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窮寇(1 / 2)

軒轅鸞歌安睡一夜,豈知一直到天快亮,北冥淵才抵不住疲憊,慢慢沉睡了過去。

清晨,鸞歌揉著眉心醒過來,近在眼前的俊顏叫她差點沒有尖叫出聲。

往常就算讓她與北冥淵住在同一間屋子裏,也斷然不會有同床的情分,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他們為什麼就睡到了一起?

努力回想了半天,才驟然發覺,自己的記憶從施粥開始,便杳無音訊,所有一切都變得模糊,根本再記不得,究竟發生了什麼。

紅菱和紅葭等在門口,昨夜有北冥淵照顧軒轅鸞歌,她們並不願貿然去打擾他們,一直到墨痕急匆匆的進來,皺著眉心說軒轅鸞歌讓他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紅菱才讓開身子,輕輕叩門。

敲門聲一響,已經驚醒的鸞歌更加慌亂失措,一腳,居然猛地將北冥淵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鸞歌嚇得手足無措,呆呆的看著“嘭”的一聲落去地上的某個人。

與此同時,等在門外的三個人一聽見房間裏忽然傳出來的異響,紛紛闖門而入。

所有人在瞬間驚怔在原地,動也艱難。

北冥淵蹙緊了眉心,比什麼時候都要嚴重,那雙眼好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了,狠狠掃視了門口的三人一眼。

墨痕解意,飛快攜著兩個姑娘惶惶的退出去,還不忘再次關上門。

鸞歌惶恐,惺忪的眸子被這變故一驚嚇,瞬間瞌睡也完全清醒了,卷著被子往床榻裏麵縮了縮,鎖著眉心,不願去看北冥淵生氣得好像要殺人的樣子。

北冥淵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身潔白的中衣是睡覺時所穿,被這突然落到地上之後,忍不住蹙眉,狠狠拿手掌心拍打著觸地的部分,盡管入眼之處地麵上明明鋪了厚厚的毛氈,就算是滾落在地也根本沾不上什麼灰塵。

明顯感覺到北冥淵的氣惱,鸞歌想笑又不能笑,這麼一憋,一張臉漸漸都多了沉甸甸的紫色。

“伺候朕換衣裳!”北冥淵丟不下這個臉,又氣惱的瞪鸞歌,粗噶的聲線好像從喉嚨裏滾落出來,悶頭悶腦,別扭極了。

軒轅鸞歌憋著笑意,解開被子還沒來得及下床,倏忽間的天翻地覆完全出人意料,方才一刻還在憋笑的她,下一秒莫名其妙,已經被一具堅實的軀體壓在身下。

“北……”

話還沒出口,一整個晚上沒有睡安穩的北冥淵已經猝不及防的對著那抹嫣紅狠狠將自己的唇瓣壓下。

等鸞歌終於從北冥淵的禁錮下掙脫出來,整個人好像從水裏撈起來的似的,渾身上下都出了一層冷汗,眉心更是汗珠嘩啦啦的往下滾落。

北冥淵靠在床榻一麵,閉上眼睛狠狠緩解了呼吸才張開眼,狹長的雙眼似笑非笑的盯著軒轅鸞歌,問:“現在可以幫我換衣服了嗎?”

鸞歌控製不住,居然忍不住臉紅了,北冥淵好似突然間變成了她的禁忌,連再去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嗯?”似疑惑,更似威脅的沙啞男音如會蠱惑人一般,鸞歌被這聲“嗯”驚了一驚,無措的雙手絞成了一團,不安的瑟縮在床榻的角落裏,默了默,抬眸看見北冥淵慵懶的背靠床柱,胸腔裏,好似千萬頭小鹿在亂撞,攪得她的呼吸都跟著不安,心髒好似快要跳出來,不安分得很。

一切收拾完畢,墨痕才在北冥淵的傳召聲中進了屋子,不過依然不敢張望,隻安分守己的垂著腦袋,默默注視著地麵精致祥雲紋的青磚。

墨痕手裏的事情原本是軒轅鸞歌吩咐了去辦,回頭他進來的時候卻碰巧,軒轅鸞歌不知怎的,絲毫沒有詢問他一句,倒是北冥淵一一問了他的發現。

首先說的便是這錦州王太守的風評。

不調查根本不會想到,就那麼個頭發已然花白的老頭子,府邸居然有不下二十房的美妾,傳聞發妻在五年前因為他廣納妾室而被活活氣死,從此更沒人能約束他,在一方為官,便比皇帝還要專橫,這麼大一個錦州城,凡是有些才貌的女子,逃走不及時,幾乎都被他納入了府邸,有個別忠貞的,便早已香消玉殞。

北冥淵聽得直蹙眉,默了默,又示意墨痕繼續往下說。

除卻強搶民女做妾,墨痕稍稍組織了一下言語,又接著道:“屬下還在外麵打聽出了,那王太守的府邸甚是金貴,聽說有進去過的人出來都歎為觀止,認為就算是皇宮也不過如此,屬下鬥膽,昨夜趁著夜深去走了一遭,實在就如外麵人所說,亭台樓閣、花園殿宇、小小一個太守的書房,裏麵奇珍無數、更兼得寶物眾多,實在是沒有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