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毛巾的我走到浴缸邊,打算先將毛巾沾濕,然而我手才伸下去,沈睿源忽然就捏住了我的手腕。
“宋安瑤,你現在這麼沒臉沒皮的嗎?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虛晃。
不是因為他說我沒臉沒皮,不是因為他厲聲質問我,而是因為他又捉緊我的手腕了,像……從前一樣。
原先我以為我的愛鐵骨錚錚、不卑不亢,但現在我才驚覺,我也可以這樣可憐兮兮地翹首以盼他的垂簾。
“隻是擦個背而已,哪裏就沒臉沒皮了?”我衝他笑,準備繼續浸濕毛巾。
“宋安瑤,你裝可憐給誰看?!你可憐嗎?你根本不可憐!”
是,我當然不可憐。
都已經爭取了如今的機會,我還可憐什麼。
“我沒有裝可憐,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毛巾在我眼前浸入泡沫裏,那一角很快變沉。
沈睿源緩緩鬆開了握在我手腕上的手掌,我心裏泯過一絲失落,隨後從浴缸邊走到他背後。
他寬闊的後背,仿佛是一片一馬平川的廣袤土地。
我拿著擰幹了水的毛巾覆了上去,他紋絲未動,坐定如一尊雕塑。
“宋安瑤。”他嗓音低沉沙啞地叫我的名字。
“嗯?”
是我手太重了嗎?
好,那我輕點。
“宋安瑤。”他又喊了一次。
這個場景,有點像他在小公寓樓下冒雨等我的那個場景。
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我的名字,好像這三個字有多好聽似的。而我偏偏奇了怪了的也覺得這三個字從他嘴裏念出來就像優美的詩歌那樣,潤澤著快要枯死的心。
“宋安瑤。”
我突然很想哭。
他反手捉住我的手腕,我看著那熟悉的手掌,熱淚盈眶。
不要把我擋在你的門外,不要拒絕我,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我抬起沒有被他握住的那隻手腕,抵住發酸刺痛的鼻子,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身體也不受控製地發抖。
這時候,沈睿源的手臂發了力,似乎要帶動我,要讓我從他背後移到他麵前。
我胡亂地擦掉眼淚,由得他牽著我轉。
“進來。”沈睿源伸手指了指他正泡著的恒溫浴缸,“不願意嗎?”
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他家裏應該也沒有能讓我替換的衣服,如果就這樣打濕了,我……
不等他說第二次,腿已經不受控製地跨了進去。
水溫很舒服,而我跪坐在浴缸內,雙腿邊是沈睿源的腿。
我壯著膽子伸手去摸了他的腿,溫水之下,愈合了皮膚將傷痛遮掩在其下,我無法想象它們無知無覺世怎麼樣的一種感受。
在我準備出神時,沈睿源微微施力,我就失重向前倒去,本能地張開手臂抱住了他。
他身上清淡的冷香,混雜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令人心醉。
我還在享受這久違的擁抱時,一個親昵的吻落在我的臉邊,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他沿著我的臉一路輕啄過來,最後吞沒我的雙唇。
熱火、思念、委屈、依戀,都在這一刻交織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裏。
我的理智和神思都被凝結,這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
沈睿源的手掌覆上我的腰,隨後又不安分地從背後繞到前麵,戲弄著我胸口處的方寸柔軟。
我情.迷.意.亂,縱.情配合著他。
他又來捉我的手,帶動我的手向水中的某處探去,可是就在我摸到它時,我的心又好像被人徒手撕成兩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