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楊永泰卻不以為意,揮揮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張本初的性格。嚴格上來講。他隻在乎(日)本人的反應!在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上有諸多牽絆,必不會對中央的安排抵觸。其實嚴格來講,我們此舉並非是拆散張本初舊部。也不存在繼續壓製張本初的意思,在目前剿匪的關鍵時期,身為黨國軍人,又是總司令的學生,張本初如果像他承諾的那樣心中時刻裝著國家民族的利益,就不會在意這小小的調整,何況江西警備部隊雖然是張本初自己掏腰包組建的部隊,但更是黨國領導下的地方武裝力量,如果張本初有意見,也隻會是投入組建警備部隊的資金無法收回的意見,以目前剿匪每月耗費四百萬軍費計算,補償張本初兩三百萬投入又有何妨?不是說張本初非常在乎錢財嗎?這不就妥了?隻要給予張本初足夠的補償,想必他再不舒服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這一點大家應該對張本初有信心才是。
其次,按照敬之兄的意見,可以從張本初舊部中調來一位與他關係融洽並尊重的人出任新編師師長,屬下以為這樣的人選不難,張本初舊部中擔任旅長、副師長的黃埔二三期同袍不下二十人。難道從中挑選一位德才兼備又忠於領袖的人這麼難嗎?不難!如果總司令一時拿不定注意,屬下到有一個人選供總司令參詳。”
“哦?暢卿說來聽聽。”蔣介石高興地問道,顯然楊永泰的一席話。正好撓到蔣介石的癢處了。
“總司令的優秀學生,從俄國伏龍芝留學歸來。在二次北伐、西征討逆、中原大戰中表現優秀、指揮若定的獨立師副師長馬新野少將!”楊永泰說完微微一笑。
蔣介石站起來走出幾步,轉過身重重點頭:“新野非常不錯,我一時間竟然把他忽略了,他確實是員智勇雙全的將才,我同意了!想必張本初對此任命也不會有意見的,張本初非常尊重這位師兄,而且兩人還是俄國射擊教官僅有的兩名親傳弟子,關係非同一般。難為暢卿如此細膩,如此周到啊!”
楊永泰謙遜地致謝,看到陳立夫仍然不放心,想到何應欽還要接著謀取南昌警備部隊,眼睛骨碌碌一轉,再次向蔣介石建議:“總司令。屬下還有一個建議。”
“暢卿請講!”蔣介石滿意地坐下刁楊永泰頗為慎重地說道:“既然總司令認為可行,最好能眷把馬新野將軍和張本初同時請來宣布命令,這樣一來張本初心裏舒服一些,接著把補償金一次性劃給張本初,也算校長對張本初的一片關懷了。
接下來。屬下建議讓張本初參加蔣百裏將軍為團長、於本月下旬啟程赴歐美的軍事考察團,以張本初的名聲和赫赫戰功。兼之與歐美各國財團之間長期的貿易合作,想必會對整個軍事考察團多有稗益。
張將軍能借此機會看看各國的軍事水平以及工業發展情況,也讓心中煩悶的張將軍能借此機會周遊列國,散散心!代表團訪問的最後一站不是美國嗎?張將軍與查爾斯先生的千金早已訂婚。正好讓張將軍去見見正在留學的未婚妻,一舉多得嘛,哈哈!”
蔣介石會意一笑頻頻點頭,陳果夫點點頭笑言可行,說這麼一來好處理多了,擔憂的陳立夫也為楊永泰的精明深為佩服。
六月的南京開始感貨到炎熱,綠樹成蔭環修幽靜的陸軍煎嗯哦卻仍然留著殘春的氣息,幾隻蜜蜂在繁花間奔忙,熱流在綠樹翠竹的滋潤下溫馴輕撫,絡繹路過花壇的醫生和小護士不停地向久違了的張本初露出親切笑容。
張本初客氣地頻頻點頭,偶爾和熟悉的小護士開個意味深長的玩笑,弄得小護士們滿臉緋紅,腳步淩亂,將軍住院小橫前笑聲不斷,歡快不已。
身穿條紋病號服的胡彥斌剛刮完胡子,剛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低聲笑罵望著姑娘不眨眼的政治部主任黃克武幾句,將目光從不遠處散步的張本初和參謀長楊文亮身上收回來,對坐在身邊的魯達不舍地說道,“真舍不得你走中原大戰前翔雲(趙瑞字)離開咱們獨立師去了第五軍團,大戰結束不久我師剛恢複過來,你接著又要離開了,明知道出去帶兵對弟兄們都好,都能在更高的位置上施展才華,但我這心裏怪不舍的。”
魯達歎了口氣,“…小弟也很意外,之前沒有一點兒征兆,看得出張師弟也一樣,不過張師弟的表現比小弟好,他很快向小弟表示祝賀,對小弟能夠當上原本屬於第五軍團的十七師師長由衷高興,帶的又是從咱們獨立師派生出去的三個旅,他很支持。隻是小弟心裏沒底,七上八下的,特別舍不得離開獨立師。”
“到了南昌就像回家一樣,蘇元龍那剁子和你關係不錯,弟兄們都會親近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