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山影城位於錦溪市的市中心,溫如泓的車子一路開過最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影城邊的停車場裏。
尚舞係著安全帶,車停了還是有些朦朧的望著窗外發著呆。
她的腦海裏都是昨晚在酒店大堂裏的那一幕。
白瑜陌撒嬌哀求的在陸一遊的懷裏哭訴。
而那個男人,隻是片刻呆愣的站在原地不動。
尚舞想笑話自己,她現在在陸一遊的眼底算什麼?不過就是個半生不熟的陌生人,而那個女人,現在算一算,在他的身邊已經五年了吧?
她憑什麼心酸的跟人家比?
想到這,她連嘲笑自己都做不到了,嘴角苦澀的發麻。
溫如泓輕柔的提醒她,“尚小姐,車都停好了,還不下嗎?”
尚舞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失禮了的微笑,溫如泓湊了過來,想替她解開安全帶。
這忽如其來的靠近讓尚舞有些抵觸跟難受,她的身子向後縮了縮,有些尷尬的笑著,“溫先生,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溫如泓呆滯了半秒,隨即跟著笑了起來,“沒事。”
他把兩人身體的距離拉了回來,尚舞訕訕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停車場的燈光有些昏暗,尚舞心不在焉的走在溫如泓的身邊。
而溫如泓卻心急的想替尚舞拿過手中的包,她輕微的向後躲了躲,“謝謝,不用了。”
她禮貌且疏離的拒絕著溫如泓的好意,溫如泓有些尷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過處世經驗他還是豐富的很,既然對方比較慢熱,那就用比較慢熱的方式吧。
一場電影,尚舞看得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充斥著那個男人的身影和畫麵。
全場爆笑的時候尚舞也隻是癟了癟嘴角,神情難看的跟著眾人笑了笑。
最後散場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整部電影講了些什麼。
跟隨著人群走出影院的時候,外麵的天都黑了一些。
秋季末尾,天黑的是早了一些。
尚舞執意要自行打車回去,“溫先生,謝謝你今天的電影,就不麻煩你把我送回家了。”
溫如泓紳士的攔住準備打車的尚舞,“天也黑了,你這麼美的姑娘一個人獨自打車我還是不放心的。萬一怎麼樣了,我可是第一號嫌疑人啊!”
他半開著玩笑,企圖把氣氛炒熱一些。
尚舞拗不過他的堅持,隻好隨同著他一起上了車。
流線型的奶白色奔馳E級車係,代表著駕駛座上的這個男人也是有點資產的中產階級。
尚舞昨晚因為李皓的事情熬夜到了兩點多,今天天剛剛一黑,就困的不行。
正好車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她心情失落的靠在車窗邊就睡著了。
溫如泓放慢了一些車速,此時正滿足的欣賞著副駕駛座上女人的容顏。
不得不說,尚舞這張臉,確實是美到恰到好處。
不妖不媚,不蔓不枝。
清新的好像一個鄰家的小妹妹,而五官卻比鄰家小妹妹要精致的多。
溫如泓覺得自己沉寂了許多年的心徹底的被身旁的這個姑娘打開了。
但他處世多年,能感覺的到她的疏離,但他不介意,打開一個人的心扉,遠遠比想象中的要難得多。
他不怕難。
溪水飛舞位於南街的街頭,這裏每天都有大量的遊客出沒,所以旅館的生意也算得上還可以。
晚上六七點的南街熙熙攘攘的還是有一些人。
溫如泓把車子停穩了,看見尚舞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樣,不忍叫醒。
他抬頭看了看旅館的幾個大字招牌:溪水飛舞。
龍飛鳳舞中帶著一些雋秀的字體。
溫如泓下了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把把熟睡的人抱了起來,往溪水飛舞的裏走著。
對街的咖啡館裏,坐著心情忐忑的陸一遊。
他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助理去查尚舞的住址,早早的來到了這裏卻不見她的人影,他隻好帶著些許的期待坐在對街的咖啡館裏,等待著她的回來。
陸一遊不記得這是第幾杯咖啡了,他抬眼,隻看見那個女人熟睡在那天的那個男人的懷裏麵。
他有一瞬間覺得胸口被人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鈍痛的感覺散漫到全身,他指節分明的手指還輕輕的搭在黑色的咖啡杯上。
南街喧鬧的街上,聲音也似乎都定格了。
陸一遊墨眸重重的眯了起來,眼中像是有火花閃爍一樣,盡是危險。
身邊傳來重重的喘息的聲音,Jack的臉色很是焦急,“陸總,您今兒個都在這裏坐了一天了,那邊邱市長的事情您也不管了?”
陸一遊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早就抱進了店子裏麵,他眼裏眸光一閃,“嗯,不管了。”
Jack有些氣急的看著對麵的招牌,那個女人躲了五年,怎麼就在這時候好死不死的碰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