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見多識廣,定能給她出個好主意。
但也免不了要挨母親一頓訓的。
“荷香,屆時母親若是訓人,你便多擔待些。”王婕妤顯然深知自己親娘的脾氣秉性,不免有些擔憂。
荷香笑著說道:“娘娘放心吧,夫人的脾氣我還不清楚,夫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再生氣罵兩句也就過去了。”
王婕妤點點頭,把茶盞遞給了荷香。
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以後還是離葉貴妃遠些才好。
荷香收拾了一番,正準備要出門,銀臨便過來了。
“荷香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她直接把荷香堵在了門口。
“銀銀臨姑娘,您怎麼來了?”荷香下意識把出宮的腰牌往身後藏,銀臨的出現讓她手忙腳亂。
銀臨笑了笑,說道:“皇後娘娘命我過來看看王婕妤的情況,荷香這是要外出?那王婕妤呢?身子可好些了?”
她看見荷香把腰牌藏起來,便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
“我家娘娘正在裏麵休息。奴婢隻是出來走走透口氣,並未有外出的打算。”荷香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銀臨的眼睛。
銀臨也就沒多說什麼,徑自往裏走。
銀臨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還帶了個太醫,荷香連忙跟上。
寢宮中,王婕妤正臥床休息,雖無睡意,但也沒什麼力氣起來。
荷香急急忙忙走到前麵去,先一步進了寢宮,“娘娘,邀鳳宮的銀臨姑娘來了。”
王婕妤聞言,驚出了一手汗,險些從被窩中彈起來。
是荷香及時止住了王婕妤的行動,又給了她一記眼神,王婕妤這才繼續若無其事地躺著。
荷香手快放下了幔帳,便將裏外隔開了。
銀臨隨後帶著太醫入內。
“拜見婕妤娘娘。”
“銀臨姑娘怎得有空過來碧霞宮來?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王婕妤說著話,慢騰騰準備起身。
“婕妤莫要起身。”銀臨帶著太醫到她榻前,這才放輕了聲音道,“皇後娘娘聽聞婕妤從邀鳳宮回來後身子便有些不爽,特意命奴婢帶著太醫過來替娘娘您瞧瞧。”
“微臣太醫院王允,叩見婕妤娘娘。”王允王太醫上前見禮。
“王太醫,說起來倒是本家。”幔帳裏的王婕妤輕輕說道,嗓音溫柔。
不過,這話在銀臨聽來卻有幾分掩飾尷尬的味道。
她給了王太醫一個眼神,王太醫便對幔帳裏的王婕妤道:“娘娘,請伸出手來,微臣好為您號脈。”
王婕妤看了荷香一眼,從幔帳裏伸出蔥白般的玉手。
王太醫用絲巾覆在皓腕上,便認真地好起脈來。
好一會兒,才起身對銀臨說道:“銀臨姑娘,王婕妤隻是受了些許驚嚇,並無大礙,微臣開副安神的方子,婕妤煎後服下便可無恙。”
荷香擠出笑容來,“那就多謝太醫了,也多謝皇後娘娘眷顧我家婕妤。”
“皇後娘娘吩咐說,她身居中宮,自當照看好宮中人。此等小事請婕妤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銀臨和王太醫之後。
“方才可嚇死我了。”
“可不嘛,本宮還以為銀臨姑娘是要來興師問罪的。”
王婕妤和荷香相視一眼,紛紛鬆了口氣。
銀臨回到邀鳳宮,蕭如月正等著她。
皇後娘娘要帶著太醫親自到相府替相爺看診,怎麼能少了銀臨這個邀鳳宮裏的第一女侍外加秘密護衛隨行?
綠衣和沈良也都隨行。
相府門庭冷清,門可羅雀。
以前嶽相還在朝中時,門庭若市,那些想攀附的小人絡繹不絕,嶽相雖對來人一律拒之門外,但不妨礙他們熱切的心。
可自打嶽相病倒之後,便沒人來相府了。
也就偶爾幾個從前同嶽相要好的官員,會來探望一二。
這些都是相府老管家私底下說的話,梁丘雅音耳尖便都聽了去,也都如數轉給了蕭如月。
故而,才有蕭如月今日大張旗鼓大擺陣勢來相府探望的舉動。嶽相這樣的忠臣股肱之臣,如何能讓他受這等委屈?
說來,嶽相從前就不喜歡宇文成練這個皇子。
那時蕭如月被宇文成練蒙蔽,聽他一麵之詞,還以為嶽相純粹是因為一些個人原因而不待見他。
如今看來,嶽相不愧是一國宰輔,果有識人之明。
從那時嶽相便已看清楚宇文成練此人的居心叵測心懷鬼胎。
皇後儀仗停在久被冷落的相府門前,周遭的百姓和官宦人家紛紛出來瞧熱鬧。
嶽相正在病中,出來迎接的是嶽相的夫人樓氏。
“嶽樓氏領闔府人等,恭迎皇後娘娘鳳駕。”
“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蕭如月步下轎輦,親自扶起了嶽夫人樓氏。
入宮之初,蕭如月傳召朝中命婦,那時嶽夫人樓氏。她以夫君身子有恙不能前去為由推辭了,並未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