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節 誓言
秦末看著他臉上溫柔的笑,清澈的似是從未這般明這的眼,一時怔然,胸中熱熱的,似是疑了萬言千語,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蕭策撫著她的臉,理了理她額間亂了的發絲,極盡溫柔。
“好,我們好好說會兒話。”
秦末深吸了口氣,刻意不去看他的眼,隻怕自己一時不慎,墜入那溫柔的陷井裏去。
側過臉,看向窗外,正是四月的漫漫春光,老香樟剛抽出的嫩芽細軟柔嫩清碧透亮,在陽光熠熠生光,一切都明亮的象是夢境。
心中忍不住就有了奢望,若是時光就此停住,沒有從前,亦不再有往後……
蕭策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柔聲道:“我抱你去庭院中坐坐可好?”
正是北雁南飛的時候,不時能從窗口看到“人”字的雁群掠過,偶爾亦有雄鷹盤旋於高高蔚藍的天空。
人間四月天。北國芳菲正盛。
四月,竟都快要過去了呢。
秦末嫣然一笑:“好。”
有如明珠遽亮。
這樣的笑,他曾經在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日子裏,日日迷於其中,一別三年,再未曾見到,此刻再見,有如珍寶複得。惟願掬於手中。
“我去叫煙雨準備一下。”蕭策正要站起,秦末拉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不用,我聽煙雨說屋後便有一處亭子,建在假山上,亭中四望,還能看到府外的街道。且亭外一株西府海棠開的正好,我想去亭子裏坐坐。我又不是生了病不能動,不過有些傷罷了,如畫就在外麵守著,你扶我過去,讓如畫叫小丫鬟們上些茶水,拿兩個錦墊,我們好坐著便行。”
“你想去亭中,我抱你過去,隻是你身上有傷,不可久坐,還是讓如畫叫兩個小廝,抬了寬椅讓你躺著的好。”
“總躺著,實在是無趣。”
蕭策聽她這話,竟是帶了些撒嬌的意味,不禁又是高興,又是心疼,笑道:“那也沒事,不會讓你無趣的,左右我這半日都沒什麼事,我叫人去嚴謹那裏取了琴來,撫琴與你聽可好?”
棋琴書畫,上書房中的必修課,除了棋之一項,其餘的蕭策並不喜歡好,隻是身為皇子,又有皇後在年督促,他亦是下過一番苦功的。
秦末聽過他的琴技,雖不能聞之能讓百鳥和鳴,但自有清古撲質之意。
且蕭策的那張琴,是當年皇後冊封時,皇上親賞的古琴,所奏琴音,別有悠揚醇遠之氣。能在這樣的陽光午後,天空湛藍,海棠怒放中,聞一曲天高海闊,自是難得的享受。
秦末點了頭,卻堅持不讓蕭策抱著她,,蕭策無奈,拿了件錦袍親手幫她套上,係上腰帶,雖然擔心她行走間拚裂了傷口,卻也隻得依了她,隻是扶著時,便小心翼翼的。
秦末原還想把一頭披散著的青絲挽上髻,蕭策撫了撫她滿天柔順的發絲,笑道:“這樣便很好,反正亦沒有外人過來打擾。”
他喜歡看她馳騁於駿馬之上,滿頭如藻的發絲,在風中飛揚飄舞的樣子,如同流水於指間滑過的感覺。隻是今日無風。
想著過些日子,等她傷好了,他能一如從前般與她並肩馬上,飛騁大漠草原,蕭策的心情亦跟著飛揚起來,這些日子的陰霾一掃而空。
守在屋外的如畫,看到蕭策小心翼翼的扶著秦末出屋,臉上帶著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笑,眼中竟是隻有王妃一人,全看不到其它的人與物,這樣的王爺,便是在她們大婚的日子裏,都未曾見過的,如畫一進竟無法將這個她從小在皇宮中便熟悉的冷麵王爺與眼前的人聯係起來,不禁呆立在那裏。
“如畫,你叫兩個小廝抬張寬椅去後麵的亭中,我與王妃去那裏坐坐,另再把我隨從的內侍叫來,我有事要吩咐。”
“是,王爺。”如畫這才醒了神,想了想,還不忍不住提醒道,“可是,煙雨姐姐叮囑,要娘娘臥床休息的。”
“沒事,我會小心照料的。”
難得蕭策能這般溫和的說話,如畫也不敢多說,隻得應了,可想著王爺哪裏會服侍人,因此建議道:“奴婢還是叫兩個小丫鬟攙著娘娘吧。
“不用,你隻管忙你的去。”蕭策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
如畫見秦末亦朝她點了點頭,雖然擔心,也隻得先去尋了煙雨讓人亭中按排,剛好隨王爺來的小內侍亦在東廂裏和煙雨在說話。如畫便道:“春歌,王爺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