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節 別離
難道,事實上那些黑衣人的目標,並非蕭策,而是自己?
按下心中的思慮,笑道:“隻是,這樣一來,你與崔相………”
蕭策冷哼一聲:“他如今還不敢與我決裂。末兒放心,我這般做自有用意。說起來,我倒是謝謝祈妃與左相大人了。若不是經此一事……我還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晾著他與祈妃呢。如今我再不用擔心那些惱人之事,能這般陪著你,難道不好麼?”
經他如此點化,雖未明說,秦末也自是想明白了蕭策的用意。
確實,蕭策此時冷了崔青爭,一是讓左相崔夷簡行事再城惦量三分,二是給朝中那些人看看,他與左相之間,並非如鐵桐一般牢不可破,從而進一步減少那些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以此為自己再多爭得一些隱而不發的時間。二是,蕭策雖冷落崔青爭,藩王府的家務,卻還由祈妃掌管,讓崔夷簡以為,秦策並不真的敢於與他離心離德,彼此還有合作的可能。三是,陶未為此一怒離去,讓那些人以為,蕭策已經與北營軍離心,少了最大的助力和依持,再無可懼之勢。四是,王妃受傷,明顯為崔家所為,蕭策依舊重用祈妃掌管內務,又與陶未決裂,失去北營軍心,此時正是加緊與左相合作的時候,卻又對祈妃用而又冷,實在是遇蠢之舉,如此不堪之才,又有何懼?
“可如今我在病中,王爺若宿在此處,豈非不能好好休息?”
蕭策自動忽略了“王爺”兩字,隻笑道:“不妨。”
秦末的臉綠了綠,想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若是今日之前,她隨便找個借口,也好冷著臉趕他走,可這會兒,卻不願意那樣對他,可真要同榻而眠,心雖到底一時不能接受。
她覺得如今和蕭策的距離剛剛好,再進一步,卻是不願。
蕭策見她左右為難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默了片刻,才又笑道:“讓如畫過來,幫我在榻上鋪上被褥便是。”
秦末雖覺得極不方便,但他願意退一步,自己也不能因著小事壞了他的計劃,也隻好如此了。
叫了如畫進來,按排床褥。自己和蕭策則先後洗漱,就此宿了。
雖熄了燈,各想著心事,卻都睡不著,過了一會兒,蕭策忍不住道:“末兒,你冷不冷?”
秦末搖了搖頭,卻又想起隔著床幃,他也看不到,隻好輕聲應道:“不冷。”
“可我冷,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叫丫鬟進來加床蠶絲錦被不就是了?秦末幾乎忍不住翻了白眼。
見秦末不出聲,蕭策忍了笑,迅速起身上了秦末的床,秦末暗自腹誹,若是天下人知道一向冷靜自持的秦王爺,還有這樣無恥的時候,真不知道要笑成什麼樣子了。
有心推了推他,想著那日推倒他的事,卻是不敢用力,再則也怕外麵值守的丫鬟們聽到聲音。待手被蕭策握住,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擁入溫暖的懷中,心中到底有些貪念,便也默了,隻低聲恨恨的說:“我困了,睡覺。”
蕭策擁美在懷,說不出的得意,因此並不在意,貼著她的額頭,聞著秀發散發的淡淡香氣,“嗯”了一聲兒。
這般擁著,哪裏又睡得著,不一會,果然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秦末也漸漸覺得身體有一股溫熱之氣,似是找不到著落點,心中雖有渴望,卻又真怕他更進一步,扭了一下身體,裝著不適的樣子,輕輕哼了一聲,才道:“阿策,我傷口有些痛。”
“是不是我不小心碰著你了?”果然蕭策緊張起來,“要不要緊?我叫煙雨來?”
“不用不用,也不是極痛,你隻別再……就好。”若是讓煙雨曉得,自己的傷口竟然被那啥,摸痛了,她還不得因羞愧而一頭撞死?
蕭策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當,也不點破,黑暗中露出愉快的笑容,親了親她的額,歎息道:“好,我不動,就這樣抱著你睡可好?”
秦末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的,第二日醒來時,蕭策已經不在。一院的丫鬟們都因蕭策的留宿而欣喜不已,便是煙雨,看著兩人總算言歸於好,雨過天晴,也止不住的高興。便是北門後衛的事情,等穆楓來說,實是祈妃按排的人時,煙雨的心情都未曾受到半點影響。
“處理掉?重新按排人手?”
煙雨搖了搖頭:“穆大人不必如此,便留著吧,我們心中有數就是,若是轍換了人,祈妃再動別的心思,反倒讓人防不勝防了,我們隻多留意便可。”
穆楓原也是這意思,又說了幾句話,把王府中的護衛長又叫過來當著煙雨的麵,交待了一翻,煙雨又問了些陶未的情況,給碧芙等人送了些東西托穆楓帶過去,穆楓見無事,便自回了北營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