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多人陪伴照顧著,他現在應該不會經常餓肚子了吧。
“他們都跟我說你主持得特別好,都能把我比下去了,欸,我好氣啊,本來這個行業競爭就大,現在又添了你這麼一個搶飯碗的。”張正搖頭歎氣。
我笑而不語,幫他夾了一大塊肥肉進碗裏,“來,孝敬師兄您老人家的。”
“今晚請你喝酒吃肉,去不去?”張正一口咬掉大肥肉的一半,滿嘴油光地問我。
我立馬豪情滿懷地回了句“好啊”,打算好好釋放釋放最近壓抑的情緒。
結果話音剛落,我就想起一會兒鍾一朗會來接我的事。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不到九點,我提前跟鍾一朗打個電話說一聲,讓他別來。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鍾一朗的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我忙解釋,“真的一點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跟台裏的同事約了一起吃宵夜。”
“吃宵夜不能帶上我咯?”
不是不能帶上他,隻是如果帶上他,我有些話就不方便說出來。可我就是奔著要好好跟張正聊天去的,不能盡興傾吐那還有什麼意思。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在哪,隻要我堅持表達不希望他來的意願,他也隻能放棄吧?
“下次一定帶上你。”我避重就輕地應道。
鍾一朗到底拿我沒辦法。
“你晚上回到家之後告訴我,這總可以吧?”
“一定。”
看我收起手機,張正邊往嘴裏送湯,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誰呀?聽上去不像你爸媽。”
“相親對象。”
張正剛喝進去的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好在我們這桌已經沒幾個人在。
我忙不迭地給他遞紙巾,他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本來想著吃宵夜的時候跟你好好說這事的,看來不用等到吃宵夜了。”我煩躁地抓頭發,“要不我們把敏兒也叫上吧,我想多聽聽幾個人的意見。”
“好。”
晚上十點,我們午餐結伴三人小團體完成了集合行動。
徐敏兒來的時候給我們帶了她奶奶做的肉粽,“你們嚐嚐,我奶奶的獨門粽!我身邊所有的朋友一吃就上癮,從此不嚐人間其他粽子!”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張正笑嗬嗬地收下,“我當明天早餐。”
徐敏兒好像特別高興,招手叫服務員上酒。
我原以為我們喝點啤酒助興就完事,沒想到他們倆非要喝度數更高的清酒,我少數敗給了多數,隻得服從。
“看樣子你們倆都有心事啊。來來來,讓本大師給你們好好分析分析。”
我抿了口酒,舉高了手,“我憋不住了,讓我先說。”
“好!你先說。”
我像倒豆子似的把我跟鍾一朗從機緣巧合認識、到被牽線、直至現在再度被牽線的過程說給他們兩人聽,張正隻顧喝酒,徐敏兒倒是偶爾會插話問一兩句。
等我說完,徐敏兒托著腮望著我,聲音柔柔地問,“那你喜歡他嗎?”
我正準備搖頭,張正忽然嚴肅鄭重地也看了過來,補問道,“你不喜歡沈睿源了嗎?”
聽到那個名字,我忽然感覺喝下去的酒都變成了毒,而我正在毒發,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