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經沒有那麼生氣,隻是還不大願意主動跟沈睿源說話。
我心裏裝的滿滿都是“憑什麼、為什麼”,且看他要怎麼解釋昨晚的事。
沈睿源牽我到亭子裏坐下,上來第一句先是對我的誇讚,“我太太眼光就是好,這麼大間寺院,那麼多可看的東西,卻偏偏看中了這最有詩意的小亭子。”
讚美是虛的,不是我想聽的,哪怕他就這麼再說半天,我也笑不出來。
沈睿源將我的手捏在他雙掌中間,輕輕地揉,“這是在跟我生氣?氣什麼?得先讓我知道才行啊。”
你怎麼會不知道!別裝傻了行嗎!
“要是氣媒體說的那些風言風語,那我真是太冤枉了——話是他們說的,這後果怎麼能由我來承擔呢?”
狡辯。
媒體說的不盡不實我怎麼可能完全相信,關鍵是被拍到了照片!莫靈那個死丫頭跟在他身邊笑靨如花的照片!
“至於莫靈為什麼昨晚也在場,”沈睿源終於提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就是我約她去的。”
他的話音落,我心裏咯噔一響。
“說了也怕你生氣。”沈睿源唯恐我冷不丁地把手從他掌心裏抽走,越捏越緊,到後來變成了拽住,“我是去那裏見個新的合作商,他一早就看上莫靈,問我肯不肯給。我說莫靈可不是我的,但你能想象我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無奈嗎?”
原來他也有無奈的時候嗎。
我停下了想要掙出的手,靜靜地看著他。
“所以我打電話給莫靈,問她願不願意過來。”沈睿源的眼光閃爍了下。
我知道他閃爍是因為知道我會氣惱這個事件點。隻要他叫Shiny過來,她怎麼可能不過來。
哪怕他狠心絕情地封殺了她,斬斷了她的演藝之路,毀掉了她的演藝事業,可是隻要他一句話,她什麼都能放棄,不是嗎。
越是深入了解他,我的危機感就越重。
盡管他花天酒地浪.蕩四方,可他也是一個能把心上人疼到骨子裏去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值得很多女人為他放棄全世界。
然而我並不願意看到她們犧牲她們的全世界!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把女人當個物件送來贈去,但你看這個世界並不是你老公一個人說了算的。我能做到的就是盡我的全力尊重你,讓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不被任何人當成一個物件。”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鄭重,一點也沒有剛才的玩笑意味。
盡管我敢在他麵前作,卻也不願意作天作地不知收斂,所以他這麼解釋了一重後,我就把那點小情緒收了收,不顯山不露水地問,“你昨晚見的是個什麼客戶?”
沈睿源麵色一滯,似乎是我一開口就問到了他最不願意說的事。
我觀察他的神情也不像是故意賣關子,知道有些東西是他的秘密,可這顆好奇的心就是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弄個清楚。
見我悶下來,沈睿源又要來捏我的臉——但這次我躲開了。
“沈睿源,我不想當個氣鼓鼓的委屈小媳婦。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你就直說,我就算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也會自己回過頭去慢慢消化。要是能說的,你就挑明了說,我不喜歡問,我又不是屬法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