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那個賤女人,還做了些什麼?”楚姒清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地罵道,眼中燃起濃烈的肅殺。
周映雪的那些歹毒的手段,一定要她一一償還。
小梅停止啜泣,繼續道,”以前,夫人一個月還能見老爺一回,可現在,周映雪完全不給夫人機會,還下令說,夫人如果膽敢踏入老爺後院一步,就將夫人逐出府去,任憑外麵的乞丐踐踏......”
說到最後,小梅都不敢往下講了!每日每日,她們都活在惶恐和無助之中,朝不保夕,不見天日,現在,終於好了,小姐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有所行動。
楚姒清沒時間去悲憤、去憎惡,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請大夫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她問道,心中猜到了幾分。
小梅如實到來,輕聲說道,“根本沒有大夫過來,府上的謠言都是假的,是周映雪的陰謀,她想要夫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而她不用浪費一點銀兩。”
“我知道了,你進去洗把臉吧,這裏交給我就好。”楚姒清冷靜下來,目光充滿痛惜的看向吳景芝。
吳景芝別過頭,內心做著痛苦的煎熬。
“小姐,不請大夫嗎?”小梅心急如焚,哪裏有空打理自己的事情。
“大夫馬上就到了,我來之前已經請了。”
楚姒清說道,她話音剛落,一個白胡子老者就背著藥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此人正是白賀然,辰王府的禦用大夫,醫術深不可測,她擔心吳景芝的安危,所以來之前,就派人去了辰王府邀請。
白賀然風塵仆仆地出現,”楚姑娘,我白老頭可不是隨便能請得動的,你確定要我出手嗎?”他一生鑽研醫術,從不為金錢折腰,不然憑著他的本事,早就位列天下第一神醫的稱號了。
“白爺爺如果救了我母親,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楚姒清目光誠懇地說道,字字鏗鏘。
“好,我相信你這個小丫頭!”白賀然說罷,就擰著藥箱往裏屋走去。
小梅跟著上前,一一說出吳景芝最近的身體狀況,“大夫,我家夫人本就有肺部的舊疾,一直用低廉的藥物持續服用,才穩定了病情,直到兩個月前,忽然變得嚴重,一開始咳血,到現在連血也咳不出來了。”
“恩,不礙事,還救得活。”白賀然自信滿滿地說道。
楚姒清聽著描述,大抵上猜出,這是古代人最常見的肺結核,一般患上後,根本沒救了,但白賀然卻很篤定地說可以救!莫非,他懂得未來人的醫術?這個疑問,在楚姒清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知道多年後,真相大白,她方才明白,原來......
後半夜,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白賀然煎熬地在裏屋忙活,渾身大汗淋漓,卻房門緊閉,不讓任何人踏足,說是會泄露他的醫術。
楚姒清沒去爭辯,和小梅在院子裏守候,聞著那駭人的血腥味,她整個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她沒有親人,也沒有經曆過親人離去,此時此刻,她深刻的體會到,如果,如果白賀然失手了,那麼她一定會崩潰,徹底的崩潰。
潛意識中,她早已接受了古代楚姒清的那個靈魂,將吳景芝當做了自己真正的母親,血濃於水的親人,她無比悔恨,無比自責,倘若多一點的信任,不那麼敏感,是否就能看出,吳景芝的良苦用心呢?
同時,她也無比的欣慰,因為好在沒有繼續錯下去,今後的時光,她要讓吳景芝活的好好的,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梅忐忑不安,小聲問道,“小姐,白大夫進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出來的樣子?夫人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小梅不理解,楚姒清找來的大夫,一身的怪脾氣。
楚姒清看了眼小梅,神色淡定從容,“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如果累了,就去屋裏躺會兒。”這一刻,她的心也亂了,可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堅守陣地。
小梅總算是寬了心,堅定道,“奴婢不累,倒是小姐你,狀態不怎麼好。”看著主子眼中布滿的根根血絲。
楚姒清疲累地閉了閉眼,“我沒事!”
接下來,兩人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黎明即將來臨,暗黑的天幕撥開一絲的光明,似是預示著一切象征著美好發展。
“小姐,天亮了。”小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