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這才道:“碧芙,你去把嚴總管叫來。”
至蕭策走後,王府中一應對外的事情,大多由嚴謹打理,祈妃到底與外界並不熟悉,若想王府不出事,自然少不了嚴謹從旁協助,且他跟隨蕭策多年,亦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過,蕭策現在的實際行蹤,嚴謹卻並不知道,王府內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秦末本人,也隻有煙雨和夏雨姐妹,就是當時一起去北羌的陶月棠和陶予都並不知情。
嚴謹見秦末才一回府不久,便讓碧芙去請他,知道有事,放下手頭事務,急急趕了過來,入了屋,又見崔青爭在座,才知必定是有大事要商,忙見了禮:“老奴見過王妃娘娘,祈妃不娘娘。”
“嚴總管坐下說話吧。”
嚴謹在煙雨搬來的錦凳上落了坐,這才問道:“不知兩位娘娘喚老奴前來,是為何事。”
秦末便把剛才對煙雨和碧芙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嚴謹雖不知蕭策遇刺之事的實情,可也知道表麵上這王府是祈妃當家,而真正能說一不二的人,卻是這位正妃娘娘,因此雖然對兩位娘娘此時能聯手很是驚奇,可他是在後宮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城府極深,知道此時王妃的話,便代表王爺的意思,因此隻是淡然應了聲“是”,便不再多言。
交待好事情,祈妃與嚴謹各自離開。
碧芙心知煙雨有話要與娘娘說,便也借故退了出去,煙雨這才道:“娘娘讓奴婢尋祈妃過來,原來竟是為了這事?非是奴婢不願意,可如今我若不留下,昭陽在府中便沒有人昭料,也不放心,我若留下,您一個人前往各城,現如今正是亂的時候,奴婢又怎能讓你一個涉險?不如再等兩人,尋個萬全之計可好?”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再說世間哪有萬全計?且也實在等不得了。倒是月棠那邊,你去問問,最好讓她也住進王府中吧,榷場的事務,隻怕這一段也會大受影響,會頭我會親自去尋齊瀝和王城守,把事情再交代一翻,盡可能保證幽州不出亂子。”
見秦末提到陶月棠,煙雨眼前一亮:“娘娘,你一人出行,奴婢實在不放心,夏雨此時也無法回來,奴婢留下昭陽小公主,不如請上拓拔宏同你隨行,如何?”
秦末搖頭:“不成,拓拔宏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比隨行保護我的安全重要的多,再說,如果連我都對付不了的人,拓拔宏就是跟著,也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拖我後腿。”
說著,聲音一沉,“煙雨,幾年未上戰場,你便懷疑我的實力了嗎?我知道兩年前我受重傷那件事情,對我的內力有所控製,可是上官叔父已為我調理好了身體,雖不能與從前相比,可隻要不遇到生死關頭,無需拚盡內力,便不會有性命之憂,這一點你總該是清楚的。再說我現去諸州,又非為與人拚鬥,在北疆這片土地上,我若連自己都無法保護,也不配做大漠的阿末將軍了。”
煙雨知道再無法勸阻,便不再說話,親自為秦末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又去徐媽媽處把了昭陽抱過來。
昭陽已是幾日沒有見到秦末,現見娘親就在眼前,不由委屈的撇了撇嘴,哇一聲哭了出來,叫著:“娘,娘。”
她才八個月多大,還不會走路,就是有人扶著,也隻能搖搖晃晃的走幾步,鬆開手,便站在那裏拿一雙亮的灼的眼,盯著人看,會說的話,也隻有“娘”,這個字。
她還這麼小。
秦末心中一瞬間軟的象是要溢出水來,又覺得眼中酸澀,不由就伸手把昭陽抱進懷中:“盛兒乖,盛兒不哭,娘抱抱。”
小昭陽小手環著秦末的脖子,不停的抽泣著,煙雨見秦末雙眼微紅,也是心酸,便道:“也快到晚膳時分了,反正不急在一時,娘娘還是先用了晚膳,哄小公主睡下,再走吧。這兩日小公主極少笑,倒是哭的厲害,也就小七過來哄著時,才好些。”
按理,煙雨不該在她臨行前說這些話讓她憂心,大約還是抱著想勸解她放棄的心思,可這樣的事,但凡能叫人代勞,她也不至於非得放下昭陽,親自出去。
歎了口氣,秦末道:“也好。”
正說著話,就見陶予衝了進來:“母親,才一下學,就聽雪草兒說您回來了。我便先來看您,您還好吧?父王他可大好了?什麼時候能回來?您不在家中,妹妹總是哭,這兩不過幾日,竟瘦了好多。小七很擔心。”
言語間一派對昭陽的疼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