的馬車重新上了路,一路直奔桐州,最終在天亮之前趕到岑府。
顧箏裝模作樣的哭了一場後,便領著顧風去了榮壽堂,進了屋才知道岑老爺正陪在岑太夫人身邊勸她節哀。
顧箏有意在岑太夫人麵前揭穿岑老爺的真麵目,故意當著他的麵把顧風推到岑太夫人麵前:“祖母,您別傷心了,快瞧瞧這是誰!”
顧風“撲通”一聲跪在岑太夫人麵前,一臉的自責:“孫兒不孝,讓祖母傷心了。”
“風……風哥兒?你……你怎麼好好的?”岑太夫人初見顧風時十分激動,但她畢竟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很快就鎮定下來、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風就著岑太夫人的手站了起來,委婉的解釋道:“我不想讓老爺為難,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場假死……祖母,從今以後世上再沒有岑祺風了,隻有顧風。”
岑太夫人是何許人,又豈會就這樣相信顧風的說辭?
岑太夫人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蹊蹺,立時目光淩厲的掃了岑老爺一眼:“這件事你早就知道?”
“是,”岑老爺沒料到顧箏會直接把顧風帶到岑太夫人麵前,岑太夫人的目光一掃過來他便暗道不妙,低垂著頭不敢同岑太夫人對視,並厚顏無恥的找說辭替自己開脫:“是風哥兒自己執意要這麼做的,無論我怎麼勸說他都不肯放棄,堅持要和我們岑家脫離關係。”
岑太夫人麵色不虞的瞪了岑老爺一眼:“你別以為我已經老糊塗了!你休想糊弄我!是不是你有了親兒就想把風哥兒趕走?我告訴你,有我在你想都別想!”
岑老爺不敢忤逆岑太夫人,隻能低聲下氣的替自己解釋一番,解釋完又裝模作樣的拿出一疊銀票遞給顧風:“風哥兒,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虧待了你,這些錢你拿著,就當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吧!”
顧風卻沒有接下岑老爺給的銀票,隻笑著向岑太夫人解釋是他自己不想岑老爺為難:“祖母您別怪老爺了,這的確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想離開岑家出去闖一闖。”
岑太夫人不肯顧風獨自一人離開,拉著他的手要把他留下:“傻孩子,這裏是你的家,你不必離開、沒有人會感到為難!我不許你到處亂跑,你給我乖乖的留在家裏陪我。”
岑太夫人再三的挽留顧風,但顧風去意已決,無論岑太夫人如何軟硬兼施都不肯改變主意……
岑太夫人無法,隻能歎了口氣,先尋了個借口把岑老爺支開,又命大丫鬟捧了一個小匣子出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祖母再多說也無用,罷了、罷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這匣子東西你收下,就當是祖母給你的一點念想。”
顧風打開匣子一看,見裏麵除了有一疊銀票外,還有一些個頭不小的翡翠、珍珠並古玉,立時把匣子合上奉到岑太夫人麵前:“祖母的東西我不能收,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要任何補償。”
岑太夫人聞言一臉不悅的板起臉:“怎麼?如今你連祖母的話都不聽了?這不是補償,是外祖母給外孫的一點東西,你若是執意不肯收,那便是不想認我這個外祖母……”
岑太夫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顧風隻能無奈的將那匣子東西收下,又和顧箏陪著岑太夫人說了小半天話方才告辭離去。
顧箏一行人走出岑家大門後,走在最後的顧風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定定的望了高懸在大門上的牌匾,良久之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一臉輕鬆、如釋重負,似乎走出這扇大門讓他從此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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