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麼的,現在又是以什麼謀生。
想要知道,她手腕上的那道傷痕是怎麼回事。
好像關於她的一切,她都想要知道。
那麼極度的,渴望著。
陸一遊開始慢慢接受這種奇妙的感覺,甚至並不排斥內心的躁動,他從剛開始的抗拒到現在變得順其自然的接受。
他以為情緒被他人控製是一種很難受的事情,其實不然,因為這種感覺,他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除了冷漠疏離之外,整個人用了其他跳躍著的情緒。
那一晚,他從楠溪酒吧回來的路上,開著車看著這個城市,竟然覺得這城市如此的可愛,就連一路上遇到的紅燈,它們的顏色都是如此的好看。
那一晚,他躺在酒店的房間裏麵,想著第二天應該以什麼樣的狀態跟理由去見她,竟然連安眠藥也沒吃,就這麼帶著希望,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溪水飛舞裏。
淩晨,整個店子裏,除了陸子虞進入了夢鄉,幾乎其他所有工作的人都聚在前台,氣氛如同烏雲密布一樣。
尚舞的麵前擺著一份賬單跟空空如也的櫃台。
這幾天的賬單最後的備注全都是李皓的拿著金額的簽名。
她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半。
李皓還沒回來!
胖姨憂心忡忡的看著尚舞,年紀來了,跟年輕人不同了,熬夜等到這個點,臉上都是疲倦,她一向亮如洪鍾的聲音有些低啞了起來,“小舞啊,你說李皓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在外麵染上什麼不好的習慣了,這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會三天兩天的在店子裏麵拿錢呢?!”
雖然尚舞也是這麼猜測的,但是還沒確定下來,她也不太好這樣說,免得胖姨多一份擔心。
她沉著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錢櫃,“胖姨,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或者皓哥隻是借錢給朋友了,怕我們說才這樣的。”
胖姨歎了一口氣,“小舞啊,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之前一段時間我就發現問題了,這小子一向都不是晚歸的人,作息時間也固定的很,自從前段時間之後,他這每天都會能晚歸就不早歸,能第二天歸就不當天歸,並且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臉倦容倒頭就睡。”
“胖姨,咱們不要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了,要不再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開機了沒有?”
說完,尚舞就拿起前台的座機,撥打了李皓的號碼,她心裏也隱隱擔憂著,但罕見的是電話接通了!
尚舞生怕對方忽然掛了電話急忙說道:“皓哥,這都快兩點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店子裏的錢是怎麼回事?”
對麵傳來李皓爽朗愉悅的聲音,“哎呀,店子裏的錢啊,我一個朋友借走了,沒事今天連本帶利還了很多我了,沒事哈!”
尚舞皺起了眉頭,“皓哥,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不像是簡單的聚會,簡單的聚會哪裏能有這麼吵雜的喧嘩吵鬧聲,時不時還有幾聲激動的叫喊聲?
那頭開始變得敷衍了起來,“就是一群朋友聚會嘛,沒事的!你們早點休息啊,我可能明天早上回去!”
“嘟嘟嘟...”
還沒等尚舞多叮囑兩句,對方就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胖姨湊上前問道:“怎麼了,小舞?”
尚舞扣上座機,無奈的說道:“說是錢借給朋友了,人家今天還了,然後朋友聚會,他多玩兒會,早上回來。”
她簡單的概括完畢,胖姨的臉上卻不少疑惑,“這奇了怪了,我還真不知道他有那個朋友需要找他借錢。”
李皓三十幾了,基本上之前的同學朋友都混得還挺不錯的。
尚舞拍了拍胖姨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大家都散了吧,趕緊休息吧,今後製度不變,需要急用錢就簽個字就行了。”
翌日。
尚舞一大早上就被電話的鈴聲吵醒了。
本來就是帶著失落睡去的人,早上被電話吵醒當然有些難受,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這麼一大早的,“誰啊?”
對方的聲音很是儒雅,“尚小姐,今天銀山影城上映了一部很好看的電影。”
對方熱情的提出邀請,尚舞這才想起來是上次的溫先生。
她語氣有些委婉,“今天不是還沒到周末嗎?”
上次不得已約好的事情她沒忘記。
對方繼續儒雅的笑著,“聽說這部喜劇讓人有忘了昨天的傷痛的功效,所以想在上映的第一天就請你看,就當是我把周末的那次機會用掉了吧?”
尚舞頓了頓,有些傷感的想起昨晚發生在酒店大廳的事情,心裏泛著酸,隨即她回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