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鍾一朗問我是不是那麼討厭他。我想,我不是討厭他。
徐敏兒問我喜不喜歡鍾一朗。我想,我在過去的某個時刻是對鍾一朗動過心的。比如他屢次替我解除危險,比如回想起他說過“隻要是我的女人,我就會玩了命地疼她”的某個瞬間。
張正問我是不是不喜歡沈睿源。我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回答他,不是的,我還愛他,我還想一伸手一回頭就抓到他。
其實仔細想想,無論是鍾一朗還是沈睿源,一開始都和我隔著一段無法輕鬆越過的距離。
一定要做對比的話,我走到鍾一朗身邊的距離遠比走到沈睿源身邊的距離要短,可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沈睿源,選擇把我的這顆心交給沈睿源——這是無法逆轉的決定。
“張正你別拿沈睿源來說啊。現在又不是安瑤要主動放棄他的,是他先放棄了他自己。”徐敏兒對沈睿源嗤之以鼻的態度從來就沒變過,“像這種一受點打擊就自暴自棄、自怨自艾的男人配不上安瑤。”
我一瞬間更喜歡徐敏兒了,可是激動之詞說出口又有點肉麻,幹脆用碰杯的動作來向她表達我的敬意。
徐敏兒喝了一大口,喝完了喊著“好爽呀”,然後重新看向我,“我知道張正問的就是讓你感到矛盾的,你對你這個相親對象其實有好感,但你又割舍不掉之前那份感情對吧?”
“可以啊,敏兒你是情聖吧?”張正嘻嘻哈哈地來敬她,“先幹了這杯再說!”
三個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聲響。
有點甜的清酒滑過我的齒尖,留下了清涼,卻帶不走我的惆悵。
“安瑤,其實換了我的話,我會選對愛情更執著、更堅定的人。”徐敏兒凝視著清酒酒瓶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這個年紀挑的都是結婚對象,是要攜手走過這一輩子的人,如果現在碰上一點困難他就不能堅持,就要逃避放棄,那我怎麼能相信他會在接下去的漫漫歲月裏始終如一?”
“敏兒你今年多大啊?”張正滿臉都是“小巫見大巫”的敬仰與崇拜。
徐敏兒橫他一眼,然後也沒個正經地回答:“心理年齡在40歲左右吧。我跟你說,你看人別那麼膚淺,不是真的要活到那個歲數了才能悟明白那些人生道理的,年齡不能決定所有的事。你看安瑤不是也才23嗎,可是安瑤都能當一檔節目的編導組長啦。”
“說的不錯!受教了!所以我要敬大組長和大情聖一杯!”張正笑著舉杯。
我這次小抿了一點點,意思一下,同時提醒他們,“二位悠著點喝啊,照顧一下我這種胃不好的戰友。”
“沒關係,你隨意喝,我們倆也量力而行。”徐敏兒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大情聖酒量應該挺好的,”張正揶揄徐敏兒,“這個我說對了吧?”
徐敏兒假意要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他,“你別一口一個大情聖的,我才不是。我要是大情聖,怎麼會到現在還沒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
這個倒是,我記得徐敏兒上次去青禪寺就是求姻緣。
“敏兒沒有看得上的人?”我好奇問道。
徐敏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置可否地答,“我心裏有個放不下的人。”
原來徐敏兒有個交往了四年多的男朋友,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思想高度也差不多,興趣愛好都很合拍,唯一不匹配的就是兩人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