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馬車,皇甫明珠的後背都已經濕透了。今天她真的怕皇帝怪罪下來。
“玄,我真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皇甫明珠看向他。
“嗯,我知道。”歐陽玄說著把她抱在懷裏“明珠,你也不要太自責,父皇還能夠再多活七年,這樣我很開心。”
這時,馬車外飛進一封信。歐陽玄伸手接住。
二人看完信上的內容,皇甫明珠道“玄,看來這乙參香一定是井悅婷下的。”
“真是想不到她們居然能把手伸到皇宮裏。”
“玄,我看井家在上京一定還有沒有被拔掉的暗樁。”皇甫明珠放下手中的信。
“嗯,不過,想要拔掉井家的暗樁可不容易。”歐陽玄道。
“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以後還是時刻小心些。畢竟,井悅婷去了北海郡,但井悅婉在哪我們還不知道。”
歐陽玄點了點頭,馬車很快便回到了玄郡王府。歐陽玄立刻加大了近一倍的守衛。
如今井悅婉在暗處,不得不防。
上京可是最守不住消息的地方。當晚,大多數大臣都知道皇帝中毒的事情。大家紛紛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毒害皇帝。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群臣發現皇帝的氣色不但沒有變差,相反似乎比以前還要好上了許多。這些年皇帝的身體已經江河日下,但這次皇帝似乎恢複了很多氣力。有些人不禁懷疑昨晚消息的準確性,皇帝的氣色完全就不像是中了毒的人。
皇帝發現許多大臣都在偷看自己。看來昨天下毒之人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目的便是為了讓南楚朝野震蕩。於是他便開口道“諸位愛卿,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昨晚朕被下毒的事情了吧!”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左相率先道“陛下,可查出是什麼人下的毒嗎?”
左相問的也正是所有大臣要問的問題。能把手伸到皇宮裏給皇帝下毒,那便隻能說明這個人在皇宮裏有他的暗線。
“還沒有查到是誰要害朕。”昨夜皇帝連夜召冷辰進宮,讓他帶著五百禦前衛協助徐公公把皇宮檢查了一個遍。但卻有找到下毒之人,而且在盤問的時候,有四個宮女,三個太監咬破毒囊自盡而亡。而且這七個人的身份都是之前死於戰亂的人。因而一晚上什麼有價值的都沒有查到。
“刑部尚書。”
“微臣在。”李響出班跪倒。
“你和神策大將軍立刻排查上京。”皇帝吩咐道。皇宮中的暗樁清理幹淨,但難保上京沒有別的暗樁。
“是陛下。”李響說完便走出金殿。
自南楚建國以來,皇帝在皇宮裏被人下毒這還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樁驚天大案載入了南楚史冊。
四日後,刑部尚書李響剛剛下了早朝回到刑部。刑部左侍郎王建慌慌張張的把一份文書交給了李響。
“怎麼了,什麼事。”李響接過文書。王建是左相最小的兒子,平時一向穩重。
但當他看到文書上的內容,臉色不由得一沉。上京最大的胭脂水粉店鋪雲春閣老板被人洗劫一空,老板及其一家四十餘口全部被殺。
“走,我們去看看。”李響說著便急匆匆的離開刑部,王建也跟在他身後。
二人來到雲春閣,隻見老板肚子上中了一劍,但他的手卻死死地握緊。李響讓人掰開他的手,一根細細的銅杆掉在地上。李響掰斷銅杆,之間裏麵有一張紙條。李響看到上麵的內容,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裏交給你,我離開去見皇帝。”
王建雖然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但看到李響吃驚的表情便能猜到是什麼大事,於是便點了點頭。
李響剛準備去皇宮,刑部右侍郎梅洪把一個盒子遞給他“尚書大人,這是從老板床邊的暗槽裏發現的。”
盒子裏隻有兩張有些發黃信紙。李響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大變。一刻也不敢耽誤,飛快離開雲春閣。
李響來到禦書房,此時皇帝正在與皇甫明逸和歐陽玄正在說著調兵的事情。聽聞李響求見,皇帝便讓他進來。
李響見到皇帝,把盒子遞給皇帝。皇帝看到信紙上的內容,氣的把盒子扔在地上,大怒道“井遠,妄朕這麼重用你。”
皇甫明逸和歐陽玄不知道什麼寫的什麼,但見皇帝這麼生氣,二人也都沒開口問。
“你們也看看。”皇帝強壓著怒火,對二人道。
二人看過信紙上的內容,也臉色大變。
這什麼便是記錄著井遠和西涼皇室的種種交易。
如二十多年前雲中郡內亂。
如二十幾年前雲嶺之戰為什麼西涼會那麼清楚南楚的布兵。