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欣驚呼了一聲,扶起鄭好,大叫道:“鄭善,你是不是瘋了?”
鄭好站起身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道:“是我沒照顧好媽。”
舅舅這時也走了出來,喝道:“鄭善,你不是在坐牢嗎?”
“舅舅。”鄭善叫了一聲,卻是沒有解釋,目光在陳可欣的身上掃了一眼,跪在遺像前為老媽燒了紙錢,淚水簌簌直掉,火盆裏的火光也是在閃爍跳動。
“可欣,跟我進來。”鄭善直接走進了靈堂。
陳可欣神情複雜,鄭好低聲道:“去吧。”
待二人進了去,鄭好走出門外,果然門外停著一輛警車,門口還站著幾名警察,拿出煙來,卻是被拒絕了。
鄭好道:“幾位,感謝你們能讓我哥回來。”
“法不外乎人情。不過時間不能太久,還請你讓你哥快一點。節哀順變。”
“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鄭好道了聲謝,忽然聽得院子裏傳來啪地一聲脆響,不由一驚,連忙奔進院子。
院子裏,鄭善的臉已經腫了起來,陳可欣一臉悲憤。
“怎麼了?”鄭好連忙過了去,鄭善卻是什麼話都沒有,陳可欣也是把臉別了過去。
鄭善走到老媽的遺像前,凝視了片刻,轉身便走。
鄭好追到門外,鄭善已經被警察一左一右地帶走,當鄭善上了車,這才看到還有一輛警車跟著,顯然讓鄭善回來見老媽最後一麵也是承擔了很大風險的,萬一在這個過程中鄭善逃走了,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了。
看著警車無聲地遠去,鄭好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場夢,夢裏哥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鄭好走回院子,進了靈堂,低聲道:“嫂子,剛剛……”
“沒什麼,我有點累了。”陳可欣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次日吊唁,各種喪葬程序走下來,鄭好身心俱疲。由於老媽的年紀並不大,所以白事樂隊也沒有去搞怪,一直到了第三天,也是老媽入土的日子,走完程序之後,送葬的隊伍便向著村頭的墳地而去。
鄭好身著孝服,腰係麻繩,頭戴孝帽,手捧骨灰盒與哭喪棒,垂頭前行。
不多時便到了墳地,鄭好目不斜視,在陰陽先生老殷的指揮下,即將破土。
這時,有人站了出來阻攔:“鄭好,這裏不能動!”
舅舅麵色一沉,劉家有人要奔出來,卻是被舅舅攔了下來,低聲道:“不要急,先看看。”
鄭好抬頭一看,這是大爺爺一脈的大叔鄭懷堂,平日裏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他估計也是鄭懷堂會成馬前卒。
“大叔,你這是幹什麼?”鄭好還保持著理智。
鄭懷堂道:“這是上首,如果你媽葬在這裏,會對其他幾家不好。”
鄭好淡淡道:“選擇墓穴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現在跟我說這些,你媽要是死了,你會重選一次墓穴?”
這話說得鄭懷堂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鄭好的衣服罵道:“你麻痹的說什麼?你敢不尊重長輩?”
鄭好冷冷道:“你還算個長輩嗎?舅舅,動土。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誰要是敢攔我一下,我特麼今天就跟他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