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岑絹回到公寓後，他讓司機掉頭回家。
這個家，自然是他和顏婉清的家。
這個地方，顏婉清生活的氣息已經漸漸淡了，左弘文還是固執地讓所有東西都保持著她在時的模樣，小到洗滌劑的味道，大到家具物品的擺放。
好似這樣，就能偽裝出顏婉清還活著一樣。
但這個地方，他一次都沒有帶岑絹來過。
“去給我查查，那個祁霄的女朋友，什麼來頭。”他沒有叫那個女人的名字，也叫不出口。
在他心中，隻有一個顏婉清，無可替代。
那是曾經，最愛他的人。
無關名利地位家世光環，隻愛他的——顏婉清。
掛斷電話之後，他才按亮了燈的開關，環視了房間一圈，左弘文垂下眼睫，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黢黑的房間被溫暖的光芒籠罩後，卻仍是透著寒涼的冷清。
明明，春天都快要過去了啊。
……
三天後，帝都醫學研討會。
散會後，祁霄整理好文件下台，顏婉清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聽著這些如同黑話般的專業醫學術語，還沒等到祁霄上台，她就困得眼皮打架了。
祁霄趴在桌子上，笑著看她熟睡的模樣。
高中的時候，他就知道，顏婉清有個喜歡的人，提起那個人，她的雙眼就會放光。家世，婚約……還有感情，無一不是阻礙他靠近她的理由。
這些年踽踽獨行，終是走到了她麵前。
“我怎麼睡著了？”許是安靜下來的環境沒了催眠的聲音，顏婉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直了身體，“你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
顏婉清活動了一下肩胛，歎了一口氣。
“祁神棍，三天了他還沒來找我，我好像已經徹底把左弘文給惹怒了。”
“你在失望？”那問話的語氣莫名讓顏婉清覺得危險。
她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放心吧，不出意外，他今晚就會來找你。到時候我不太方便跟去，有什麼事，記得打我電話。”祁霄像擼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起身走出會議室。
顏婉清一愣，連忙跟上。
“什麼意思？你今晚有事，私人行程還是公事啊。”她一個人麵對左弘文，總歸不是那麼有底氣。
祁霄驀地轉身，匆匆忙忙跟上來的顏婉清一頭撞進了他懷裏：“你……這算查崗嗎？”
“不想回答就算了。”
“左總要單獨見你，自然要找個由頭支開我，我今晚要去商量他爸的手術方案。洽談商業合作的事情，由你這個小助理，全權負責。”祁霄揉著她被撞疼的額頭，聲音溫柔。
“你到時候，可別色令智昏啊。”
“色令智昏……？”顏婉清嘴角抽了抽，“你說我對左弘文？”
她恨他入骨，不怒火中燒失去理智就很不錯了，還色令智昏！祁霄把她當什麼人了？
“沒有就好，就這個態度，保持。”祁霄勾起唇角，滿意地笑了。
夜色降臨，帝都一片繁華盛景，Paris旋轉餐廳在大廈頂樓，半個帝都的夜景，盡收眼底。
左弘文定的座位在窗邊，恐高的人坐在那處，魂都要被嚇沒。很不巧，從前的顏婉清，就有點恐高。
還不死心地想要試探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