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奎德心中有些許失落,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完成成王交付的使命,自然是好事。但是他這麼辛苦趕過來,這功勞卻輪不到他領,而聞名已久的龍家軍他也沒有機會交手,還是有些遺憾。
不過,他鎮守的封外郡不比封裏郡風平浪靜,而是後唐、武國、成國三國交界,這個地界一直不太平,武國士兵經常想要越界來占些便宜,此刻他帶兵奔襲封裏,隻餘下幾千名士兵守城,城防空虛,讓他放心不下,若是早日交差趕回去,也免得生出事端。
馮奎德又仔細地盤問探子看到封裏郡中的情形,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命令部隊加速前進,趕到封裏郡外安營紮寨。
等馮奎德軍隊到達封裏郡外之時,月亮早已經高掛夜空,隻是今夜月亮十分不爽氣,隻剩半輪彎彎小船似的,還要半遮半掩進烏雲中,旁邊散落著幾顆不甚明亮的星星,夜空光線很暗,倒顯得城牆上點燃的燈籠和火把分外光明。
馮奎德又抬起頭看看城牆之上,一切如常,城門外士兵盡忠職守,便帶著幾十名親隨騎馬向城中走去。
陳郡守早已在城門處迎接,遠遠看見馮將軍過來,已經熱情的寒暄。
馮奎德看到陳翰之在城門處迎接,拱手道謝後問道:“謝謝陳郡守來接我老馮,隻是陳郡守都來了,這老馬怎麼不出來露個麵?”
陳翰之臉色在黑暗中有點不自然,說道:“老馬和後唐送親的將軍一直拚酒,自己卻也醉了,不能來接你。”
馮奎德啊了一聲,繼續問道:“老馬不來也罷,怎麼徐副將、張副將沒一個來。難道他們也都喝醉了。”
陳翰之略微楞了一下,趕緊說道:“他們也是醉了,方才失禮沒來。”
馮奎德總覺得陳翰之言語之間躲躲閃閃,不甚自然,他心中起疑,立刻試探著大叫:“陳翰之,你騙我,他們明明不是好酒之徒,封裏郡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翰之乍聽馮奎德如炸春雷的一聲,心神一懵,隨即想到兩位副將的確愛飲,馮奎德是詐他的,他神態恢複正常些叫道:“馮將軍,你多心了。”
已經晚了,陳翰之沒有說出這些話之前,他身後跟隨的近衛已經行動起來,這些近衛正是無鋒帶來的逍遙王府近衛,扮作了成國士兵,跟在陳翰之身後,等待時機準備生擒馮奎德。
領頭的近衛聽到馮奎德高聲一喊,以為事情敗露,立刻行動起來意圖活捉馮奎德。此時才剛剛走進城門,馮奎德高聲一喊後便準備應變,一見近衛行動起來,立刻撥轉馬頭向城門外逃去,他身後的親隨跟著他身經百戰,忠心耿耿,拚死了攔住後唐這方的近衛。
雙方刀劍相交之聲傳出,深夜之中格外刺耳,雙方兵器上的刀光劍氣也在夜裏閃耀起來。
看守城門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想要關閉城門,一來要將馮奎德一幹人留在城裏,二來封裏郡外的大營已經察覺到城門處發生的騷動,大營內沸騰起來,營中負責的副將已經催馬打算來查看究竟。
那城門巨大士兵們蜂擁去關城門,而馬上的馮奎德已經拚了老命到了城門前,他一把長刀耍得密不透風,在城門即將關閉的刹那一刀將左麵士兵劈成兩半,在他鮮血噴濺之中,從城門縫裏擠了出去。
盡管如此,他身上卻被守在城門處的士兵砍了幾刀,刺了幾矛,雖然有盔甲護身,傷得不算嚴重,但也是鮮血淋漓,而城牆上已經箭矢齊發,天羅地網一般向他疾射而來,他將長刀舞動在背後撥掉了許多,可有一支又準又恨的箭卻一下子射中他的後背,射穿盔甲,險些要穿透前胸,一陣巨痛襲來,馮奎德掉落馬下。
無鋒眼見射出一箭正中馮奎德背心,這才緩緩放下弓箭,向著蕭瑉說道:“公主,馮奎德中箭,即使不死,傷勢也必然十分嚴重。”
這時,陳翰之和那幾名近隨已經上來覆命,陳翰之怕擔責任,早早把事情陳述一遍,那幾名親隨已經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道:“辦事不利,請公主責罰。”
蕭瑉抬頭看天,月暗星稀,若是今夜成軍攻城,對他們還是有利的,無論如何,要撐住,隻要支撐上一兩日,後唐的軍隊一定會來救援。
如果能生擒成軍主將,對這場戰鬥的幫助很大,如今既被他逃了出去,生死不管,已經注定這封裏郡必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