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呈目瞪口呆地看著鬱辭。
“這,這三流也不帶這麼寫的啊?”許呈連喝了三口可樂壓驚,但是隨即他就感覺到不對了,他作為許家小少爺,可比鬱辭消息靈通,“不對啊,我聽說了要和你爸結婚的那人姓喬,但我怎麼記得他叫喬詢?”
“那是他原來的曾用名,”鬱辭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喬家用習慣了這個名字,他是十八歲以後才改的喬鶴行。”
許呈捂住了臉。
他都不知道用什麼眼神看鬱辭了。
說可憐都覺得輕了。
別人不知道鬱辭有多喜歡喬鶴行,他卻是知道的,他陪著鬱辭去看喬鶴行演講比賽,陪著鬱辭湊在一堆姑娘裏看喬鶴行打球。
還陪著鬱辭挑過根本沒能送出去的情人節禮物。
“那,那你準備怎麼辦啊?”許呈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也沒心思吃飯了。
鬱辭看見許呈這麼愁眉苦臉的,心裏倒是有幾分好笑。
怎麼辦?
鬱辭的視線往窗戶外邊看了看,他也想知道怎麼辦?
“不怎麼辦,”鬱辭悶悶地說道,“是我喜歡他,又不是他喜歡我,喬鶴行跟所有人結婚也輪不到我幹涉。”
可他結婚的對象,是你爸啊……
這句話許呈咽在肚子裏,沒敢說。
“也許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了吧,”鬱辭說道,“我現在還放不下他,但應該總會有放下的那天的。”
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如果喬鶴行結婚的是別人,他可能還能不要臉去搶一搶。
可偏偏喬鶴行要結婚的對象是他養父。
他永遠沒資格去搶了。
他想,也許等到喬鶴行和他父親舉行婚禮,而他隨著滿堂的賓客一起見證他們交換誓言,他也就死心了。
鬱辭的眼睛眨了眨,眼眶微微有點紅,卻對著許呈笑了一下,“非要說有什麼後悔的,就是之前應該聽你的去勾引他,好歹現在沒遺憾了。”
許呈有點難過地看著鬱辭。
他以為鬱辭哭了,可是仔細看,鬱辭隻是眼睛紅了一點,並沒有哭。
“行了,吃飯吧。”鬱辭往許呈碗裏夾了個雞翅。
許呈惡狠狠地咬了那雞翅一口,苦著一張臉想,他家鬱小辭怎麼那麼倒黴呢?
活到二十歲才情竇初開有了個暗戀對象,結果暗戀還沒能轉成明戀呢,那暗戀對象就變成小媽了。
上哪兒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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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許呈和鬱辭也是同一節課,他們倆是一個係一個班的,隻有選修課不一樣。
鬱辭下午比上午要精神了一點,起碼會寫兩筆筆記了。
許呈琢磨著,忘記舊愛的最好辦法不就是結識新歡麼?
喬鶴行雖然長得夠好看了,但他還不信整個臨城裏找不出一個更好看的了。
他拱拱鬱辭,“鬱小辭,晚上跟我一起去南潮喝酒吧?”
鬱辭一邊在書上劃重點一邊說道,“不去,我本來就不愛喝酒,晚上我還答應了和喬鶴行跟他一起回去。”
許呈瞪大了眼睛,“回哪兒?”
“回我家。”
“你瘋了啊?回家看你爸和喬鶴行親親熱熱啊?”許呈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是來不及收回了。
鬱辭的筆尖在書上劃出一道長痕。
不過他也沒生氣,隻是筆尖在書上點了點,“我爸基本不住在家裏。如果我也不回去,鬱家就隻有他一個人住著了。”
鬱辭又想起昨天喬鶴行一個人坐在二樓客廳的身影。
對於鬱家來說,雖然喬鶴行即將成為鬱家的另一個主人,可他到底還算個外人。
如果放喬鶴行一個人孤零零在那裏住著,他就未免真的像個被拋棄的人了。
被放逐出了喬家,又被鬱家隨手放置在宅院裏,從頭到尾都無人過問。
但他想了想,又有點疑惑地看著許呈,壓低了聲音,“但我最奇怪的是,你知道喬鶴行在我家住哪兒嗎?”
許呈看著他。
“住在客房,還不是我爸旁邊的客房,是二樓的客房,”鬱辭回憶了一下昨天,“而且昨天是喬鶴行來我們家的第一天,我爸居然也沒在家住一晚,和喬鶴行在書房談了會兒事情就走了。”
許呈皺起了眉頭,“那你爸跟喬鶴行這感情……真夠差的啊?”
“那你說他倆會不會不是自願結婚,不然你爸沒道理這麼冷落他啊?然後你跟喬鶴行這麼低頭不見抬頭見地相處……”許呈蹭到鬱辭身邊,兩個手指頭輕輕蹭了下,“喬鶴行就對你以身相許了。”
沒準最後這婚禮就變成你跟喬鶴行的了。許呈在心裏偷偷補充。
鬱辭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別胡說八道了,我瘋了才去撬我爸牆角。”
許呈被他踹了一腳,齜牙咧嘴的,“我又沒讓你去勾引他,萬一喬鶴行也動心了,來勾引你呢……”
鬱辭沒高興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