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正舉著兩根糖葫蘆,興高采烈地回來,撞見容貌大變的楚姒清,忍不住驚訝,“清姐姐?是你嗎?我沒有走錯門吧?”
楚姒清莞爾一笑,索性用絲絹將臉上的胭脂全部擦掉,“終於明白那名言,這世上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你要是想漂亮,拿去擦吧!”
“額,我才不要,漂亮能當飯吃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阿七嫌棄地躲開,多年來女漢子慣了,心裏斷然是抵觸那些胭脂水粉的。
“昨天,我已經幫你找好了私塾,那地方你也去過,就在城西,不用我多說了吧?”楚姒清撇開話題,嚴肅地望著阿七道。
阿七吐了吐舌頭,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清姐姐,學費多貴啊,我有手有腳,又餓不死,幹嘛要讀書?讀那些沒用的三綱五常,四書五經的。”
“不去也可以,以後也不必跟著我混了,你自己想想吧,我收徒弟,可不會收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楚姒清留下一席話,便再無多說,拾起短劍出了門。
阿七神色複雜,望著她離去英姿颯爽的背影,心中悵然念到,“清姐姐,你是第二個對阿七這麼好的人,我怎麼能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阿七收回思緒,整理好包袱,就朝著私塾出發,或許,體驗一下正常孩子的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六扇門,一大早,門口就被身著明黃色武士服的禦林軍占領,他們個個威武非凡,緊跟在太子慕容喧的馬後,靜候指令。
楚姒清打聽了方才知道,皇帝臨時下旨,要太子和六扇門協同慕容塵圍剿青巒山的叛賊。
時辰已到,卻久久不見四王爺慕容塵的身影,人群中,倒是衝過來一批烈性的紅馬,馬上坐著身姿颯爽的女子,正是楚若琳。
楚姒清望著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心下不由得冷笑,她恢複地可真是快,寧可帶傷上陣,也要跟太子創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楚若琳嗲聲爹氣地跟太子請了安,然後充滿不屑的目光看著楚姒清,“三妹,你日夜不歸,這要是傳出去如何是好?”她音調極大,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楚家三小姐夜不歸宿。
楚姒清不想浪費口舌,隻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而後歸入隊伍之中,跟張康和徐伯打招呼。
張康、徐伯都激動不已,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陣仗,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幹一番事業出來。
楚若琳生平最痛恨別人不理會她的話,於是愈發揚起音調,”三妹,你母親很擔心你的情況,說教我在六扇門好好照應你,如果實在是沒地方露宿,可以住六扇門的。”
張康眉頭微皺,粗狂的聲音對吼了過去,“不勞二小姐操心了,二小姐昨日重傷,身子骨可還好?”
“你!”楚若琳被堵得啞口無言,昨日所受的恥辱,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張兄,我們整隊吧,無關緊要的人不必理會。”楚姒清喚了聲張康,示意他不要耽誤了正事。
“太子哥哥,你都帶了些什麼兵器?”楚若琳自知沒趣,連忙轉開注意力,笑容滿麵地迎上正在忙碌的慕容喧。
慕容喧跟屬下商量著攻擊的事宜,根本無暇顧忌任何人,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一身戎裝的楚姒清身上,心中不由得驚起一絲漣漪。
她雖然容貌比不過楚若琳,但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冷然孤傲的氣質,要遠遠勝過楚若琳。
“太子哥哥?你怎麼了?”楚若琳見他失神,看的方向還是楚姒清,頓時嫉恨的幾欲抓狂,該死的,她從小到大守在太子身邊,耗費了那麼多時間,到頭來,還抵不過忽然冒出來的楚姒清。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楚姒清走著瞧,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上馬吧,看來慕容塵不會出現了,我們出發。”慕容喧看了眼天色,臉色微沉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如此輕狂不羈,不就是姍姍來遲的四王爺慕容塵?
楚姒清懸著的一顆星終於落定,她舉目看去,便撞見男人迎著晨曦,踏風而來,一身威武幹練黑色武士服的男人,他頭發全部用同色係的發帶束起,絢爛的笑容似是比朝陽更勝一分,唇角略略勾起的弧度,微妙而恰到好處,仿佛他不是來遲的軍人,而是作為壓軸出現的君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今日的主帥,他將引領大昭國的士兵,徹底擊碎青鸞上那幫孽畜,自此天下太平,百姓無後顧之憂。
“參見主帥。”士兵們齊刷刷跪下,朝他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