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棠聽見“嬌公主”幾個字時眼神冷了冷,仿佛要吃人。
還好亞娜轉話轉的快,她的眼神才稍稍恢複溫度。
不過,說完這話,亞娜背上幾乎全部濕透了。
“你說的對,本宮想讓司徒敏死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可現在還沒到時候。她要死,也得在獻祭的時候死!”
葉海棠唇際噙著陰森的笑容,眼底閃著貪婪的寒光,這一刻仿佛是地獄裏爬的惡鬼,麵目猙獰。
“本宮要讓她受盡折磨,慢慢死去!”
今日她在指甲間藏了藥粉,趁機彈在司徒敏身上,那東西不致命,卻會慢慢潛入血脈,侵蝕身體,進而讓身體慢慢成為蠱蟲的培植地。
司徒敏,我從來最討厭你們這些所謂出生名門身嬌肉貴的女子!
憑什麼一樣身為女子,我也曾是大家閨秀,卻要受盡苦楚,承受這許多非人折磨,拚盡全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你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皇後,成了君上的獨寵!
宇文赫這樣的男子,隻能是我的!
你一個所謂的公主,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占有他!
你放心,我會讓宇文赫慢慢接受我,等你成了蠱蟲的宿主,你這皇後也就做到頭了。
屆時,無論是這大夏的江山,還是宇文赫,就都是我葉海棠的了!
你享有的風光,你享有的榮華富貴,都將獨屬於我一個人!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小太監通報的聲音——
“貴妃娘娘,邀鳳宮的銀臨姑娘來了。”
葉海棠臉色又是一沉,尖銳的指甲摳在梨花木桌上。
“貴妃娘娘,奴婢銀臨,奉皇後娘娘之命把禮法典籍和秀嬤嬤一並送過來了。”說話間銀臨的腳步聲已到了門口。
亞娜一慌,急忙爬了起來。
“開門去。”葉海棠吩咐道,慢慢站起身。
司徒敏,今日之事,本宮就讓你扳回一城,反正,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亞娜哪裏敢遲疑,四肢再沒力氣也恨不得立即躥出去。
葉海棠的手緩緩從梨花木桌上移開,上麵竟然摳出了深深的四道印痕。
碧霞宮中。
王婕妤自回來便躺才床上,手腳發軟起不得身,荷香想去傳太醫,她不肯也是不敢,窩在床上躺了小半日才恢複過來。
“婕妤,您可把荷香嚇壞了。”見自家主子醒來,荷香可謂大大鬆了口氣,連忙扶著王婕妤坐起身,遞上熱茶。
荷香是王婕妤在母家帶來的陪嫁丫頭,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好。
王婕妤靠在床上,喝了口熱茶,長長出了口氣,“今個兒真是嚇死我了。”
“可不是嘛,皇後娘娘平日裏慈眉善目的,哪兒成想今個兒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娘娘,荷香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王婕妤:“有話直說無妨。”
“今日在邀鳳宮裏您為葉貴妃說話,可您因為她的事情被皇後娘娘訓斥,葉貴妃卻半句幫腔都沒有。葉貴妃分明是拿您當槍使。”
荷香說著有些氣憤,“您可想想,入宮這麼久以來,雖然不得君上青睞,可也從未鬧到被罰禁足的程度。今日的情形您也瞧見了,皇後娘娘的態度是明擺著的,葉貴妃自個兒爭寵不成就想拉您下水。”
王婕妤點點頭,“你說的很是在理。本宮也正為了這些事懊悔不已。若不是耳根子軟聽了別人一兩句話的鼓動就去邀鳳宮鬧這一場,也不會平白受了這些苦。”
她越想越是後悔。
皇後娘娘平日裏待大家不薄,她怎麼就被葉貴妃三言兩句給挑撥了呢?
“是的呢,往後那個葉貴妃說的話可不能隨便聽了。真是害人不淺。”荷香煞有介事道,“要我說呀,葉貴妃怎麼看都透著一股邪氣。娘娘往後還是少跟她往來為妙。”
“可本宮擔心的是……這次開罪了皇後娘娘,往後的日子是不是就不那麼太平了。”王婕妤娥眉輕顰,心裏擔憂。
從前雖不得寵,常日無聊,但好歹日子相安無事,每日看看書也就打發打發過去了。
若是開罪了皇後娘娘,以皇後娘娘手中的權利,想讓她過不安生簡直輕而易舉。
“娘娘若真是擔心,荷香待會兒便出宮一趟,回府向夫人稟明此事,看看夫人是怎麼說的。”荷香安慰她道。
王婕妤心中不由得輕鬆了些許。荷香真不愧是打小與她一起長大的,一句話便說到她心裏去。
眼下,也是沒有旁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