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姨驚慌失措兩眼無助的望著身邊的尚舞。
她這麼多年,就指望著一個兒子能成器,誰知道?
“這個臭小子,我就知道他天天在外麵不回家,果真是染上了不該的東西,我好氣啊!”
胖姨撲騰一聲倒在了前台的地上,兩個眼眶滿是皺褶,大顆的淚珠不停的落著。
尚舞不敢相信的確認著:“小蘭,你確定你剛剛接的電話不是惡作劇什麼的嗎?”
小蘭害怕的搖了搖頭,“對方那麼凶狠,如果是惡作劇用得著這樣嗎?”
“那他們有說地址嗎?”
小蘭點頭,“有,就是城郊的一個賭場,附近好像有一個施工隊,準備建設遊樂場的那個。”
如果說賭場錦溪市的人沒幾個知道的話,那遊樂場項目,應該是整個錦溪市都在關注的問題了吧。
尚舞著急的上前,“那對方有說多少錢嗎?”
小蘭顫抖著豎起三隻手指,有些不敢說話。
胖姨癱坐在地上顫抖又不確定的說著,“三百萬?!”
小蘭搖頭,尚舞才心如死灰的說道,“三千萬?”
小蘭點了點頭,年輕的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現在心裏頭還滿是慌亂,想起電話那頭那個惡狠狠的聲音,她就覺得李皓哥的手肯定是保不住了。
尚舞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複了下來。
胖姨坐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了,“這個臭小子啊!你說他整天無所事事就算了,現在怎麼就染上了賭博這種東西了?這要我一個老的怎麼辦啊?三千萬?去哪裏造三千萬出來?!”
胖姨在這個旅館這麼久了,也知道三千萬這個數字的分量,就算是賣了這家旅館也抵不上的。
尚舞煩躁的揉了揉頭發,順滑的頭發在此時顯得有些淩亂。
三千萬,三千萬,去哪裏要三千萬?
整個旅館一年的純收入都隻有百來萬。
三千萬的重錘打在尚舞跟胖姨的頭上,兩人都是一陣暈厥。
隻是胖姨身子骨不好了,已經接受不了事實躺在地上了,尚舞還年輕,扛得住一些。
就在眾人都焦頭爛額的時候,前台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尚舞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秒鍾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不出意料之外的是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還有一些吵雜的人聲,尚舞自責的想著,那個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這是聚眾賭博的喧嘩聲?
除了這個聲音之外,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皓哥的求助聲音。
“三千萬,兩點送不到的話,下午等著收屍體吧!現在也不跟你們玩虛的了,一隻手還真抵不了這三千萬!”
在尚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就哐當一聲,巨響無比的掛掉了電話。
她隻覺得一陣耳鳴,後怕的感覺將她包圍了起來。
胖姨仰著一張臉,狼狽的很,“小舞啊,是他們吧?他們說什麼了?!”
尚舞低沉著頭不敢說話,胖姨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情緒失控的搖晃著尚舞的肩膀,“小舞你告訴胖姨!那群人到底要怎麼樣?!大不了我先去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的!”
尚舞正眸看了一眼發絲淩亂,眼眶發紅,臉龐還有淚痕的胖姨,情緒極其穩定的說道,“胖姨,沒事的,對方讓我們先有多少錢就拿多少錢過去,這樣吧,我先把銀行卡裏麵的錢全部提出來,然後你在家裏守著知道吧?!”
她努力平複情緒,想要安撫現在已經失控了的胖姨。
胖姨劇烈的搖了搖頭,“不,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這些年,她早就把尚舞當做是自己的女兒了,現在兒子跟女兒,她不能讓兩人都陷入危險裏麵。
尚舞搖了搖頭,“胖姨,你現在腿也不靈活了,身上一堆病,養著都不夠,怎麼能跟我去這種地方呢!”
胖姨淚眼婆娑,都說養個女兒會心疼人,這話也沒錯,隻是她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尚舞就這麼過去吧?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想都不好。
尚舞給了胖姨一個別擔心的眼神,說道:“胖姨,對方都說了有多少錢就給過去,應該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你身子不好,就在家裏等著,我現在就去取錢,然後過去那邊去,到時候聯係不上我,我晚上九點之前還沒回來你們就報警吧。”
她思緒嚴謹有條有理的交代完之後,迅速的折回18樓,拿上錢包之後衝出了門外。
胖姨看著那個嬌柔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
她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德行,所以也沒想著這臭小子能成什麼大器,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跑去賭博,還賭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