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公開獲得的消息分析,兩廣似乎出現再度聯合的跡象,而背後牽線搭橋之人,很可能就是資曆深厚的黨內領袖之一的汪精衛先生。自從胡漢民先生因為約法之爭被蔣中正先生囚禁之後,古應芬等國民黨元老已經離開南京政府,聚集在廣州企圖另立新政府,就連對蔣中正先生較為支持的中山先生獨子孫科先生,也離開南京,避居上海,兩次公開呼籲釋放胡漢民先生,並與廣州方麵保持密切聯係。
由此推測。兩廣很可能成為中國下一個戰爭爆發熱點,屆時,恐怕又要張君出山了,哈哈!”
李君從未聽到過如此開闊的局勢分析,也從未有機會接觸到除了自己專業之外的這麼多綜合知識,隻覺得石川教官是那麼的博學深遠,張本初教官是那麼的從容不迫,成竹在胸,李君腦海裏有待弄啟的一扇扇知識大門。似乎就在張本初與石川的閑談中無聲開啟。一雙不大的長著單眼皮的明亮眼睛。熠熠生輝,閃爍著如饑似渴的求知光芒。
張本初敬了石川一杯,用公筷給他送上一段春卷。對連連致謝的石川微微搖頭:“石”君的情報來源相當豐富,分析客觀,目光獨到,相當精彩,若不是知道石”君來到中國僅兩年多時間,本人真以為石”君已經在中國生活了十年了。”
石川謙遜一笑:“張君過獎了,本人十七歲從軍到了貴國的滿洲,二十二歲退役考入陸軍大學,畢業服役的兩年時間又都在朝鮮,也就是連接滿州的丹東地區,因此本人學會了漢語,對中國有了一定的了解。否則,本人也不會被派來這裏來出任教官。
古老的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越走了解,越覺的其精妙無比深厚幽遠,一今(日)本人要是想真正了解中國文化,恐怕窮盡一生之力也難以有所建樹啊!”
“本人對石川君的毅力和執著深為佩服啊!”張本初心中憂慮重重,推測到石”原本服役的部隊除了關東軍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但是張本初沒有深究,(日)本人從甲午戰爭開始就沒有一天停止過對中國的全麵侵略準備,石川隻是千千萬萬居心叵測的(日)本人中的一個罷了,相比之下,中國的政客還在爭權奪利,軍隊派係叢生,貌合神離,割據仍然繼續,內鬥連年不止,弄得民生塗炭國力大損,自己縱有天大的雄心壯誌也隻能苦心經營早些準備。哪裏有什麼回天之力啊!
石川看到張本初眼中的落寞與冷淡,以為張本初錯誤地推測他的真實身份,想了想端起李君麵前的酒瓶,恭敬地給張本初斟滿酒,放下酒瓶誠懇地說道:“張君。有幸與張君共事多日,今天才能與張君促膝長談把酒言歡,確實令石川深有感觸啊!借此機會不妨與張君開誠布公,以一個帝國軍人的人格尊嚴,說說石川的真實處境和身份。石川之所以在二十二歲獲得晉升前退役,完全是對軍隊在滿蒙的挺進行為不滿所致,回到(日)本沉思半年。苦苦抉擇之後才決定報考陸軍大學,因為除了從軍,石川不知自己能幹些什麼。
由於本人成績不錯,對中國也有所了解,在帝國與南京政府的友好交流協議簽訂後,才奉命離開朝鮮服役地來到南京,但是本人從未接受過任何的特殊使命,也沒有任何一個帝國軍隊情報機構與本人有過接觸,之所以對中國的情況有所了解,完全得益於每周一次到我(日)本帝國駐南京領事館述職所得,還有就是與軍校眾多同僚交談中獲益。石”從未有刺探中國軍隊軍事政治秘密的企圖和行為,隻是根據現有的情報來源,做些私下分析總結。
在此。石川還能將一個剛剛在使館武官處看到的內部通報告訴張君,以表心意:前日,旅居大連的閻錫山將軍把二百萬巨款轉至香港,再從香港轉至廣州,受益人是誰,張君應該能推測到,而且相信張君也能從中看到下野的閻錫山將軍的心情,以及兩廣即將發生的變化。”
張本初向石川微微致意:“謝謝石”君I惜如此重要的情報,對張某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張某如今和你一樣隻是個軍校教官。請,張某敬石”君一杯,略表謝意!”
“請!”石川一飲而盡,對殷勤倒酒的李君微微點頭,轉向張本初,露出個坦誠的微笑:“張君知道李宗仁將軍已經通過安南的法國人,購買了一批武器製造設備和鋼材,在廣西西南邊境城市龍州建起了一個兵工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