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的功夫,我的大腦幾乎已經自動掠過無數種的逃走方案,但是都被眼前的困境給一一擊垮,就在我顫巍巍舉起刀子,準備在必要的最後關頭給自己一個痛快時,從大廳大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回過頭去看,那腳步聲就已經奔跑到了十分靠近的地方,隨著噗呲,噗呲,兩聲切割皮肉的聲音,那兩隻行屍悶著聲倒在了地上。
在它們的身後,一個身穿白色上衣的年輕男人還沒來得急收起自己手中的長刀。
看到我還在原地發愣,那人微微擰了下眉頭:“還不過來。”
他突然開口,我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麵前還有三隻行屍在朝著自己靠近,趕忙反身連滾帶爬的朝著那個男的跑了過去。
躲到那個男的身後,他麵對這三隻行屍似乎一點也不緊張,舉起刀子直直的就主動衝了上去。
身手十分的靈敏,加上長刀十分的好施展,幾乎隻是幾秒鍾的時間,那三隻原本還耀武揚威的行屍全都身首分離,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對著地麵愣了兩秒鍾,我忘記了對那些惡臭的惡心,隻想對那年輕人揮掌叫好。
扯著我進到了旁邊的一個控製病房,那人將刀子在病床的被子上蹭了下後淡淡開口:“你是醫院裏的人?”
我愣了一下才遲疑著點頭:“恩...算是吧。”
“躲在哪裏?”
“食堂後廚。”
他微微挑了下眉:“你自己?”
“還有我爸媽,弟弟,和外婆。”
聞言,他上下看了我一眼:“怎麼就你自己出來?”
我摸了摸兜裏的藥:“我自己就行了。”
那人沒再接我的話,反身打量了屋子一圈後開口:“你走吧。”
在走出病房的那個瞬間,我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下意識的就回身問了句:“你是一個人麼?”
那人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應了我的話。
我卻是心裏一緊,忙回過身:“既然你是一個人,那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就是了?這種情況,更多的人聚在一起不是更好麼?”
輕笑了一聲,他應道:“你覺得我一個人活著容易,還是帶著你們那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容易?”
回去之後,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上午遇到的那個人。
給寶寶和外婆吃了藥後,我爸把我拉到一旁問出去後的事情,我媽眼睛哭的紅紅的,似乎是為了上午讓我獨自出門跟我爸生氣了。
三兩句敷衍了遇到行屍的事情,那菜刀上的血跡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解釋和掩蓋的,我就主要提起了今天在醫院中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老爸對於醫院中還有活人這件事表現了極大的驚訝以及興趣,天知道我們已經多久沒見到活人了。
人始終是社會性的群居動物,這段時間的與世隔絕,幾乎讓我們一大家子都崩潰。
在知道那人不願意加入我們之後,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掃了眼一旁躺在牆角的外婆和寶寶,萬分無奈的開口:“我們這樣一家子的拖油瓶...怎麼會有人想跟咱們一起呢?”
“爸,你歎啥氣啊,你閨女今天不就好好出門去又好好回來了麼?我跟你說,那行屍好對付著呢,我能保護老媽跟外婆還有寶寶。”
聞言我爸苦笑了兩聲:“我還不知道你個丫頭?回來的時候臉還是慘白的,沒給嚇壞能那麼個臉色?真當你爹老了?”
冰箱裏的東西已經完全不能吃,目前能吃的也就剩下的幾代方便麵,無論多省也就最大今晚一頓了。
明天我們就要麵臨斷糧的大危機。
在爸媽外婆他們都睡下之後,我起身在角落磨了磨白天用的菜刀,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去醫院門前的那個小賣部裏碰碰運氣。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餓肚子。
這種時候斷了糧食,我們就隻能一家人全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