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可怕!
“素和救命啊!”跑向正在吃吐司的素和,“黎欺負我!”
“誒?為什麼要我救命呢?不是應該是夜的麼?”
“因為黎比較聽你的話,對你最溫柔了!”
“啊啦,皓你是在吃醋嗎?”翼撐著下巴問。
“閃一邊去!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我和黎沒戲好不好?素和,你說是吧?”慕容趴在素和肩上,笑得意味深長。
“嗬嗬^_^”喝口咖啡,“也不是啊,你們倆很般配啊,而且有很多情侶都是從冤家發展而來的哦,你們現在不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嗎?”
歡喜冤家??有沒有搞錯啊?慕容的嘴角有些抽搐。
“我去看看洛寧。”子桑丟下這句話就進屋了。
“あぁ,怒りました。”慕容聳聳肩,坐到素和旁邊的椅子上。
“素和你……是故意的吧?”南宮表情複雜。
“嗯?”嘴裏咬著一片吐司,眼睛眯成彎月,笑得很可愛。
唉……眾人非常一致地在心裏歎了口氣。
“你們進來吧,洛寧醒了。”
洛寧安靜地坐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陽光依舊很燦爛,應該已經過了中午了吧。聽到有人進來,洛寧不慌不忙地將頭轉了回來。
剛進屋的眾人看到洛寧都很驚訝。不是因為他的美貌,因為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走在街上都是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如果他們幾人一起出現的話,就算引起交通堵塞也不需要感到意外。是眼睛,讓他們驚訝的是洛寧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子夜般的黑,眼中就好像有漩渦,將人卷入其中,讓人不自覺地陷進去,那雙眼睛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即使沒有有意地挑逗,也讓人覺得誘惑勾人。
“啊,洛寧,你終於醒了!”安淩高興地握住洛寧的手。
“淩,你也太誇張了吧?什麼‘終於’啊,人家隻睡了幾個小時好不好?”圍在床邊坐了下來。
“皓,不是‘睡’,是‘昏迷’。”嚴肅地糾正道。
“喝點水吧。”子桑遞了杯水給洛寧。
沉默地接過水杯,不是不想說謝謝,而是嗓子實在幹得難受,無法說話。喝完水後,嗓子終於得到了滋潤。
“謝謝。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好誘惑的聲音!雖然因為嗓子的原因而使聲音有些沙啞,但他的聲線讓聽到的人感覺骨頭都快酥了。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容貌,加上身上那些傷,不會是……
“不客氣,”子桑坐到旁邊的空床上,“不過你很厲害啊,隻昏睡了一個上午。剛看到你的時候,真覺得情況很危險啊,還在想要不要把你送去醫院呢。”
“真是謝謝你們沒把我送去醫院,否則就麻煩了。”
“麻煩?”
“……我身上的這些傷,醫院不可能不問原因吧,說不定最後連警察都會被叫來,這難道不麻煩麼?”
“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翼摟著安淩的腰問洛寧。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吃淩的豆腐。慕容瞪著翼。
淩是我的,我喜歡,你管不著。翼白了他一眼。
那你也看看場合好不好。
淩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意見。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洛寧不禁彎起嘴角,可是突然又僵住了,他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是哪裏不對勁呢……是……哪裏呢……是……啊!
“那個……”洛寧聲音有些顫抖,一群人奇怪地看到剛才還很平靜的人現在居然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是誰……給我……上的藥?”
“他——”四隻手很一致地指向子桑。
“那……你……”
“還有我。”素和溫和的聲音響起。
洛寧看向素和,眼神有些呆滯。
“放心吧,沒事的。”素和的笑容讓人感到很安心。
“咦?素和你什麼時候給洛寧上的藥啊?我們都不知道。”慕容覺得素和好像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黎上完藥以後啊。欸,別問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素和伸出右掌,掌心朝向慕容,阻止他繼續問下去,“那麼想知道的話,就去問洛寧吧。”笑著將問題丟給了病號。
“這……”
“你們應該可以猜到吧?我的‘職業’,”洛寧笑得無所謂,“這麼明顯的‘職業特征’……”
“……”是的,他們猜到了,但那也隻是他們的猜測,有誰會相信住在這層樓的人會是幹那種職業的人呢?
“沒這麼簡單吧?”南宮麵無表情地說。
“嗬嗬,在這裏的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呢?”洛寧帶著笑意的眼看了看安淩和翼,然後是慕容,最後,目光居然落在了素和身上,於是,場麵就變成了素和和洛寧笑看著對方,其他人莫名地看著他們。
“看來,”素和曲起食指抵著下巴,“你對我們調查得很透徹呢。”
一怔,幾雙帶著敵意的眼睛看向洛寧。
“哎呀呀,別這樣看著我嘛,調查這層樓的人也沒那麼奇怪吧?難道你們沒有調查過嗎?”看到他們收回了目光,他笑了笑,“況且,關於你們的資料也並不完全,比如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白玉般的纖長手指指向素和,“變成現在這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被指著的人仍舊麵不改色,而翼卻一臉陰沉。
“翼……”一旁的安淩輕輕扯了扯翼的袖子,希望能阻止他露出殺氣。
“翼,不要太緊張,”素和輕聲說道,“洛寧沒有惡意,他不會傷害我們的。”
“哦?對我這麼有信心啊?還是對你自己的感覺有信心?”
“都有。如果你對我們有企圖的話,你一定也會防著我們。既然渾身是傷的你可以一直堅持到門口,還差這麼幾步路到自己的臥室麼?如果淩當時沒有去開門,你會硬撐著回臥室然後自己包紮傷口的吧?可是你卻在看到淩時昏倒了,這是為什麼呢?”素和知道答案,但他希望能夠由洛寧自己來說出。
“……呼,你果然很厲害啊,”洛寧又笑了,但是這次的笑與之前不同,是很幹淨的、發自內心的笑,“因為安心了,”清澈的眼眸看向安淩,“看到你,我覺得,終於安全了,所以就放鬆了戒備,結果就昏倒了。”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誒?我?”安淩指著自己,疑惑地眨著眼睛。
“哈哈,翼你要小心咯,有人看上你的寶貝了!”慕容大力拍著翼的肩膀。
“切。”揮開慕容的手。
“我也覺得很意外呢,”洛寧仍舊笑得純淨,“真想不到殺手也會給人這麼幹淨安心的感覺啊。”
“你還真是有趣呢,能夠這麼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種話。”你是故意的吧?
“哪有你們有趣,聽到這種話還能這麼穩,”聳聳肩,“不過,不應該說你有趣吧?因為你可比他更厲害呢,是吧?櫻刹少主慕容皓。”
“切,本來還想讓自己有點神秘感的,結果卻被你說出來了,不好玩。”
“如果你真想讓自己有神秘感的話,你應該把耳環取下來,”洛寧指指自己的左耳,“這可是你們櫻刹的標誌哦。”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翼和安淩。
“你們等一下!”子桑覺得好像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說皓、翼和淩是櫻刹的殺手,那他們能這麼平靜地和洛寧說這些,他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素和和夜卻好像很了解他們一樣,臉上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而且,素和和翼以前很熟嗎?為什麼剛才洛寧說素和的那些話,會讓翼連殺意都湧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說的更清楚一點?”這種隻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呃,我來說吧,畢竟這是我家的事。簡單的說就是,櫻刹是個殺手組織,所接任務分布全球。我爸是櫻刹的當家,我是櫻刹的少主。翼和淩也是櫻刹的人。這個,”指著自己左耳上的帶有十字架吊墜的鉑金耳環,“可以說是櫻刹的標誌。十字架中央都鑲有稀有寶石,除我以外,每兩個人是一樣的。我的是斯裏蘭卡貓眼,翼和淩的是榍石。”
“你們平時不出任務時也戴著麼?這樣不是太招搖了麼?不怕有人襲擊你們啊?”雖然洛寧查了他們的資料,但他還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人敢惹櫻刹,除非他想提前盟主寵招。櫻刹並不是隻有一個人,所以除非他有能力將櫻刹完全消滅,否則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明智。曾經就有人做過這種蠢事,結果就……嗬。”慕容笑得很不屑。
“呃,好難纏的一群人。”
“嗬嗬,我從來沒說過我們是什麼善男信女吧?更何況,我們是殺手。”和平時陽光開朗的笑不一樣,那是——殘忍嗜血如死神般的笑。
好冷!
“皓,”翼有些無奈,“你太入戲了。小心毀了你陽光美少年的形象。”
“嘻嘻,不好意思啦。”笑得單純無害,看向素和的眼睛卻並非這樣。
“素和你很穩嘛,”手放到床上支撐著身體,傾身靠近素和,“還是說——因為被嚇傻了所以無法反應?”雖然這麼說,但慕容根本不相信會是後者。
“嗬嗬,當然是被嚇傻了嘛,皓剛才太可怕了。”
這種語氣和表情——誰信啊?!
這家夥真是……明顯到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啊!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想讓我們知道你把我們當白癡嗎?
“你這麼不配合的話,這戲就沒法演下去了啊。”慕容實在是拿他沒轍。
突然一陣音樂響起,慕容拿出手機。
“喂,老爸……電視?……哦,好,等等,”走出臥室,打開客廳的電視,“咦?……へ?!……怎麼……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就這樣了,拜。”關掉電視,回到洛寧臥室,卻沒有坐下,而是雙手抱臂靠牆站著。
“怎麼了皓?”不會是組織出事了吧?
“任務取消。”
“誒?”“什麼意思?”
“你們的目標已經被消除,所以,任務取消。”
“已經被……?”
“今天淩晨。剛才老爸就是跟我說這件事,電視已經報導了,說他是死於突發心髒病。”
“可是……”
“咳,你們就這樣在我們麵前討論你們組織內部問題……這樣可以嗎?”子桑有些不解。
“哦,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事情,況且你們也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再說,你們也不會說出去的,是吧?”雖然說的是“你們”,但卻是笑眯眯地看著洛寧說的。
“當然不會。”同樣笑眯眯的回答。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那——”轉移視線,“今天晚上去一趟吧。”
“嗯。”
手機震了一下,起身去開門。
“進來吧。”
“呃?”有些發愣地跟了進去,“咦?你們都沒睡啊?”
“嗯,我們準備等你們走之後去你們宿舍,畢竟洛寧的傷還沒好,有人照顧會比較好。”素和笑得溫和,拍拍身旁,示意他們坐下。
“素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洛寧?”南宮微皺著眉頭問。
“因為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但是他太神秘了,我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有可能很危險,甚至有可能是敵人。”慕容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我呢?”
“什麼?”
“你們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麼?也許我也很危險,甚至是敵人哦。”
“……”那你還真是危險啊,說不定還是那種笑著殺人的類型咧!
“嗬嗬,我想,他是信任淩的吧,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麼?”曲起食指輕抵在下巴上,“如果是敵人的話,他不會這麼相信淩,而且,也許他相信的不隻是淩,還有我們。被淩發現他受傷後,翼一定會知道,也許翼不會多在意,但以淩善良的性格,一定會來找黎,然後我們也都會知道,有人會傻到這種程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