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父的神情很淡,拉著賈母先行離去了。
安母感激地看了龍淵一眼,也跟了上去,看樣子是兩個家庭要商量一些兩人都能接受的方案。
白雪也是流了淚,卻問:“淵子,你怎麼同情殺人犯了?”
龍淵搖搖頭,“兒罪母受,本來就不應該如此。再說了,說到底都是悲劇。”
董清玲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法庭會怎麼宣判。不過,死刑應該不會變吧?”即使兩家再怎麼調解,法律不可能就因此不追究其殺人的責任。
中場休庭並沒有持續太久,法官經過了他們一方的討論和辯論後,又重新開始了,不過原告的首先說話讓場上變得十分得激烈。
“……我們願意撤銷此案民事訴訟部分……我們願意被告不立即執行死刑……”
不僅是審判官和陪審員是一臉錯愕,那些記者也是愣了許久。不過,這群聞血而動的鯊魚很快就摸到了脈象。
原告被告達到某些調解。
但究竟是什麼因素讓原告本無比強硬的口氣軟弱下來,外界的壓力還是來自金錢的誘惑?
法庭宣讀判決很顯然被推遲了。
當場法官宣布休庭,暫時不作判決。
見法院沒有立即下達判決通知,龍淵也是覺得很是奇怪,而董清玲更是鬱悶無比。
“喂,不會是你讓殺人犯給逃脫了法律製裁吧?”董清玲見龍淵給安家人說了好話,這會更是覺得不對勁了。
龍淵無語,“你不會是學程序學傻了吧?這事我還能幹預?”
白雪也是幫忙講話,“你放心吧,這應該是暫時沒有確切的判決,我想那姓安的即使沒有執行死刑,也會是死緩。”
“什麼叫死緩呀?”董清玲對於法律也是有點兒不明白。
雖然龍淵沒有在係統空間裏學習法律,但對於死緩還是了解了。“死緩,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那兩年後呢?”
“兩年後,要是表現好,沒有再犯什麼事,基本上就轉無期徒刑了。”龍淵聳聳肩道。
董清玲撇撇嘴,“無期徒刑呀,也不算是放水了。”
“雖然被殺的人死了,但殺的人又馬上要死,一下子就是兩個家庭失去了兒子,又何嚐不是另一種痛苦?”龍淵一臉的悲天憫人像。
董清玲輕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然而三人還沒有走出法院,就被一個尖嘴小眼的記者給攔了下來。“你好,我是京都消息報的記者劉民,請問你們和原告是什麼關係呢?”
“京都消息報?”龍淵搖搖頭,“沒聽說過。”
“我們報紙成立於2004年,現在已經是京城比較有名的一份報紙,受眾廣。”
“哦。那沒事了。回見。”龍淵任他說著,自己卻帶著人悄悄往車位區走。
怎料這個記者十分敏感,又十分的活躍,一下子就跳到了眼前,道:“你好,在法庭中場我碰巧看見你和原告家屬對話了,請問是您給原告施加壓力,讓兩方合解嗎?合解的籌碼是多少呢?”
龍淵皺了皺眉,“我隻是路過打醬油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您請放心,對於您的報料,我們報社會根據價值,獎勵一百到五百元……”尖嘴小眼似乎對龍淵這類人性掌握得很到位。
龍淵表現出一種欲拒還迎的姿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道:“直接說不是很方便,這事關係重大,要不,您留個聯係方式,我回頭短信偷偷告訴您……不過,這錢是怎麼給我呀……”
“這您放心,放心。”小眼一聽有戲,忙道,“您打個電話過來,我們可以將獎勵作手機話費為您充值。”
龍淵笑道:“那敢情好,你要不留下聯係方式給我?”
“哎。”小眼很熟練地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張民,京都消息新聞記者。下麵則是他的手機號碼。
龍淵接了過來,放到了口袋裏,“那回見?獎勵可一定得打我的手機裏啊……”
“會的會的。”
白雪捂著笑臉跟著龍淵跑到了自己的車前,直到坐上了車這才大笑了起來。
“淵子,你真是太有表演天賦了,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董清玲也是點了點頭,“就是就是,你這人太會表演了,肯定很會作假。”
龍淵大感冤枉,不過也沒有反駁,而是啟動了車子,開了一段路後,就把那張名片給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可憐的張大記者還在拿著那諾基亞,傻傻地等著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