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皇後娘娘。饒命啊……”
彩茵哭的越發慘烈淒厲。
蕭如月不由得皺了皺眉。
“別哭了,娘娘是讓你下去休息!”銀臨的臉一板,凶的不得了。
彩茵嚇住了,連哭也忘記了。
綠衣尷尬地把她給扶走了。
蕭如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卻聽見銀臨在她身後自言自語碎碎念:“真想不通君上怎麼會留這麼個缺心眼的丫頭在邀鳳宮,真該換幾個成熟穩重的人來。”
“成熟穩重未必有這個缺心眼的丫頭好用。”蕭如月淡淡道。
銀臨聞言一怔。
蕭如月轉回身來,櫻唇微揚,“銀臨你要明白,成熟穩重的,必定也圓滑老成。而這缺心眼的姑娘,卻會事事掛在臉上。若是你,你是願意身邊人盡是些泥鰍,還是希望泥鰍與小白兔並存?”
銀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有些微妙。
“你覺得,這東西會是誰送來的?”蕭如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銀臨搖搖頭,“宮中人多嘴雜,事情也紛繁複雜。可是能動用這麼名貴的東西的,卻不是一般人。會不會是……葉貴妃?”
“不會。”蕭如月很是肯定,“這種全然不需要技術的事情不會是她的傑作。至於是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娘娘方才為何不問彩茵,可看清了來人麵貌。隻要畫影圖形,宮中人雖多,但都是登記在冊的,定能找出來。”
“看清了也沒什麼用,人家抵死不認,又如何?”蕭如月對此做法不是很讚同。
“況且,本宮是皇後,莫名拿著一盅燕窩就說是別人刻意投毒,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銀臨沉默了片刻,“是,娘娘想的周到。不過娘娘也不能坐以待斃,這個人還是要查。這麼大的事情,奴婢必須稟報君上。”
“稟告君上也無妨,不過調查的事不急。”
蕭如月點點頭,對於稟告宇文赫這一點,她沒什麼意見。
銀臨露出一絲疑惑。
蕭如月水眸如蕩漾開的兩泓春水,笑意深了許多,“想要我命的人,一擊不中,定會再尋機會。他們比我們急。”
銀臨恍然大悟。
梁丘雅音從後麵出來,目光落在那盅血燕上麵,幾不可查地皺了眉。
“往後你要多加小心了。”她語重心長地對蕭如月說道。
“無妨的,我命硬的很,那些人盡管來就是了。”
蕭如月語調輕鬆,仿佛事不關己。
眼看就到了傳膳的時辰。
宇文赫不知為何竟提前過來了,有人投毒之事,銀臨自是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都向宇文赫回稟。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宇文赫臉色沉了沉,一掌拍在桌上。
桌子搖了好幾下,幸好是沒散架。
“君上也別動怒了。對方是誰眼下毫無頭緒。還是救出蕭尚書的事情要緊。”蕭如月柔聲寬慰道。
宇文赫臉上的怒容才減了減。
蕭景煜表麵上是禮部尚書,掌管六部之一,但實際上論勢力論人脈遠遠比不上吏部、戶部、兵部等幾位尚書,他們幾個在朝中根基深人脈廣,黨羽遍布。
也正是因為蕭景煜底子幹淨,宇文赫才會一再重用提拔。
而通過幾次宇文赫刻意向她透露朝政大事之後,蕭如月也逐漸弄明白,景煜看似是個沒權沒勢的光杆尚書,卻是宇文赫的得力幹將。
他的存在,便是為宇文赫尋找真正的棟梁之才。
所以,景煜會成為宇文成練的目標,也就不是稀罕事了。
蕭景煜,宇文赫非救不可。
不但要救,還要讓他幹幹淨淨地出來,一點汙水不能沾染。
“敏兒說的有理,景煜可是個人才,就因為這麼點破事折了,朕可舍不得。”宇文赫摸著蕭如月的手,一下把她拉進懷抱裏。
蕭如月猝不及防,低聲驚呼,卻被他迅速以唇堵住。
“還,還有銀臨在呢。”蕭如月尷尬地想推開他。
宇文赫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誰知宇文赫眼角掃到銀臨身上,銀臨二話不說拔腿就溜。
跑的還真快。
宇文赫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會兒沒人打擾了。”
眼看他的吻又要落下來,蕭如月連忙叫住他,“君上,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宇文赫遲疑了一下,動作跟著一頓。
他撫著頭,露出困惑苦惱的神情,“今日一整天,朕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可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親近。”
蕭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