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荊棘園到陸式的醫院,明明差不多是二十分鍾的路程,陸一遊硬生生的用十分鍾就開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陸一遊的車技確實是好,飛快行駛的時候,還不讓人覺得暈乎。
陸式醫院裏,陸一遊著急的等在病房的外麵,當然這外麵站著的人也是極其多的。
白瑜陌當然也不例外的站在這病房外麵,她眉眼間閃過一絲精明卻狠毒的笑意。
李南清想著總算是把尚舞送到了醫院,事情的嚴重性還要等到病房裏的醫生出來才知道。
隻不過,看尚舞剛剛疼痛的樣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落小夏揪心的往病房裏麵看了看,卻發現病房裏的窗簾早就拉了個嚴實,哪裏還看得到什麼東西。
她不懂,陸先生為什麼就算是看不見,眼睛也要緊緊的盯住那個地方?
此時,當所有人都挺安靜的時候,白瑜陌說話了,這種時候不是關心擔憂裏麵躺著的人,而是為自己在開脫。
她頭埋得很低的在陸一遊的聲音,低聲,嗡嗡的說道,“陸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她說你不幫她推秋千,所以要我退推,我就這麼推著,誰知道她手沒握緊,我也不知道就怎麼摔了下去。”
她說到動情的地方還低低的啜泣了起來,動容的很,“我真的不知道尚姐姐她懷孕了,要是知道她懷孕了,我死都不會去推搖籃的,就算她要做搖籃我也不會讓她做的,多危險呀!”
陸一遊聽著她在耳邊嗡嗡的說著,隻覺得心頭煩悶的很。
他沉下心,深呼吸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不用急著推卸責任,不是你故意的就不是你故意的。”
但如果他發現是有人故意傷了尚舞,故意傷了她肚子中的寶寶,那他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了。
白瑜陌看著他已經相信了自己的樣子,心裏微微的一喜。
病房裏的氣氛好像鬆了一些,主治的醫生拿下了黑框的黑鏡,揉了揉因為緊張有些發暈的眼睛,片刻之後才把眼鏡又戴了上去。
一行人也終於是打開了病房裏的門。
陸一遊第一個衝了進去,看著白色病床上嬌弱的尚舞,不爭氣的眼紅了。
他明明是她開始要依靠的男人,但是為什麼總是讓她受傷?
尚舞微微的睜著眼睛,眼角有些苦澀,她低低的發問,“孩子,孩子保住了嗎?”
黑框眼鏡的醫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尚舞能感覺到自己的鼻翼有些酸。
陸一遊也緊張的拽緊了雙手。
“保,是保住了。”
在聽完這句話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然後所有人並不包括白瑜陌。
此時的百瑜陌心頭隻有深深的不解恨,她恨自己推的那一下不夠用力不夠高,讓這個賤女人懷了陸一遊的孩子!
尚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激動的淚眼婆娑。
這時候,黑框眼睛的醫生接著說道:“但是後期要格外的注意保養方麵,因為這次胎氣真的是大動了,能保住都是幸運中的絕對幸運。”
陸一遊點了點頭,隨後雙眼有些模糊的看向病床上虛弱的尚舞。
這個女人,此刻柔光籠罩,燈光下生生有種磁性的母愛光環籠罩。
陸一遊向前一步緩緩的走著,他在病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先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說了六個字,墨色的眼眶就已經紅了。
“我太差勁了,你才來了幾天,就讓你在醫院度過了這麼長的時間。”
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嘴邊,細心的吻著,道歉著。
尚舞喜極而泣,看著陸一遊的模樣,跟他在一起,再苦也都有些甘甜。
病房裏這溫情的一幕,大家都自動的回避了出去。
醫院的長廊上,醫生們在討論著剛剛如果再送遲一點點,可就真大事不好了。
李南清拉著落小夏準備去天台問她一些事情。
而白瑜陌,則是在電梯裏麵攥緊了手心,她恨!
恨自己推的不夠重,恨醫生來的太快,恨車子開的太快,恨早早的就來了醫院!
如果這裏麵有一樣是不同的,那麼現在那個賤女人的肚子裏麵,將會空無一物!
陸式醫院的天台上,夜晚的風微涼。
落小夏有些貪戀這樣被李醫生抓著的手。
甚至在心裏祈禱他慢一點的放開她的手,但是到了天台的時候,對方依舊是將她的手放了開來。
緊緊的將她抵在旁邊的牆上,問道:“說吧,你怎麼認識尚舞的?並且還知道她之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